绝世女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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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惊天赌注

原来谢思瑶本来打算去晓寒楼会一会传说中的玲珑姑娘,无奈等了片刻也没见到她,茶吃了一盏,觉得无趣,只好辞了晓寒楼出来寻找小九,但是东找西找却丝毫看不见小九的影子,她只好跟别人打听,才听说这里有人闹事,不知怎的,她下意识的想到了小九,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赶来,果不其然,在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中,谢思瑶找到了被围攻的小九,此时此刻的他气红了眼睛,正和对面对峙。

小九见到谢思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马着急地冲过去,对谢思瑶哭丧着脸喊了一声,就准备把刚才发生的事都说出来:“思瑶姐,我……”

谢思瑶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静道:“你不必要惊慌,刚才我从人群中挤进来的时候,也听了个大概,事情我也差不多都明白了。我相信你的。”

听到谢思瑶平淡的一句“我相信你”,小九一下就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了,只要思瑶相信他,他又何必在乎他人怎么看呢?于是他就瞪了一眼章厨卫,然后便站到了谢思瑶身边。

“姑娘是哪一位?看样子也是一位厨卫,不过我倒是没见过,不知道姑娘为何要插手此事。”章厨卫看着谢思瑶,语气并不似之前那样的蛮横。

“我也是今天新进的谢厨卫,这是与我一同进来的刘厨卫。我们都在锦绣楼的赵厨司手下做事。”谢思瑶不卑不亢,淡然地回答到。

“哦,我记起来了,还记得昨日厨艺比拼之时,有一个女子名为谢思瑶,独树一帜独具匠心,厨艺也是十分了得的,若是没记错的话,得了一个第二名。”章厨卫冲谢思瑶笑了笑:“当时隔得远,看不清容貌。今日一见,真是厨艺风姿俱佳额。不过,虽然谢厨卫与这小子一同进的天香楼,也同为赵厨司手下,不过这件事乃是这小子的错,可希望谢厨卫可是千万不要偏帮哦。”

谢思瑶听到这里,陡然提高了声音,冷冷问道:“哦?照你的意思,我该如何呢?”

“那自然是和这个走后门的小子拉开距离、不要插手这件事为妙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不然不免有人说你们两个沆瀣一气,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于阁下脸上,我估量着也是不大好看额。”

谢思瑶仿佛没有听懂章厨卫的话,轻轻回答到:“好一张利口!且不谈这件事孰是孰非,你口口声声的说‘走后门’的却是什么道理?”

章厨卫听到谢思瑶不愿意谈菜被打翻这事,只道她是心虚。于是顿了一顿,狠狠的瞪了一眼小九,然后得意的说道:“既然谢厨卫这样问,我就直说了。这个小子冒失莽撞,撞到了前去上菜的小云,把魏厨司刚做好的‘瑶海扇贝’打翻了。”

众人听到‘瑶海扇贝’,便都错愕的咂了咂嘴,要知道这可是魏厨司的潜心之作,工序之复杂、手法之精细,非同寻常,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出来的。做之前要取出贝肉连同剩下贝壳的清洗十次,将蒜末垫于贝壳底部,再要精心调制酱汁,浇至其上,腌制一个时辰,大火蒸十分钟,淋上热油,才算是成功了大半,然则其中更多玄妙,唯有魏厨司一人知晓,因此独特的口味也只有他一人才能驾驭。单是这一道菜,所花的功夫就不知多少,如此看来,魏厨司他老人家没有把‘罪魁祸首’拖出去已经是十分有涵养了。

周遭之人都是厨师,自然也懂这菜的价值。看着周围人色变的表情,章厨卫不免又补充道:“不仅如此,这小子还自高自大大放厥词,目无尊者狡辩耍滑,他与我抢白也就算了,竟然还对我的师傅十分无礼。谢厨卫就算是护人心切,可也总不能纵容此人飞扬跋扈,为所欲为呀。”

谢思瑶冷笑一声:“不知道章厨卫何凭何据就一口咬定是我们小九打翻了饭菜?”

“人证物证都在这里,难道还是我空口捏造的不成?”章厨卫喊过小云来,“这就是上菜的小云,她被这厮撞了个跟头,难道还有假!”

“她说什么便就是什么了?”谢思瑶静静地看着小云道。

“既然你如此刨根问底,我便给你解释解释。其一,小云在天香楼当差三年,却从未有打破哪怕一只盘子,其二,小云当差三年来,从不曾说过一次谎话,其三,这走后门、自大、泼皮、无赖、没有教养的家伙就是一个山野村夫不懂礼数,只会偷奸耍赖,狡辩妄辞!”

