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不为例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钟茫本意没错，但细想这话又不对味了。
“你说。”秦恙冰冷的目光看向了小八。
小八从未见过老大这么憋屈过，当即一身反骨，口不择言的说道：“对我老大客气点！什么人啊，真是……哎哟！”
冷疑毫不客气的又踢了一脚，还踢在了小八的屁股上，这下他是真的无地自容，气愤难言。
“你有病吧！有本事把绳子解开单挑！”
“行了！闭嘴吧你！”钟茫一个眼神，小八也就安静了。真是越说越乱！
“别听他胡说，他……他就是来送书的，对！送书。”
“送书为何不白天来？夜里翻窗又怎么解释？”秦恙的目光让钟茫有些压力，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此时，冷疑上前从小八怀里掏出一本书来，钟茫起先是高兴的，但随后她就恨不得给小八再来一脚。
“王妃的兴趣还挺特别啊。”
钟茫的眼神想杀人，小八立马解释道：“老大，真不是我，是小九干的！”
得了，还没解释清楚小八，现在又冒出来个小九！
“冷疑，把人带出去好好看着。”
门再次被关上，钟茫是笑不出来了。
“王妃好好解释解释？”
“那什么……小八小九是我从镖局里买来看店铺的，之前总是有人闹事，我一个弱女子也不容易。今晚碰见纯属意外，王爷放心，除了你们没人知道小八来过。”
不知道秦恙信没信，但是他也没再追问，也让钟茫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编出来的理由，也太难为自己了。
“听你院里的丫头说，王妃一直想让本王留下。”
“什么？”钟茫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那什么……是云霜误会了。”
“那王妃就是对本王留下有意见了？”
“没有没有，我哪有什么意见。荣亲王府是王爷的，王爷想住哪都行……”
“那好，本王今日就在这住下。”秦恙不容置疑的话，让钟茫也拒绝不了。但她是真的想把人送出院子，就不能互不打扰吗！大晚上过来找存在感？
真不是钟茫怕他，而是她从未和一个男子躺在一张床上，磨蹭了许久，钟茫视死如归般的硬着头皮躺在了外侧，然后缓慢的侧过身子，扯被子时却扯不过来，疑心之时松了力道，反而被秦恙一拽撞进了他的怀里。
时间好像静止一般，二人都愣住了，秦恙是看被子被她压住了，帮她扯出来，却没成想人已经到了怀里。不过，这种感觉还不错。
这一刻，钟茫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就想着逃离。可反应过来的秦恙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顺势将人搂住并盖上了被子。
“王爷，要不……你先松开我？”钟茫斟酌的开口道，她有种想把人踹下去的冲动。
“王妃折腾这么久是想做些什么吗？”
“没有。”钟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回答的声音也小了些。
秦恙松了些力道，轻声说道：“那就闭眼睡觉。”
最后钟茫还是抵不过困意，就这么在秦恙的怀里安稳的睡着了。倒是秦恙盯着她睡熟的脸看了好久，才闭上眼睡下。
第二天钟茫醒来时，看到自己主动搂住秦恙时直接惊到了，她睡着这么大胆的吗！
轻轻挪动身子，下一刻却与秦恙视线相对，钟茫也懒得打招呼了，迅速翻身而起，没再回头看秦恙一眼，太心虚了，她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秦恙兀自的笑了笑，她还挺不一样的，真有点不想放她走了，或许是被她这样的性格感染了，对她也是真有些上心了。他的心底很介意钟茫身边有其他男人，看谁都不太顺眼。
早膳之时，钟茫主动给秦恙夹菜，把早上尴尬的事情抛之脑后，主要是小八还在他手里呢。
“王爷，昨晚那个人能不能放了？我保证他绝对不是什么细作。”
“下不为例，以后冷疑跟在你身边保护你，若是再有男人进你院子，本王就让那人有去无回。”
什么啊！保护还是监视？那冷疑分明对她就有敌意，放她身边是真的碍事。
“王爷，冷疑就算了，况且他是个男子，不太方便。”
“是我考虑不周了，那我找……”
“王爷，不用太过认真对我好，我迟早要离开的，不是吗？”钟茫还是希望两个人保持些距离感比较好，她怕自己当真最后成了个笑话，所以轻笑着说了这些话。
连下了几日的雨，今天终于放晴了，而秦恙走后，钟茫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里。
昨日小八送来了调查的结果，眼下钟茫正在细看。
如今宫里是陛下坐镇，孔太后并非其生母，是夏尚书的亲姨妈，皇帝自然是忌惮的。孟皇后是太尉之女，膝下只有一个大公主。太子则是前崔皇后所生，是太后一门心思扶持上来的。张娴妃是丞相的侄女，膝下是二皇子。林淑妃是御史胞姐，膝下是三皇子。程明妃是将军之女，膝下并无子嗣。
梳理清楚皇宫的大致情况后，钟茫看向了查探到的高卓近日的情况。
柴巍的尸体是被高卓的人带走的，高卓近日又联系了太子，太子身后又是太后，他们之间……
太过确切的证据是找不到的，如今钟茫也只能是猜测。高卓如此心思，到底是为了什么。
高卓是寻音阁背后真正的主子，钟茫几年前就发现了。所以在他找上府来想托王爷找人时，钟茫就已经怀疑了。
他将此事牵扯上王爷，一定是为了帮太子扳倒王爷，好让太子在事成之后以此事向皇帝邀功，好稳坐太子之位，但这或许是其中一个原因，钟茫不知道高卓和太子之间还达成了什么合作。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凑巧，王爷借助听音阁帮高卓找人，怕是恰好躲过了高卓的计谋。
荣亲王秦恙远在边疆，突然受诏入金城，是陛下的意思，朝中局势已经稳定，故以边疆安定为由收回兵权是早晚的事，这么些日子宫里没动静，那么就是在等一个时机，想名正言顺的收权赐罪。
后日就是宫里的春日宴了，钟茫和王爷得一同进宫，届时朝臣都在场，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由于小九准备东西耽误了些时间，钟茫进宫前一晚才将小九接进府里。云霜见王妃回来时带着个姑娘，正疑惑时，钟茫介绍了一番，随后将人安置在院子里。此人正是小九，不过却是男扮女装。
春日宴当日，秦恙兴致不高，进宫前还嘱咐钟茫跟在他身边不要乱走，一早就让冷兮也跟着，钟茫也不好再拒绝，就让云霜留在了府里。
“冷兮，放松些，今日的宫宴等着看戏就好。”
“是，王妃。”
钟茫温软的话语让冷兮有些诧异，她是前几日跟着最后的队伍进城的，然后就被安排过来保护王妃，没想到王妃看起来没冷疑说的那么不近人情。
也不怪冷疑仍旧不太待见王妃，还说出这样的话。那日他绑了小八后，小八也是个不好惹的，偷偷给他下了毒，害他每日浑身剧痛难忍几个时辰。王妃后来给他解药了，不过小八刻意晚了几天才和钟茫说的，冷疑就以为王妃是故意的，和冷兮闲聊时多说了几句。
原本冷兮是一身戎装，最后在钟茫的要求下才换上了女装，倒是有些不适应。反观一旁的小九，神情更为自在慵懒些，不知是不是冷兮的错觉，小九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但并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