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坦白
“阿父阿母请等一下！”李乐萦开口，少商性子终归冲动了些，还是不够圆滑，不过这十五年的期盼被自家阿母的呵斥毁于一旦，李乐萦倒也能理解少商现在这些做法。
唉，还是她来找补一下吧。
“阿父，阿母，还有一事，我们或许给你们添麻烦了。”
萧元漪和青苁停下来看向李乐萦，而程始则是赶紧问到“什么事啊？”
这可是娮娮主动开口，说不准是让他们父子关系和好的一步。娮娮这个小女儿似乎懂事些的
“是董舅爷的事情。”李乐萦缓缓说道了起来，“今日，从庄子出来时，我们在马车上闻到一股男人的汗馊味儿。我们以为有歹人就让下人查看了车子，又散了会儿味儿才上车。
起身没多久就遇上凌将军过来抓捕犯人，拦住了我们姐妹二人的马车，说有人偷换军械。我们本是因为看到了庄子前的那串脚印，又闻到了马车内的异味，便以为是什么贼子，是以，就将自己知晓的事情让下人告知了凌将军。”
“可谁知，那里面躲着的，竟是董舅爷……”李乐萦一脸不知所措，“女儿更没想到，凌将军要抓的人，正是董舅爷。”
“什么？！”听到董舅爷被抓，程始和萧元漪彼此对视一眼，眼里都带着疑惑与担忧。
李乐萦看了看二人神情补充到“想必，是董舅爷掌管的军械出了什么问题……阿父阿母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家？”
萧元漪看向自己的女儿，有些怀疑地开口，“娮娮此事你是故意还是无意？”
听到自家阿母的问询，李乐萦的表情毫无破绽。
“阿母，女儿也不过是刚刚回来，何况我们四岁就去了庄子上，亲戚基本就不认识，怎么可能是故意？”李乐萦那神情倒让萧元漪觉得是自己因着刚才，嫋嫋推了一把娮娮的事，有些神经质了。
“此事即是无意，你也不必担心。”萧元漪开口“你好好歇着吧。”说完就跟程始二人一起离开，还嘱咐丫鬟好好照顾二人。
二人一走，少商便让人先出去帮忙看着。随即开口“乐萦，你干嘛还跟他们说啊？”
“乐芑，你太冲动了。毕竟是阿父阿母。他们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可以慢慢磨合的。”
“可是你看她，一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们的名字说教。明明是她们十几年没音信……”程少商委屈至极。
“好了好了，不难过。我们先考察考察好不好？要是他们对我们好，我们就原谅她们。要是对我们不好，过些日子，我带你寻机会离开就是，反正我们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李乐萦先给程少商画个大饼，见程少商没那么难过情绪稳定下来她才继续开口。
“不过在此之前，阿姊答应我一个事。我们在家期间就按她们起的名字叫。毕竟阿母阿父就是万般不是，刚才也有句话说的对，咱俩的名字不能改。反正在家，你就叫嫋嫋，我就叫娮娮。要是对他们的考察有问题，我们离开了就继续叫乐芑乐萦。好不好？”
闻言，程少商思考片刻，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她刚才就是有些不甘有些难受。“说好了，要是考察完不行，我们就走！”
“嗯。”李乐萦点点头，哄好了就行。“阿姊我们以后遇事稳重些。舅爷那事若是我们不告诉阿父阿母，此事一出，后面若是凌将军会上门问罪我们又该如何呢？”李乐萦道，“告诉阿父阿母，咱们程家才能有所准备。”
听了李乐萦的话，程少商也坐了起来“妹妹，此事会牵扯阿父阿母吗？”虽然心里很气，到底还是对阿父阿母有些担心的。
“阿姊放心。”李乐萦轻轻拍了拍程少商的手，而后才开口，“凌将军为人刚直不阿，此事是董舅爷一人所为，想必不会牵连无辜。”
“更何况，我们也算是大义灭亲了，虽然阴差阳错，但也算将程家从此事当中摘出来了。
而且，这事刚才我已经告诉了阿父阿母，也算是过了明路，交给阿父阿母来处理。他们不会怪我们的，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李乐萦说着拿出一颗药。“咯，解药。吃了就好了，后面我们喝药尽量倒了或者吐了。”
程少商也乖乖地点了点头，一把抱向李乐萦“乐萦，你好厉害！”
程始与萧元漪离开后开始商量，毕竟此事一出，他们确实需要提前做好准备。不仅是凌将军的责问，还有家中的君姑，只怕也会闹腾。
不出所料，看着生气的程始和萧元漪走进屋子，刚接过葛氏递的鸡汤的程老太一下子又闹起来了。
首先，这俩的病不是她害的。她们每年都派人去看了，他们活的好好的。
其次，她还没追究这俩人回来就诋毁她的事！
程老太看着用怀疑和愤怒的目光对着她的儿子。直接祭出了她的绝招，往地上一坐，放声大哭，再次哭诉之前那套说辞，“我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子一回来就凶我。可怜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两个小婴儿带大，现在却来怀疑我害她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他俩的毛病也不是我害得！为什么要对着我老婆吼？”
葛氏听程老太的话也连忙跟着点头，“婿伯和姒妇啊！你们不在家是不知道，嫋嫋和娮娮她们两个别提多皮了，她们是在家太闹腾不好将养，我们才把她们送去庄子上静养的啊！我们没少她们吃没少她们穿，好不容易才把她们两个养这么大。”
看着急急忙忙想完全撇清关系的程老太和葛氏，萧元漪二人就是想追责也没了理。
这时，青苁突然走了进来“将军女君，外面来了大批黑甲卫，把程府给围了。”
闻言在场的都是咯噔一下，程始夫妇自然知道是什么事，只不过也只能赶紧出去看看。
而李乐萦二人的房间，秋实走了进来，有些慌张地说道，“女公子，外面来了好多黑甲卫，把咱家院子给围了。”
李乐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是凌将军上门了。”
“妹妹，你怎的知道？”程少商立刻来了兴致，又一溜烟地爬了起来。“妹妹咱们出去看看吧。”程少商的眼里充满了好奇，想看热闹那四个大字几乎已经写在脑门上了。
“别去了。”李乐萦拦住她，“你若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便叫莲房去送盏茶，叫秋实出去守着，回头叫她们告诉你便是了。”
“妹妹，你就不想看看？”程少商盯着自家妹妹。自家妹妹怎么半点好奇心也没有。
“不好奇。”李乐萦道，“因为我猜的到。而且…徐嬷嬷布置的课业，阿姊好像还没写完吧？明日怕是要查了。”
“哎呀，你先别说这个嘛，好不容易高兴些。要不你与我说说外面要发生什么，我看你猜的准不准。”程少商撅起嘴来。
“凌将军此人生性多疑，他必定已经知晓了董舅爷的身份，此番上门，一则是想要确认一番，阿父阿母与军械之事是否有所关联，二则，也是警告阿父阿母，这些事情不能沾染，否则，无论有再高的军功也是枉然。”
“说不定，他还会提及我二人举告董舅爷之事，但只怕，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李乐萦与自家阿姊缓缓说道起来，“不过，这样的军国大事，我们不可往外说，若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告诉阿父阿母，以免招惹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