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师轮出，疲曹扰曹
初平三年，一月二十七，于毒、赵云率一万五千黑山军攻燕县，燕县城破，曹操所任县长被杀。
二月初一，眭固、田豫率一万五千黑山军攻白马，夏侯惇率军来救，曹军至，黑山军返。
二月初二，张雷公、白绕、郭太公率一万五千黑山军侵扰濮阳，攻田氏坞堡，曹操亲自率军来救，曹军至，黑山军返。
二月初四，于毒、赵云率一万五千黑山军再攻白马，曹仁率军来救，与黑山军激战，眭固、田豫率军试图包抄，曹军亦有夏侯惇来援，双方激战，互有损伤，黑山军返。
自从发现无法用细作攻破大族坞堡后，田豫立刻换了战术。
如今黑山诸部约有六万之众，其中一万老弱，五万可战之兵。
田豫便留了一万老弱和五千主力守寨，另外四万五千黑山军分为三支军队。
三支军队各一万五千人，于毒、赵云率第一军，眭固、田豫率第二军，张雷公、白绕、郭太公等渠帅率第三军。
三支军队轮番出战，以此前所救本地奴仆为向导，绕开曹军驻扎的顿丘，袭扰东郡边境诸县。
若有战机，便攻破县城尽抄府库，杀尽曹操所任官吏。
若无战机，就立刻撤离，不与曹军纠缠。
总之就是灵活出击，游击作业，敌进我退，敌退我换，三师轮出，疲曹扰曹。
因为曹军兵力有限，无法分兵守卫漫长的东郡边境，又无骑兵可在黑山军退回黑山前及时进行拦截，因而在数轮攻击之中始终处于被动地位。
再加上田豫冷不丁来个寻机包围歼灭，故此时虽无大胜，却也充分调动并消耗了曹军。
如此下去，黑山军在东郡战场早晚能积小胜为大胜，拖垮曹操，耗死曹操。
……
二月初五，濮阳，田府。
从东郡各地而来的大族家主们齐聚一堂，对着跪坐于次席的曹操疯狂输出。
有急性子直接说明要害：“曹公，你不能再这样缩在顿丘了！再让黑山贼这么侵扰下去，我们东郡该如何春耕？不能正常春耕，今年东郡的百姓，包括你的军队都要饿肚子了！”
有骑墙派想要转投他人：“曹公，你如果不能保护我们，那不妨就明说，我们去找刘刺史寻求保护，反正这东郡谁来做主都一样，刘刺史那边可是早就想拿回东郡了。”
也有阴阳怪气者明夸暗贬：“这位兄台，你这话就不对了，刘刺史那边的实力你我都有目共睹，你忘了去年他派来的王肱是什么水平了吗？曹公还是很会打仗的，只是他现在爱惜羽毛，不愿意让自家士卒为保护我们浴血奋战罢了。”
更有曹操自己派出的托……
什么？曹操自己派的托？
他说了些什么呢？
作为本次批曹大会的主办方，田氏族长田琦道：“是呀，以曹公兵马之精锐，绝对可以攻破黑山大寨，但曹公觉得强攻损失太大，始终不愿进攻黑山，不如这样，我们各自出些家兵粮草补偿曹公的损失，这样曹公应该没有不出兵的理由了吧。”
曹操闻言拍案而起，怒斥道：“诸公何其谬也！黑山诸贼活跃于群山之间，所建营寨何止黑山大寨一处，哪怕攻破黑山大寨，黑山贼依旧会依托其他山寨继续侵犯东郡。”
“若想要击破黑山贼，必须进行一场野战，歼灭黑山贼有生力量。”
田琦道：“曹公言之凿凿，想必已经心中有数，说吧，想让我们各大家族怎么配合你？”
曹操双眼微眯，问道：“田公可能做主？”
“诸位家主可信田某？”田琦向众家主问道。
“全凭田公做主。”
已经被逼急的众家主反应相当统一。
“好！”
曹操扫了一眼众家主，道：“我要你们各大家族给我凑出五千家兵。”
“什么？”
“曹操，你不要太过分！”
“曹公，我们把家兵都给你了，我们该如何自守？”
……
“五日，这些家兵我只借五日，五日之后，我必然击破黑山贼，届时家兵自然如数奉还。”
曹操竖起了五根手指，声音笃定，目光森然，似乎他已经料定了黑山贼的结局。
“若诸位家主觉得我可以信任，那就请在今日之内将家兵在暗地里送至顿丘，若觉得没法信任我，那我只能继续在顿丘自守，该救的我自然还会去救。”
“黑山军随时可能来袭扰，操军务缠身，需即刻返回顿丘，各位家主请自行决断，恕不奉陪。”
说完，曹操便从座上起身，不带丝毫犹豫便离开了田府，只留下一群大族家主面面相觑。
“这曹操到底是阉宦遗丑，好生跋扈！”
“田公，我等该如何是好。”
田琦叹了口气，故作无奈道：“如今之计，怕是只能如曹公所言，这样吧，我田氏出家兵八百，粮食一千斛。”
“诸位好好想想吧，只是一些家兵而已，就算有所损失，待到灭了黑山贼后，收纳些流民就足以补充家兵。”
“若是让黑山贼最终取胜，我等东郡大族将永无宁日！”
……
同一时间，黑山大寨。
“报——”
李二狗满脸兴奋地朝田豫的住处跑来，此刻的他洋溢着青春气息，活力四射，完全不像在成公堡时那般。
守在田豫门前的王大胆将冒失的李二狗拦下，道：“先生正与赵屯长处理军务，你且在此等候。”
“唯！”
见李二狗一脸猴急却又强装正经的样子，王大胆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道：“你小子伤好的挺快呀，现在是在山寨当哨探？”
“是的，王队率。”
李二狗嘿嘿一笑，他那天身负重伤又请求上山，是王大胆亲自把他背上山，又找人帮他治伤，故而两人关系很是熟络。
“好好干，等到击败了曹操，我让先生也把你收入亲兵。”
“你没骗我吧，王队率。”
“我骗你作甚，你小子机灵，又跑的那么快，先生都夸你是当哨探的好苗子。”
“先生真的这么说的？”
“那还有假？对了，你带回来了什么消息？”
“是冀州刺史送来的信件。”
“什么！此等大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王大胆连忙推开房门前去禀报，只剩下一脸委屈的李二狗杵在房门外。
明明是你让我等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