谢思瑶讥讽的看了一眼章厨卫,然后淡然的说道:“既然章厨卫这样说,那我谢思瑶也说三个道理给你听:其一,小九与我一同做菜十年来,可从没有打破过任何器物,其二,小九与我相处十年来,更没有撒过哪怕一次谎,其三,呵——小九懂不懂礼数有没有教养我不敢妄言,可是单看有些人说话做事,却没有一点的礼数,没有一点的规矩,除了叫嚣就只剩诬赖,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你!!!”章厨卫听出谢思瑶话里有话,愤恨的瞪了她一眼,“你说谁没有礼数没有规矩!”

“自然是谁答应便是谁了。想来人人都有点自知之明的”谢思瑶冷笑一声,冷冷地看着章厨卫。

“姑娘好一番言语,事情本来不必要闹得如此之大,原本只要刘厨卫赔个礼道个歉,便也过去了——我本意也是如此。周遭之人也都看到了,难道打翻了望江楼的菜,便是一句道歉也值不得?锦绣楼真是好大的威风。或者是见我魏正然好欺负?还是说我们的小云好欺负了?”魏厨司方才听小九说章厨卫父母没教好,心便有不喜;此刻谢思瑶又说章厨卫没有教养,他这个师傅再不说话,脸上可就有点挂不住了。

“魏厨司口口声声说是小九撞到的人,不知道可有什么证据?”谢思瑶依然平静的回道:“我家小九原本要来见识下望江楼的华丽排场,原不想在此处被人无端欺辱,还反要说我锦绣楼蛮横。看来这望江楼还真是不‘蛮狠’的紧!”

魏厨司刚准备说小云可以作证,只是当事人相互各执一词,这也辩不出什么所以然。于是话锋一转:“姑娘口口声声说我们没有证据便胡乱诬陷,姑娘说我们无端欺辱,说我等蛮狠,倒也真是相得益彰额。只是魏某不明白,姑娘又是哪里看出来小云在撒谎,而非你锦绣楼中之人撒谎呢?”

谢思瑶也明白这件事便是如何扯皮也分不出个对错,轻轻笑道:“望江楼这位厨卫,口口声声说小九乃是走后门进的。倘若这不是无端讽刺,那便是望江楼待客一直如此了?看来是要怪我锦绣楼中人不该来此了,望江楼的待客之道,谢思瑶长这么大也是头一回见识。”

魏厨司还没想好怎么还击,章厨卫便接话道:“怎么许你走后门便不许我说?方才比试阁下这位小九厨司表现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看来姑娘的道理,倒是霸道的狠!”

“哈哈哈!”谢思瑶轻笑一声,然后冷静的说道:“我当是什么呢,你们望江楼本就是以鱼宴称绝,做鱼的本事可谓是独门绝技,信手拈来,而小九却是在锦绣楼里当差,最不在行的也便是鱼,你们拿自己的绝活和小九的短处相比,堪堪得胜了,就要如此得意忘形,我谢思瑶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与人打赌竟是这般的狡猾,倘使由我们锦绣楼来定打赌的题目,你们又有多少胜算呢?恐怕章厨卫就不会这么得心应手,而是‘望菜兴叹’了。”

“输了就要像你这样狡辩的人,我也是头一回听说,愿赌服输难道你不懂?与人比试输反而比赢了更加的狂妄。”章厨卫立马还击道。

“望江楼卑鄙至此,竟然还有厨司帮衬徒弟,一同欺压我这新近天香楼的弟弟。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听到谢思瑶的一声“弟弟”,小九也情不自禁的喊道:“思瑶姐,我们不争了。赌是我打的,输了我也认了。只是姐姐以后千万小心,可别在被别人几十人围着去打赌,然后还不注意被阴谋算计的输掉。”

谢思瑶看了看刘阿九,心想:“这小子还没笨到家。”

魏厨司听这位刘厨卫如此说道,心中未免嘀咕:虽然他并无刻意逼迫,但是这毕竟是他的地盘,而且自己虽然没说什么,但也默认了这件事;谢思瑶说他以大欺小,这传出去名声却也不大好听。可是要是这么算了,好友交代下来的事也不好交代;一时也有点犹豫,毕竟他本就是受好友嘱托来对付这新来的赵厨司。一时心里有鬼反而不敢就这么坐实了这以大欺小,以众凌寡的事。

章厨卫似乎也看明白了师傅的难处,便答道:“好一张灵牙利口,自己技不如人却赖我们题目出的刁钻。要是你不服完全可以再比一场,题目你出,到时候输了可就不要再信口雌黄,不知好歹了。”章厨卫自信,刚才小九表现的厨艺,他是怎么也不致落败的。

“哈哈哈!”谢思瑶轻笑一声:“阁下真是好算计,明知道小九从小和我一起做饭,我们要是分开,技术不说降了七八成,便也要去掉一半。你说单独比试,岂不是换汤不换药;依我看还是不要比了;望江楼这卑鄙的伎俩我算是领教了,小九我们走。”

“等等。”魏厨司开口道:“我本也不愿咄咄逼人,不过姑娘这番言语未免于我望江楼不雅。却不知姑娘要如何呢?”

