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曹军就这？
袁军大营，袁绍也有些恍惚。
在过去的数日里，起初袁绍收到的一直都是好消息。
先是袁术手下的第一大将孙坚死于流矢，袁术势力大受损失。
而后公孙瓒又斩了刘虞使者的随从，幽州之地内讧将启。
就在他以为这波稳了，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公孙瓒却突然开始大举攻营了。
近三万幽州精锐被分为十队，负土填沟，执牌拿盾，日夜不息，轮番攻营。
袁绍知道，这是公孙瓒急了，只要他能顶过这十天半个月，公孙瓒将彻底无能为力，引兵退还。
但他没想到公孙瓒的最后反扑会如此恐怖，而幽州精锐也不愧是大汉战力天花板。
在双方军力接近的情况下，进攻的公孙瓒军比防守的袁绍军战损竟然只是高了一点点。
公孙瓒这厮为何如此难缠！
……
二月初六，看着饱餐一顿后，个个精神饱满的黑山军士卒，田豫又多了些自信。
早在数日前，他只是进行尝试，就险些将五千曹军包了饺子。
如今他准备充分，又是全方位处于暗面的计中计，曹军绝对想不到这次并不是日常化的骚扰，而是孤注一掷的决战。
虽说比原计划少了一支突袭东武阳的偏师，但敌明我暗，敌疲我锐，只要这波决战击败曹军，其他东郡城池必将望风而降。
“出发。”
田豫意气风发，率军直扑濮阳。
……
在一天之中，3点到5点的寅时又称平明，意为在这个时候天就要亮了。
但将亮未亮之时，却又是一天中最黑暗，同时也是最寒冷的时候。
濮阳北门城头，几个轮值的郡兵正靠着火盆哆嗦个不停，偶尔才有一人朝远方看一眼。
在没有任何光污染的汉代，一到夜晚便是伸手不见五指，同时因为维生素摄入较少，大多数的士兵都有着一定的夜盲症，若无光源，很难看得清远方事物，所以他们也懒得一直盯着城外看。
也正因如此，直到大队黑山军摸到城墙下，装备摩擦发出了细微声响，城头的郡兵才发现了端倪。
“夜袭！”
一声惊呼打破了深夜的静谧。
城头郡兵慌忙呼唤援军，并从火盆里拿出了大量火把，试图将城头照的更亮一些，以方便他们能迅速锁定钩梯位置，并在其固定前就将其挑飞。
所谓的钩梯即是电视剧中常见的攻城梯子的实战版本，不同于电视剧中一脚就能踹开的民用爬高梯，古代战争中所用的爬墙梯多为钩梯。
这种梯子一端有飞钩，使用时先以飞钩附城，使得梯子牢牢固定在城墙上，而后攻城士兵再从梯子爬墙而上。
在夜袭以及军中没有大型攻城器械的情况下，钩梯是主要的攻城手段之一。
但黑山军毕竟已经到了城下，只是瞬间就架起了十余个钩梯，守城郡兵急忙取来长枪来挑，但因为城头人数太少，只是挑翻了两三个，大部分钩梯还是牢牢固定在了城墙上。
作为此战的主帅，赵云看着城头，目光严肃且认真。
虽说田豫给第一军的任务是尽力而为，能占领城门是最好，攻不下也无所谓。
毕竟他们的核心任务是顶住来救援的曹军，为第二军营造包抄环境。
但在高标准严要求的赵云看来，既然有机会攻下城门振奋士气，那当然要全力去攻。
以得胜状态夹击曹军必然比以战败状态夹击曹军要好一些。
为此，他决定率精兵先登。
他抓住钩梯，背负长枪，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城头。
就在他翻身上墙的瞬间，就有两杆长枪同时刺来。
这两杆长枪一高一低，一左一右，端的是配合娴熟，难以防范。
但赵云眼疾手快，几乎在长枪刺来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只见他身形一矮，借助翻墙的冲力，瞬间从钩梯上弹起，轻巧地避开了左侧低枪的刺击。
与此同时，他右手精准地抓住了右侧刺来的长枪枪杆，稳稳落在了城头。
他也不用蛮劲，只是顺势一拉，就将那名郡兵拉近到自己身前。
而后他左手顺势拔刀，如砍瓜切菜，将那郡兵削去了半个脑袋。
下一刻，他又运尽全身之力，用右手将夺来的长枪飞扫了出去。
只听得一片哀嚎，这夺来的长枪瞬间就打翻了一片人。
赵云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竟是把他身后跟随的士兵给看呆了。
若不是后面的士兵戳了戳他的屁股，让他赶紧上城头，天知道他还要在这VIP座位上看多久。
待得他登上城头，赵云已经抽出了背负的长枪，左手持刀，右手持枪，杀得城头无一人敢近。
随着赵云的先登成功，紧随其后的黑山军士兵迅速形成了规模，不多时，濮阳北门便已失守。
城头之上，一众黑山军士兵正眼神炙热地看着满身是血的赵云。
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将军虎威，天下无双！”
其他士兵也纷纷有样学样，城头顿时喊声震天。
虽然赵云如今甚至没有官位在身，只是公孙瓒军中一屯长，但在只知道军中高位为将军的黑山军看来，如此威猛的人物那理应是将军！
对此，赵云也并不在意，将军而已，我赵子龙早晚得之！
……
在赵云率军拿下濮阳北门已有一个半时辰，天色都已渐明时，顿丘的曹军才一路急行军赶到了濮阳城下。
为首一将手持长枪，面容雄壮，正是曹操从弟，曹魏宗族第一大将曹仁。
见濮阳北门大开，城中喊杀声震天，引五千曹军前来救濮阳的曹仁也来不及多想，率军便往北门杀去。
“冲锋！击破黑山贼！”
曹仁一声令下，便有千余步卒冲进城中。
自从数日前被黑山军埋伏之后，他就养成了先派兵探点的好习惯，毕竟他可是先锋主将，万一他中了埋伏挂了，那先锋不就溃败了？
随着千余步卒进城，城头突然涌出大量黑山军，他们手持火把朝城中丢去，刹那间火光冲天。
原来城中声响只是少部黑山军在往城中佯攻，北门附近已经被黑山军控制，并堆放了大量草料。
这火把丢下，烟熏火烧之下，顿时就让入城的千余步卒遭了重。
正值此时，赵云也率军从城中杀出，千余步卒瞬间溃败。
他们各自慌张哀嚎，死命往城外逃去，竟无丝毫抵抗能力。
见得曹军一触即溃，埋伏在城外的于毒大喜过望，急忙率兵朝曹军杀去。
什么玩意？曹军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