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见皇甫仪
二人让人把马车停到茶店，跟着随从上楼，只见一个老农打扮的中年人，和穿着黑衣的元善见正坐着。
“这两位女公子可是舜华的侄女？”皇甫仪率先和她们打了招呼，少商注意到他，有些奇怪哪儿有人一上来就问人家叔母的。
李乐萦：“我们的确是程家人，桑夫人是我们的三叔母，老丈怎么认识我们三叔母？”
“老夫皇甫仪，是你们三叔母父亲的学生，多年未见想问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少商：“我三叔将我三叔母照顾的非常好，他们非常恩爱，老丈不用担心！”她一看这老丈就不是什么好人。要是真是关系好的，何不上门看望？
皇甫仪：“……”
虽然被少商和李乐萦不软不硬的刺了几下，但是看天气变了，可能要下雨，皇甫仪还是邀请李乐萦她们继续一起坐会儿。
皇甫仪：“二位女公子可否替老夫给令三叔母带句话。”
少商不懂，“你直接去和我三叔母说不就行了吗？或者送信也可以，为什么要我带话？”
李乐萦却是看出来了，应该是上次程府乔迁的那个传话剧情，因为她们离家出走，袁善见没找到人，所以今天恰好遇上了，要让带话了。
袁善见看着这俩人跟那日长得完全不一样，但是气质依旧，当即确定了应该是那日的人无疑了。只是为什么长得不一样，他倒没问，只是帮着自家夫子说话：“这左不过是有一些不方便，所以只能烦请女公子帮忙。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
李乐萦：“你们说吧。”
袁善见没想到李乐萦这么不给面子，被噎了一下。
而皇甫仪只能直接将他想要带的话给说了出来，“就请女公子说，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故人所求，不过风息水声’即可。”
少商：“？”
少商：“你们是来挖墙脚的吗？”
皇甫仪不知道挖墙脚什么意思，但是想来是听懂自己意思了。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若是真敬重，不会用这种来妨碍别人的日子。早只如此何必当初呢？三叔母现在过得很好，你们还是别打扰了。皇甫夫子，告辞！”李乐萦之前看剧就看不上皇甫仪这渣男，自己PUA人家，又嫌人家丑又有勾搭着，明明有未婚妻还要跟别的女人拎不清。
最后人家为你守了几年，帮你照顾家里，受尽流言蜚语，你却婚礼都错过了。等人家再嫁了，你又故作深情，表露遗憾，天天在那鬼哭狼嚎叫舜华！装给谁看？
“女公子！”皇甫仪还想说什么。
程少商谁不知道乐萦为什么生气，但是品她刚刚那两句话也懂了些意思，详细情况可以回去说，但是渣男，她必骂。直接说了句李乐萦教她的“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随即二人冒着小雨下楼进了马车，乘车回去了。
袁善见“夫子？”
“舜华！她们说的对啊，若是……”皇甫仪在屋里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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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萦，那个夫子就是你以前说的那种渣男吧？”
“嗯。”
“你知道他和三叔母的事？”程少商好奇，她都不知道。
“之前找人查过。三叔母是白鹿洞书院院长的女儿。自幼饱读诗书，才学出众，是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人。她知道皇甫仪嫌弃自己容貌平凡，但她从未因此看低自己，在皇甫仪面前仍是不亢不卑地维护自己的尊严；
在皇甫仪一家之前被戾帝处死，皇甫仪出外避祸时，三叔母办排众议不解除婚约，并且忍受亲友及皇甫仪家人的指责与刁难，尽心照顾皇甫仪家人七年，做到了对皇甫仪的不离不弃。而皇甫仪却在外出时跟一个救命恩人的女儿一直一起，后面到该归来成婚的时候，那个救命恩人之女服毒自尽。他没在承诺的归期与三叔母成婚。
三叔母看透他这个人立刻提出解除婚约，并且对皇甫仪的辩解置若罔闻。在皇甫仪还在想等她心情平息时再来解释并求得谅解时，她已经与三叔成婚。在三叔母心里，皇甫仪能为一个孤女拖住归期，失信等了他七年的未婚妻，让她无法确定皇甫仪是否对那孤女有情，也无法确定皇甫仪心里是否有她这个未婚妻。所以三叔母快刀斩乱麻的解除了与皇甫仪的婚约，做到了你若无情我便休，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与三叔成婚后，她再也没与皇甫仪有过任何来往，一心一意地经营好自己的小家。对皇甫仪过后的种种悔恨示好，视而不见。”
