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风雨张掖

现在河西四郡的匈奴大军都在往酒泉郡集中，作为拦在其间的张掖郡原本已经基本被匈奴人攻陷下来了，觻得这座张掖郡的郡治在贺若弼的无奈抉择下也被放弃，贺若弼带领剩余三千人左右的部队退守番和、骊靬两县，希望能得到武威郡的支援。

武威也不亏是曾经的凉州治所，即便哲别的大部队南侵，情况甚是危急，李世民还是给武威郡供给了许多的物资，使得贺若弼总算在两县立足，并且组织乡民进行训练，以弥补兵力严重不足的问题。

而杨素的八万大军被他集中起来当作救火队使用，当北地郡被匈奴入侵时，八万大军立刻如旋风一般席卷而来，将零星的匈奴小部落统统打扫干净，但面对铁木真或者麾下大将带领的主力大军时，杨素也只能选择退避。

当贺若弼被完颜陈和尚所伤后，要不是杨素果断入张掖郡支援，现在的张掖郡肯定已经被鲜卑和匈奴联军攻破了，贺若弼在西方酒泉郡、东方武威大部沦陷的情况下也完全逃不掉。八万大军在杨素和贺若弼的指挥下所向披靡，将从酒泉郡而来入侵张掖的木华黎所部近十万大军抵挡住，甚至还能屡次获得胜利。成功将长城以南的数座县城收复。

当汉军收复了几座被匈奴人占领过的县城后，那残忍的场景让所有汉军将士怒火中烧。作为丝绸之路的重要汇合点，原本的张掖是十分富庶繁华的，东西方的商人带着大量的货物在此集中上路，带来了数之不尽的财富。虽然东汉末期因为政局不稳，西凉也经常有羌人动乱，这条流淌着财富的道路依然能带来大量的财货。曾经是一片繁华与宁静的所在，如今却被匈奴人的铁蹄践踏得满目疮痍。

昔日的旌旗已然破败不堪，随风摇曳，发出哀鸣般的声响，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被火舌吞噬，只剩下断壁残垣，焦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木头和血腥的气息，令人窒息。偶尔，一阵风吹过，扬起地面的尘埃，让人难以睁开眼睛。

街道上，散落着各种残破的兵器和衣物，许多都是曾经生活在这里的百姓的。他们的家被劫掠一空，如果没能及时逃难，那么身家性命肯定是保不住了，昔日热闹的市集如今空无一人，只剩下几只野狗在废墟中穿梭，偶尔发出低沉的嗥叫。

在这片废墟之中，偶尔还能见到一些幸存者的身影，不知道他们是藏在哪里活下来的。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当匈奴人撤走之后他们或在废墟中搜寻着可用的物资，或抱着亲人的尸体痛哭流涕。

这些尸体堆满了道路两旁，被匈奴人杀死的无数百姓的尸体除了腐烂发臭没有其他下场，匈奴人完全不会理会这些尸体，顶多将他们挪到路边以防绊了马脚。或许幸存者会努力掩埋自己的亲人尸体，但死去的人远比活着的人多太多了。

野狗们一个个膘肥体壮，连毛发都透着油光，这城市里肯定是没有什么粮食给他们吃的，连每一粒麦黍都被匈奴人抢走了，整座城里只有死人，数不清的尸体了。而那些幸存的人大多数也只能靠宰杀这些野狗充饥，它们的肚子里或许还有那些尸骸。

冲天的臭气是尸体腐烂的结果，瘟疫疾病肯定会接踵而至，汉军只能无奈地将这些尸体集中焚烧，之后一起埋入土中了。

杨素和贺若弼一言不发，甚至连咒骂的话语都没有，但所有人都知道两位将领的情绪已经即将达到顶点，看他们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冷漠，那种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了，八万大军现在被杨素牢牢握紧。如果此前还是像用巴掌扇赶蚊虫，那么现在就是握成了杀人的拳头了。

当木华黎、者勒蔑接到铁木真的命令开始在酒泉郡和张掖属国进行排兵布阵时，原本照常的骚扰袭击汉军已经很久不做了。现在摆在边境的八万大军就像是一位站在擂台上的拳手，已经举起了手酝酿着力气，等待对方露出破绽或者己方实力增强到可以一拳致胜。毕竟他们身后还有哲别的大军需要提防。

而很快，当哲别大军被李世民、李靖以及前来支援的卫青大军教做人了，只剩下残兵败将逃入沙漠去和木华黎汇合后。杨素立刻将目光死死盯住了木华黎布置的防线，卫青和李广的两支军队将大大增强自己的实力，还可以命令李世民所部前来支援。

杨素已经想好了凭借这势大力沉的一拳直接要了这十万匈奴士卒的命。

几天之后卫青和李广的大军来到了弱水畔的删单县，在这里杨素和卫青开始了极致周密的谋划，现在两人手中可用的军队数量达到了十万多人，这是第一次汉军的人数超过了草原人的军队。

“我杨处道戎马半生还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杨素的心里升起一团火焰，没有什么策略，看看玄武军和虎贲军的士兵装备，那些厚重甲胄自己八万人的军队能凑出几幅，而他们几乎人人一副。把这两万人当做尖刀进攻有什么防线是捅不烂的。

他请求卫青能够担任主攻，为大军撕开敌军的防线，出乎意料的是卫青并没有丝毫想要保存实力的想法，欣然同意了杨素的请求。

“我们此次出征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为了扫清胡虏，收复大汉的疆土。我们的士兵皆深受皇恩与乡人的期待，他们如果不能冲锋陷阵在第一线，不仅我们不答应，他们自己的良心也会过不去。”卫青的话让杨素感到震惊，同时也明白了此等强军绝不止粮草充足、装备完备这些优势，他们的士气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边塞之地，此刻充满了肃杀之气。汉军将士们身披铁甲，手持长矛，列队整齐，如同铁壁铜墙，坚不可摧。军营中军旗猎猎作响，在风中飘扬。旗帜上的“汉”字熠熠生辉，如同烈火燃烧。

“这些汉军绝不可小觑啊，哲别也是能征善战之人，但现在看来输在这些汉军手上也没什么可指责的。”木华黎亲自带人侦查汉军的部署和训练，虽然部队的信息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能从透露出的表现看出这支部队的精锐善战。

“这一仗不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