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宜妈妈疯魔了
听着她的话,温聿知思忖着她话语的可行性。
等她完全说完,他才道:“可有人证说你是带着匕首去见的许朝海!”
“谁啊?”
“把人带上来。”
“草民骆宜,见过温大人。”
来的正是那位宜妈妈。
骆宜虽已年过半百,但那张脸保养得极好。
温聿知问她道:“把你那日的所见说出来。”
“是。”骆宜福身道,“那晚兰香自己主动找草民,说要去见见那位大人,草民念着她素来听话乖巧,便想着让她去了。但在入殿之时,草民看到了她身上带了把匕首,问她为何要带此危险之物,她既说是为了给大人表演新练的舞,且未开刃,伤不了人。因而草民才敢把人放进去,却不曾想发生这种事情。”
“兰香,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来?往日里多乖巧的姑娘,你为何要如此行事?”
骆宜说得情真意切,仿若是真信错了人的模样。
事件中心的主角姜清妤冷眼看着骆宜在她面前颠倒是非。
在骆宜视线转过来的时刻,她扭扭身子,故作落泪的模样:“宜妈妈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那把匕首明明是你给我的,你说你见不得他们在这儿骄奢淫逸,想让我多杀一个是一个。”
话落,骆宜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话,慌忙说“沈兰香!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话应是我说才是,我随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一遇到事,妈妈就想把我丢出去?”
见姜清妤牙尖嘴利的模样,骆宜直接将话语权交给温聿知:“大人,沈兰香疯了,这种话竟也能说出来。当年她小小一个,若不是草民愿意收留她,尸骨都不知道现在被多少人践踏了,现在她竟然敢说出这种话来!”
她说得义愤填膺,必要时刻甚至落下两行清泪。
情真意切的模样,衬得姜清妤更像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坏人。
温聿知见骆宜的声音越来越响,一拍响木,厉声道:“你们各执一词,可都有人证能为你们证明你们说得话都是真的?”
骆宜立即道:“草民当然是有人证的,当日前往大殿的那几位孩子都能当草民的人证,大人大可以把他们都召出来问问。”
温聿知给了岱炽示意了一个眼神,岱炽立马去地牢找人。
很快,岱炽就带了五六个人上来。
姜清妤仔细一看,正是那日同她一起进入大殿的人。
几乎全部都已经挨过打了。
她自然没有落下宜妈妈撇过来的眼神。
心下一惊,似乎有点玩过头了。
他们这群人本就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挨过打的人而愤怒,宜妈妈又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结局可想而知。
“你们谁先说?”
其中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立刻道:“贱民愿先说。”
“好,你说。”
“那日我们几个被召集起来,说是要去服侍大人物,我们被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惹他们生气。沈兰香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宜妈妈把我们一起带到大殿门口,我们在门口时,宜妈妈突然塞给沈兰香一样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骆宜,瞧见骆宜那阴狠的目光,张张嘴,又不敢说了下去。
温聿知蹙眉:“骆宜,不得威胁称唐证人,你继续说。”
男人点点头,收回视线:“她俩小声说了些什么,我离得近些,只听见沈兰香非常震惊地喊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我不行什么的话,宜妈妈又小声跟她说了几句,至于说了什么,贱民不知。”
其余人也点点头,似是附和着男人的话。
骆宜怒目圆睁,血气涌上头,整个人就连脖子都是红的:“你在胡说些什么!老娘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然要这么和我说话?”
她向着男人冲了过去,嘴里还在大声骂:“老娘要撕烂你的嘴!!!”
男人被扑上来的骆宜打了个措手不及,脸被扇了一巴掌,涂了红色的长指甲在脸上落下一道道血印。
他扣住骆宜的手,想往后躲。
也不知道骆宜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那指尖离男人的眼睛越来越近。
见世态不对,衙役们纷纷上前阻止,他们将骆宜押卸在地上。
骆宜似乎是疯了,头发散散乱乱地垂在身前,她一边笑,一边朝着姜清妤大骂:“你这个贱|人,就知道使一些狐媚子的伎俩,你看看他们哪个是听我的话的?要不是我,你们这群人的尸骨都不见得有人给你们收拾。”
“老娘养你们就是养了一群白眼狼!!!”
“我好恨啊!!!”
“是!就是我,是我过腻了这样的生活!我就要杀了他们!”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这种人能够过得人模狗样的,甚至还能锦衣玉食的活着,我们这些人却只能像蝼蚁一样!!!”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啊!”
眼见着骆宜似乎是疯魔了,岱炽立马让人把骆宜带了下去。
骆宜走了,府衙安静了,但地上的泪水似乎还在告示着她的存在。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敢说话。
似乎都是被骆宜的话语给感染了。
书信官轻咳了两声,让温聿知收回了神思。
“你们所说的话可是要签字画押的,你确定你们没有撒谎吗?”
“青天大老爷,我们哪儿敢啊!”
“我们不敢!”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想再挨打了!”
许是前几日的威胁也起了效果,没有人再敢说假话。
姜清妤的清白也算明了一半。
但姜清妤眼眸深深地看了眼帮自己说话的人。
地上的泪水刺痛着她的心。
似乎不管在哪个世界,她总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见姜清妤沉默,温聿知又看向她:“沈兰香,你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
姜清妤摇摇头,沉默。
“那便签字画押。”
回地牢的时候,还是那位来接姜清妤的狱卒。
他似乎是真的为她高兴:“我就说姑娘不是那种人,你看还是会有人为你的清白而努力的。”
“宜......,骆宜呢?”
狱卒愣了一下,一下转变了态度:“你提她做什么?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姜清妤却轻声道:“我想见见她,毕竟......是她把我养大的。”
还有很多事情,她想要找她给自己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