“师傅,他们就是心虚了才跑的,您老人家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章厨卫答道:“他们要毁约便让他们毁去,反正这么多人看着呢,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天香楼呆下去。”章厨卫恶狠狠的道。

小九立马站出来说:“哼!愿赌服输,大不了以后我不来天香楼了。你们望江楼所作所为究竟如何,自有定论。思瑶姐,我们走!”说完便拉谢思瑶要离开。

谢思瑶看着小九,发现他眼里的委屈、不甘和痛苦,心里想着:这事看来还是不能就这么算了额。于是扯住小九,然后看向魏厨司道:“若要我们心服口服,你们便遣两位和我与小九,来一场两人之间的比拼,不知道你望江楼敢不敢?”

周围人听到谢思瑶略带傲气的宣战,一时都议论纷纷。有的说谢思瑶不知天高地厚,有的人说谢思瑶勇气可嘉……然而无论怎样,谢思瑶这话一出口,便算是扯破脸了,就看这魏厨司如何应付了。

章厨卫刚要答话,魏厨司便淡淡的说道:“好,就依姑娘所言。要是姑娘这次还是输了呢?”

“那我二人自然如约,不会再呆在这天香楼了,自会离去。”谢思瑶淡淡的答道。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议论声一时为之一滞。他们既为谢思瑶的勇气而赞叹,又为谢思瑶的前途而担忧:毕竟,魏厨司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好,那姑娘要比什么?”魏厨司顺着问道。

“等等!”谢思瑶看着魏厨司道。

“哦?还要等什么?”

“我们输了我们离开天香楼,不知道若是阁下的人输了,却又当如何呢?”

章厨卫听到这里,立马叫道:“你们也能赢?真是笑话,便是许你万两黄金又如何?反正你们也赢不了。”

魏厨司瞪了一眼章厨卫,心中虽然也不认为谢思瑶二人能赢,但是阴沟里翻船的事他这些年也见识了不少。斟酌了一下,便有了计较:“魏某八岁学厨,十八岁开始自己独自做菜。三十余年来做过不知道多少菜,惟独于鱼类烹饪上有所建树,也有一些自己的心得。然而魏某一生中最得意之作,当属‘烈焰天马’,当今太后六十寿诞时进献给当今皇上和太后品尝,二人赞为‘天下美味鱼汤’,实乃老夫一生荣耀。”魏厨司说道这,不免傲然的扬了扬头接着说道:“我便以此鱼汤之食谱、做法作为赌注可好?”

周围听到这里,仿佛一下炸开了锅。

“竟然是烈焰天马,魏厨司毕生心血之作!这个赌可就赌的有点大了!”

“可不是么,传闻当年锦绣楼李厨司与魏厨司二十年交情,更是愿意出手千金交换,这魏厨司都没有答应。”

“哎!魏厨司也真是糊涂了,他这么重的注来赌,未免便宜了对手。”

……

周围议论纷纷,章厨卫站出来说道:“师傅,烈焰天马乃是师傅毕生心血,单是实验这道菜便话费了您两年时光,所花费金钱更是难数。今日以此对赌,岂不儿戏了些?”

这番故事说出口,围观众人更是惊讶:想不到这烈焰天马还有这样的来由。但是魏厨司还是面无表情的答道:“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了。”

章厨卫突然对谢思瑶说:“你说我天香楼不公平,但是我师父现在用如此重注和你对赌,却不知道你有什么可拿来赌的。”

谢思瑶听到这里也是眉头一皱:这烈焰天马,便是她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这魏厨司居然以此来做赌注。心想我虽然有一些秘方,但是都是师父不传之秘,不能拿来对赌;可是身边又有什么能比得上这重注呢?只好见机行事:“那依你的意思当如何?”

章厨卫冷笑道:“倘若你输了,不仅要离开天香楼,我还要你发誓,终生不得再为他人做一道菜,你可敢应?!”

这句话一出口,围观的人也仿佛被一只手抓住了嗓子,说不出话来,偌大的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要知道要让一个厨师终生不为他人做菜,这根废了他也没什么区别;只怕要是思想偏激之人,真说得上是生不如死。不过倘若真要如此,倒也能够跟烈焰天马对赌了。只是谢思瑶她敢接么?周围的人都把目光看向谢思瑶,等着她的回答,这场戏究竟是演的更大,还是会随着谢思瑶的退缩,而虎头蛇尾的落幕呢?

所幸谢思瑶也没让大家等待多久,她微眯了下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淡淡的回到:“好!这场赌——我谢思瑶接了!”

而伴随着这句出口,周围本来安静的场面一下就爆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