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年少有为，巾帼须眉【求收藏追读】
出了蔡京府，沈穹又叫了一辆滴滴打驴。
“去寒鸦巷！”
“中！两位坐稳扶好！”
这辆驴车高级一些，带车厢。
车厢内，赵福金看着沈穹撤掉了易容符：“你跟那个叫梁师成的，多大仇多大怨？”
“害，此事说来话长，是祖上……”
“那就先别说了。”
沈穹有些尴尬，他发现赵福金这小丫头，一点都没有小丫头的样子，哪有小丫头不爱听故事的？
“你知道黑眚吗？”赵福金正色问道。
沈穹一时没反应过来：“黑……黑什么？”
“眚，上生下目。”
沈穹思忖了半天，还是摇摇头道：“书上没记。”
寒鸦巷，开封外城的偏僻之地。
这巷子与名字很配，青砖铺就得巷道逼仄下载，两边灰白低矮的墙垣已经斑驳，不知名的杂草歪扭七八地从墙垣的缝隙中长了出来，整条巷子看起来萧瑟破败，仅有的几家院落也是大门紧闭，寂静无声。
赵福金并不觉得奇怪，前世那些光鲜亮丽的城市中，哪个不藏着这样一些地方。
在巷子中七拐八拐，两人来到了一间院落门前，左边挂着红灯笼，右边挂着白灯笼。
沈穹指了指两个灯笼说到：“在咱们大宋，以后要是碰见挂红白灯笼的，那便是修士黑市。”
赵福金点点头，觉得这样的标识很有创意，毕竟正经人谁会这样挂灯笼不是。
推门进去，院内杂草丛生，两间屋子破败不堪，只有一个耄耋老人坐在一口枯井旁，混浊的眸子看着两人问道：“买米吗？”
沈穹上前点点头道：“红米三两，黑米一斤，等着下锅呢。”
老人闻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枯瘦的手伸了出来：“五贯，自己挑。”
沈穹从怀中掏出几贯钱，放在了老人手里，扭头看向赵福金说道：“我先下去等你，你随后跟上。”
说罢，也不等赵福金再多问，长衫一撩，跨进了枯井中。
老人不紧不慢地摇着井轱辘，笑着看向赵福金：“第一次来啊？”
赵福金笑着点点头：“嗯。”
“看来小友也是刚入道不久啊，哎，可惜了。”老人自顾自地摇头叹息。
赵福金好奇问道：“可惜什么？”
“大好的年纪，本该享受这人间风景，却求什么仙，问什么道，蹉跎一生，什么也得不到，难道不可惜吗？”
赵福金心想，这老人大概就是混沌老道说的，穷其一生，无灵气支撑，不得飞升，最终跟李白一样，郁郁寡欢的那种人吧。
从枯井下去，豁然开朗。
地下灯火通明，店铺林立。
这些店铺自然比不得地上那般宽敞，都是在地下挖个一丈大小的小洞，洞子里面摆个摊位，门前挂着统一样式的招牌。
都是黑底红字，招牌上也只绣着一个字，比如：丹、符、器、灵、种。
沈穹边走边给赵福金解释：“这丹，就是卖丹药的，符呢就是卖符箓的，器，就是法器，各种各样都有。”
“那灵和种呢？”
“这两个生意不好，灵就是灵兽，但全部都是蛋，孵化的根本没有。种呢，就是一些灵草的种子。”
“听起来不错，为什么生意不好？”
“自身修炼的灵气都不够用，哪有灵气孵化播种它们？也就只有刚入道的新手上当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卖符箓的摊位前。
卖符箓的是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见到沈穹格外亲切：“哎呦，沈道友来了，来来来，易容符今天量大管饱……”
“咳咳咳”沈穹轻咳了几声：“今日不看符箓，改天，改天。”
“诶诶诶，别走啊沈道友，攻击性的符箓也有。”
沈穹本想拉着赵福金赶紧离开，赵福金却饶有兴致地走到摊位前：“店家，这易容符怎么卖？”
光头男子嘿嘿笑道：“这小道友识货啊，咱家这易容符效果极好。”
一边推销着自己的货，一边伸出五个指头。
赵福金一瞧，心想沈穹还算老实，并未诓她，点点头笑道：“先转转，等下来看。”
“这个数！”光头男子拦在赵福金面前，收回了一个指头。
见赵福金还是要走，光头男子再收回了一个指头：“这样总行了吧？”
“三十贯？”赵福金觉得，要是这个价，是可以屯点货，这玩意虽然用处不大，但是有时候也有奇效。
光头男子哐哐哐抽出了十张，想了想又抽出了两张：“买十送二！就按小道友说的，三十贯拿走！”
赵福金一愣，旋即冷笑着看向了沈穹。
沈穹恨不得当下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却仍装作无比惊讶的模样：“这么便宜？什么时候降价了？”
光头男子一脸懵逼，看了看沈穹，又看了看赵福金，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纳闷道：“沈道友，咱们认识多少年了，我光头张何曾做过黑心买卖，五贯一张，批发三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我不能看这位小道友年幼就诓人吧？”
沈穹默默地掏出今早从赵福金那里诓来的银票：“小道友……在下……记错价了。”
……
……
来到法器铺子，掌柜瞧着沈穹背了一箩筐符箓，惊讶道：“沈道友今日是来扫货的？”
沈穹尴尬笑道：“陪这位小道友逛逛。”
掌柜的眯着一双小眼，将赵福金上下打量了一番，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年少有为，巾帼须眉啊，来来来，瞧瞧咱家的法器。”
“说价！”赵福金双手背负，宛若前世带着头巾的土豪。
小眼掌柜一瞧这豪气，直接就搬出了自己的镇店之宝，从外形看，就像厨娘用的菜罩子。
“此物名为天机罩，以灵力驱动后，便能撑起一方隔绝于现实的化境，在这化境之中，无论做什么事，外界都是察觉不到的，就算是当今最强的七品天机师，也是窥视不见的。”
听掌柜介绍完，沈穹凑到赵福金跟前悄声说道：“东西是好东西，就是用处不大。”
赵福金没有理他，看着掌柜问道：“能撑起多大的化境？”
掌柜歪头想了半天：“那得看使用之人了，理论上来说，只要灵力足够强，它可以罩起整个开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