李乐萦介绍完，少商啧啧称奇，“天下居然有皇甫仪脸皮这么厚的人物？”
李乐萦“你刚刚不就见到了吗？我可跟你说，他身边那个袁善见也是个刀子嘴脸皮厚的。”
“厚就厚呗，反正以后我们离这俩远点。”
袁善见还不知道，程少商在李乐萦的几句话之下已经对他起了防备心，决定不与这种人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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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不疑在跟二人道别后，便一路快马进宫面见文帝。
其实准确的说法是，凌不疑他避无可避。因为皇帝常年让凌不疑身边的人帮忙看着，有没有跟哪家小女娘走得近。他着急赐婚。
今天这事，怕是已经被知道了，所以文帝急着让他去聊聊。只要他被文帝召见，这个义父肯定会将最终话题扯到催婚这件事上。
所以，这一次，这么及时又召见他，他决定和他的皇帝义父聊聊其他有意义的事，所以就将李乐萦她们要他转交的那些带进了皇宫。
“参见陛下。”
文帝无奈的看着底下跪着的凌不疑：“你还知道要过来见我啊？是不是我不召见你，你就不知道自己主动过来找我？”
凌不疑非常无语的听着他义父皇帝陛下这满满像深闺怨妇的话，他不进宫还不是每次文帝都问他终身大事？以前说他小怕他不专一，现在说他大，怕他还不找媳妇儿身体有问题。
凌不疑：“启禀陛下，我这一次来是受人之托，有东西需要转交给您。”
文帝：“受人之托？有东西转交给我？男的？女的？”
十一郎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
凌不疑：可真会抓重点！
凌不疑：“启禀陛下，是两位女公子。”
“两位……女公子？”
听着义父这又惊又喜的声音，凌不疑不由的嘴角微微抽搐。
“你这是不是有点不专一？”
听文帝这话，凌不疑直言“陛下，我只是受人之托交东西，还请陛下不要胡思乱想。”
虽然程府的两位娘子都很好看，但是自己对那个胆子大的更感兴趣些。
凌不疑：“陛下就不想知道我带进来的是什么吗？”
看了看凌不疑面无表情的脸，文帝无趣的道，“什么东西！拿上来看看。”
凌不疑起身将准备好了的东西一一摆放到文帝的桌案上，并在旁边坐下。
“这是…这不是最近京里神出鬼没的那家店卖的东西？”文帝惊讶地拿起那一打张张雪白薄如蝉衣的纸。
随即又随手拿起那一打书上面的一本。《四书五经》？
但是马上就发现了这竟然是《四书五经》，这小小的一本，竟然是全本的？下面还有些稀奇古怪的书，上面《石头记》《诗经》《西厢记》《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
一样样的看过去之后，文帝再也坐不住了，紧盯着凌不疑，“十一郎，这是她们从哪弄来的？这也是纸吧？用什么做的！”
凌不疑：“是纸，这里还有一个是那两个女公子送上的配方，说是印刷术和造纸术。”
“这怎么可能？”文帝又翻了翻洁白的纸张，“又看看配方，这可是比用用蚕丝和羊皮做的纸还好！”
“居然用烂木头，破竹子还有些树皮，野草就能做这种东西？”
凌不疑：“……”
文帝：“凌不疑，你知道什么赶快说，明知道我着急，你还……你还问一句答一句？”
凌不疑：“这纸是曲陵侯府四娘子和五娘子两个人一起做出来的。她们也是最近城里那个随机出现的店铺主人。”
文帝：“程始？他的女儿弄出来的为什么是你拿给朕？”
凌不疑：“因为她们两个想证明女子在世间的价值，当然他们也想不受长辈控制靠自己，好好活在世上。”
文帝理解的点点头，如果是这样，他知道十一郎为什么要帮忙了。
……不过，她们两个竟然这么厉害吗？
文帝当然知道这“纸”的出现对于朝廷的影响有多大，正因为知道，所以他站起来，拿着一本《石头记》走来走去。
怎么用这些东西？怎么赏赐这两个女娘？
“陛下，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东西。”凌不疑出声提醒。
“这些还不重要？”文帝一脸诧异。
凌不疑缓缓拿出一个盒子“陛下还请随我去刑场。”
文帝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到底还是跟着去了。随即凌不疑让人搬来一个铠甲放在下面刑场上，自己和文帝则是站在城楼。
他拿出手枪按之前李乐萦教的打开保险栓，枪口对准那个盔甲，随即开了一枪，一阵巨响加上火花星子一闪。凌不疑示意侍从去把盔甲搬上来，而他则是把枪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