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宽地广，身心沉浸
楚风保持着双拳伸出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庞大的身躯泛着铁灰的微光，虬结的筋肉微微抽动，手指粗的青筋高高鼓起。
气血蒸腾如烟，一副恐怖的血肉巨人模样。
他的脚下躺着两具凄惨的无头尸体，还在微微抽搐。
爆碎的头颅呈扇形喷洒而出，红的白的零碎洒落满地。
第一次杀人的楚风双拳微微有些发抖，胃里一阵阵涌上恶心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道：
“慌什么，保全自己，为民除害，我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该杀而未死者，皆可杀！”
就在此时，他的眼前浮现出一行特殊的提示，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去。
【接触到完整新尸：筑基期人类武者，可抽取属性点：3，是否收录该种族？是/否】
楚风双眼死死盯着面板，【是/否】两个选项在他眼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不知何时，愣怔的楚风头顶上，长着楚风面孔的小恶魔又爬了出来。
在他耳边充满诱惑地低声笑道：
“如果开启了这个新功能……
“属性点的来源不再局限于妖魔……
“或许就再也不需要，为了属性点的不足而担忧了吧。
“在残酷的妖魔战场上，每年都会有成千上万的低级武者战死或失踪。
“那些丰腴的尸体，就摆放在鲜血浸透的泥土上，缓缓腐朽。
“肥沃了战场上的土地，或者变成妖族和魔族的口粮。
“这是严重的资敌行为啊！
“为什么不能拿来，让我用一下呢？
“变成我力量的一部分吧！
“让我用来杀掉更多妖魔，带给人族更加光明的未来……”
……
小天使这一次没有出现，似乎是感觉到了楚风心中蠢蠢欲动的渴望。
楚风呼吸越来越急促，脑海里浮现出自己无比强大后，
众人敬仰、追捧，少女爱慕、追求，和敌人恐惧、哀嚎的模样。
成为最强的武者！
成为人类的战神！
成为……
楚风喘着粗气，突然眼神一狠，下了某种决心！
在小恶魔惊喜的眼神中，他内心毫不迟疑选择了……
【否】！
刹那间，小恶魔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哀嚎着，炸成一团青烟。
看着眼前缓缓淡去消失的提示，楚风仿佛脱了力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虚弱的感觉传来，原来不是错觉——
【属性爆发】的持续时间结束了。
身体内传来一阵阵酸软刺痛，他的脸上却流露出战胜了自己的快意笑容。
月光下的双眸清澈而明亮。
“抽取妖魔生命力，化为属性点……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在吃妖魔，消化他们的生命力。
“妖魔吃人，那我就吃他们，天经地义。
“那么，如果我选择了抽取人类的属性点……不就是在吃人吗？
“有句话说得好啊……今天敢吃仇人，明天就敢吃无辜的人！
“得到的越多，欲望就会越强，底线会一降再降……
“而贪婪永无止境！
“今天敢动战死英雄的尸体，明天就敢主动出手杀人抽属性！
“如果我真的选择了抄近路、走捷径，开始对同胞下手……
“那我和贾仁这头恶狼还有什么区别？
“更加光明的未来？可笑！
“以黑暗手段追求光明，得到的只能是更黑暗的深渊！”
楚风强忍着全身的酸痛站起身来，低头睥睨贾仁的尸体，心中暗道：
‘另外，被我抽取过属性点的妖魔干尸太扎眼了。
‘随着我的强大，会有越来越多人知道这件事。
‘很快就会有人怀疑，我能不能抽取人类的生命力？
“他们理所当然会开始猜忌我，防备我，观察我。
‘谁愿意被人杀死之后还被抽成干尸？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如果我真敢这么干，除非成为一匹绝对的独狼……
“每次作恶都全部灭口，彻底消灭所有线索。
‘只要被发现一次，就会遭到全龙华甚至全蓝星的抵制和追杀，永无宁日！’
楚风轻轻一笑，缓缓蹲下，摸索贾仁和大胡子身上的零碎：
‘我，天才武者，前途无量！何必走那反人类的歪门邪道？
‘人间正道是沧桑！’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楚风把从贾仁和大胡子身上摸出的杂碎随手揣进兜里。
随后把他们的尸体拖到小树林的坑洞中。
人类退出远郊，野兽再次占领，它们会把两人留下的东西彻底清理干净。
清风变得妩媚，月光也变得温柔。
楚风转身，缓缓向家的方向走去。
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踏上明月下风居住的街道，他的脸上露出轻松惬意的爽朗笑容。
贾仁一朝死，顿觉天地宽！
今后这世上彻底少了一只，时刻惦记着他秘密和生命的恶狼！
从今往后，可以安稳地生活，肆意强大了！
展现出稍微超越众人的实力，考上最好的大学。
走上飞速变强，出人头地，镇压一世的道路！
完美计划，破费特！
……
第二天，重新修缮过的室内武道馆。
楚风脸上洋溢着开朗的笑容，掣起唐刀，一招一式演练着斩妖刀法。
长刀快如闪电，刀锋所过之处风呼云啸，其势水泼不进，周身三米内难以近身。
脚踩疾风步法，如穿花般穿梭在密密刀光之中，仿佛身体外萦绕着华丽的刀圈。
心情放松之下，越是习练，效果越好。
只感觉手中的唐刀似乎逐渐变得轻若无物一般如臂使指，随风而动，随心而行。
随着招式的推进，隐隐约约间，似乎感觉到了久寻而不得的刀之脉动！
他心情愉悦地想道：
‘果然，心中的压力消散后，
“以我的天资，练习武技很容易就能全身心沉浸，达到玄妙的道境！’
他演练刀法的浩大声势，引得周围的同学都停下了练习。
出神地看着这一套制式刀法在他手中越来越熟练，威力越来越大，忍不住窃窃私语。
既有羡慕的：
——“不愧是楚风啊，这刀法的进度也太快了！
“昨天看他还生疏得很，今天就熟极而流了！”
——“我怎么看着，这刀法马上就要小成，快要超过我了？
“我可是主修的刀法啊！真是个变态……”
也有那发花痴的，盯着楚风的双眼直冒小星星：
——“楚风舞刀的时候好帅啊！好想让他抱着我一起舞~”
——“你是想和他一起舞吗，你是馋人家身子！
“不过他的身材好好呀，标准的虎臂蜂腰螳螂腿！”
——“小骚货，快上去呀，就说想摸摸他的腹肌！”
——“小蹄子，我撕了你的嘴！”
但也有许多难听的风言风语。。
几个人抱着膀子们，吊儿郎当地站在那儿，满脸嫉妒，大声嘲讽：
“我记得楚风他主修剑法是吧，刀法练这么拼有什么用？大考不还是靠主修拿分嘛！”
“哼，哗众取宠呗！武者精力有限，这么心有旁骛、主次不分，简直是浪费天赋。
“我赌他大考指定拿不了好成绩！”
“嘁，花架子而已，好看不好用，也就拿来骗骗那些个小姑娘了。
“上了擂台，不到十招，就得让人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