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里真能卖出去吗！
“秦长夜，你怎么看起来….很失望？”
长乐双手叉腰，嘟着嘴有些生气。
秦长夜白了一眼：“十文钱，那我该高兴吗？”
“额，这个….那个….我….”
“好了，不说这些终究是你一片心意，我会好好守着的，走吧，咱们该去了。”
秦长夜转移了下话题。
“好吧….”
肉眼可见，呆媳妇心情变得落寞。
接着，二人开始推着东西前行。
今年冬天很冷。
许多人闭门不出。
可他们却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家境贫寒，只得如此。
即便这样，长乐也没有任何不满。
在她看来，
不知道为什么，和旁边气人的便宜夫君待一起，就不会感觉到孤单和害怕。
即便和秦长夜出门在外，风雪之天，大雪纷飞。
都比在那个冷冰冰的府衙，好上千倍万倍。
………………
秦长夜带着长乐，前往幽州府的朱雀街。
朱雀街坐落于幽州府东南，属于市区。
那里对秦长夜，也有特殊的意义。
前身爹娘，以前便是在朱雀街做生意的。
主要是出产秦家村大米和五谷杂粮，老爹口才圆滑，所以村里人都很愿意把东西交给养父打理售卖。
那朱雀街，还有着他们专属的店铺，花了快几十两买下来的。
只可惜….
随着二老死去，秦长夜也是没法保住店铺。
朱雀街。
这里如记忆里同等热闹，丝毫不因为这里某位商铺铺主家中生变而有影响。
“秦长夜，这里好热闹呀，咱们要不在这里出摊吧？”
长乐小眼睛闪烁着光芒，对周围一切好奇极了，丝毫没有走了一路的痛苦。
“别急，我看看再说。”
秦长夜看了眼周围，发现都是卖冰糖葫芦，以及制作手制品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一文钱都能买好多，显然和自己的商品理念不合时宜。
在这里开摊，热闹是热闹，人也多，但和自己没关系，卖不卖的出去都难说。
好比一堆馒头中，掺进去一块包子，别人也只会以为这也是馒头。
不妥。
实在不妥。
“这里，不太行，长乐，我们继续走。”
“噢，好吧。”
秦长夜推着推车继续前进，长乐则是提着许多小玩意。
来到一家名为万威商行附近，旁边又有大客栈来福酒楼，以及怡红院等等高消费场所，秦长夜这才停了下来。
“好了，长乐，这里出摊吧。”
“这里！？”长乐巡视一圈，发现周围哪有什么人流，三两点而已，和刚才热闹景象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呜呜呜….
笨蛋秦长夜啊，这里真能卖出去吗！？
长乐心里实在没底气。
但谁让家里，秦长夜是当家的呢。
所以尽管心中有万千疑惑，但长乐还是起锅烧火了。
她不会做饭。
但胜在皮蛋瘦肉粥，制作简单。
起锅烧火，一气呵成。
而很快。
皮蛋瘦肉粥特殊的味道，开始发酵，越传越远。
就在秦长夜二人热火朝天煮粥时，旁边酒楼走出来三人。
一人书生打扮，有些年龄，看起来三四十岁。
一人衣装华贵，留着八字胡须，看起来也三四十岁，身形有些胖，看起来就像肉山。
还有一人，面容青涩。
似是与秦长夜一般年龄，步伐拘谨，正局促不安的跟在两人身后。
他名叫陆云青，今年刚刚束发之龄。
前面二人，形如肉山的是他的父亲，看他束发之龄，正走关系为他谋取书院名额。
想着自己那一代只得经商，想把陆云青弄进书院读书，考取功名，好为家族争光。
此刻，看着父亲对那书院的林夫子点头哈腰的模样，陆云青心中越发不满。
“不就是一个臭读书的吗，他都摆着臭脸，恬不知耻的收了那么多好处，还不答应，爹有必要那么尊敬？”
陆云青年龄小，还不太清楚士农工商制度隔日森严，只认为那书院夫子太过摆谱了。
“哈哈，林夫子，再过几日你那边书院就开学了，我儿可有机会进去研习一番？”
陆爹陆大寻哈哈一笑，经过几天的笼络和送好处，感觉水到渠成，很是自然的提了出来。
林夫子眉头微微一挑，手抚下巴，故作深思。
“唉，陆老板，不是老夫不收犬子入门，只是….犬子对诗书一途从未踏及.。”
“若仓促收入门下，假以时日与其他夫子的学生比较起来，若不及对方学识，这对老夫名声也是有极大危害。”
陆大寻嘴角一抽，老家伙这么说，潜台词看样子还是要好处了？
拿了那么多还要，也不噎死他！
陆大寻心里有些生气，可没办法，能在应天府其一学院当夫子，都不是简单人物，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
一般能进入幽州府学院教书的，至少要有秀才的功名。
他出身商人家庭，前半生蹉跎岁月，都在为生计和做生意劳碌，没法认识读书人。
回顾这半生，陆大寻深知商人会多么低位和看人脸色，所以才想着让儿子不走自己老路去吃苦。
只要儿子镀上读书人这块金，不管中不中举，说出去都是威风。
别人看陆家出了个读书人，也不会在耻笑。
能结识到林夫子，还是好友的帮忙和举荐。
故此，他心里对林夫子狮子大开口疼的牙痒痒，但还是打算答应。
钱什么的，以后再挣不迟。
但是儿子的教育，不得落下。
“林夫子，您说的也是，犬子的确需要好好钻研诗书，这个回去后我会督促他的。”
“嗯…听说书院里，三书五经都是要学生自己配置。”
“这样吧，林夫子，您学生包括未来几年学生的三书五经，全交给陆某来代劳。”
“当然，名义自然是林夫子您的。”
闻得此言，林夫子眼眸微亮。
这个时代，学生和老师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
若陆大寻这么做了，学生底下也会传颂他林夫子的美名。
一传十，十传百，也会吸引更多优秀学生，拜入他的门下。
见林夫子意动，陆大寻笑道，“还有，我听说林夫子，需要在幽州府购置房子，恰巧陆某在玄武街有套房子。”
“嗯…说的太多，又有些饿了，刚好那边有个摊位，这样吧，林夫子，我们过去细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