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遇袭的幼年灰矮人
像是在找些话题缓解尴尬的气氛，艾莉儿小声说：“这块宝石看起来很珍贵。”
拜伦点了点头，但随着而来，脸上出现了忧虑：“有帮助，但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收获宝物，提升实力，却未必是一件好事？”
“你听说过‘无尽宝库之主吧’。”
“当然。”
作为光明女神的圣武士，她也时常会和其它教会的信仰者打交道，“无尽宝库之主”虽然信仰中心并不在帝国，但也是帝国官方允许公开传播信仰的几个神祇之一，在帝国南境和南方诸国中较为兴盛。
“祂和祂部分实力较高的信徒有些特殊的手段，可以探知到人身上珍贵的奇物，这会引起一系列的‘事故’。”
艾莉儿轻轻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有些不解：
“就我所知，‘无尽宝库之主’大人的信徒大体上较为守序。即使探知到宝物，他们也会用本着等价交换的原则尝试交易，很少向其它人进行透露……”
她所言非虚，无尽宝库之主作为守序中立的神祇，信徒们总体也遵守律法。
祂甚至拥有自己的圣武士团，专门打击那些偷盗宝物的窃贼，以及扰乱市场秩序，破坏法定货币的犯罪分子。
拜伦撇了撇嘴，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不愿意面对的身影：“那是你没有遇到性格恶劣的信徒……”
就在两人漫无目的闲聊时，在远处的阴影中，突然传来了一声粗哑的嘶吼，以及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拜伦停下脚步，身前构建出一面骨盾，极力向远处眺望过去。
就在距离他们两百尺的位置，可以隐约看到一个幼年灰矮人拿着小型战锤挥舞的身影。
那个幼年灰矮人只有两尺多高，灰紫色的皮肤不像树皮那么粗糙——他甚至还没有长出胡须。
在那名幼年灰矮人的身前，一只比人类还要大一圈的狰狞巨大甲虫将灰矮人逼入了死角。
巨甲虫张开了狰狞的口器，头颅距离灰矮人的锤子只有两尺的距离。
似乎是有点忌惮幼年灰矮人手中的战锤，甲虫并没有对幼年灰矮人发起直接攻击。
他发觉了远处拜伦两人的身影，用着地底通用语向两人大喊：“救命！救救我！”
艾莉儿取出长弓，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她的视野中现在已经可以隐约看到一些远处的轮廓。
“他在喊什么，求救？”艾莉儿听不懂地底通用语，向拜伦求助。
“被巨甲虫威胁的灰矮人小孩，正在向你求救。”
拜伦认得这种幽暗地域特有的甲虫，他们往往被灰矮人所饲养，被他们驯化用来运输和战斗。
正在攻击灰矮人的那只甲虫背上有纹章一样的染料，这意味着它是经过驯化的巨甲虫。
由于稀缺的贸易资源、稀缺的食物、血腥的或者邪恶的信仰、和诸族普遍的怪癖性格。
在幽暗地域，人与人和部落与部落之间的争斗比地上世界更加频繁。
甲虫是有主的，幼年灰矮人自然也有他的所属势力。
眼前发生的一幕，有可能是两个部落或者同一个部落中两个派系的灰矮人之间的争斗。
无论他们帮不帮忙，都会得罪另外一方，而且作为巨甲虫主人、实力强劲的灰矮人驯虫师很可能就在这附近……他们两个要介入吗？
一支箭矢已经从拜伦的眼前飞射而过。
与拜伦并肩的艾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取出长弓和箭矢，熟练的又取出一枚箭矢，将其搭上弓弦射出。
“小孩应该比甲虫更好沟通。”拜伦似乎是说服了自己。
他将手中蓄势待发的【血箭术】拍到艾莉儿的长弓上。
后者射出的第二根箭矢上瞬间笼罩了一种猩红的光芒。
艾莉儿第一枚箭矢刺穿了甲虫的甲壳，让后者流出不少脓液，但并未将其重创。
但她手下第二枚加了【血箭术】的箭矢，却在甲虫的体内爆裂开来，猩红的箭头遇到甲虫体内的血淋巴后变得妖异滚烫。
箭头处，甲虫体内蓝色的脓液正在不断涌出，箭矢造成的伤口似乎要将甲虫全身上下的所有体液都借助血槽吸取出来。
没能在箭矢造成的流血之下撑过几秒钟。
甲虫就变得身体瘫软，身体完全干瘪下去，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空壳。
这种巨甲虫只能勉强算是二阶生物，又不懂得将血箭取出来，等待着它的命运就只有快速消亡了。
灰矮人小孩的视力在地底极佳，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也能看到两人的面貌。
他似乎看到是拜伦两人出手，将他从狰狞的巨甲虫嘴下救了出来，于是便向两人的方向跑来。
艾莉儿已经收起了长弓和箭矢，但熟知灰矮人习性的拜伦却并没有放下自己新获得的法杖。
由于被矮人驱逐到地下的过往，许多灰矮人都对地表的生物带有恨意。
而他们又往往性格贪婪而暴虐。
在拜伦眼中，这些人可以做交易，但不适合成为朋友，否则有可能会迎来背叛。
艾莉儿像是在教会中长大的花朵，她成长的二十年来，帝国的繁荣掩盖了许多丑恶，帝国与教会的强盛让许多邪恶无所遁形。
在这样的环境中培养出来的圣武士，很容易信任他人，而又缺乏辨识谎言与虚伪的能力。
在地底世界，不能完全信任任何一个本地人。
作为被她信任的伙伴，拜伦觉得自己有义务保障这位教会圣武士的安全。
随着灰矮人跑近，拜伦观察到幼年灰矮人的眼睛突然睁大。
这意味着幼年灰矮人处于某种惊讶的状态。
“Az evuk oklet ed ovnas nerod!!（是光明教会的圣武士大人！）”
拜伦顺着幼年灰矮人的目光，向着艾莉儿上臂的徽标看去。
拜伦的心中暗叹不妙，刚才忘记让艾莉儿把光明教会的徽标遮掩一下了。
在幽暗地域，许多种族都把光明教会视为邪教，认为光明只会毁灭幽暗地域的生态，造成物种的灭绝。
如果被灰矮人族群知道有个光明教会的圣武士来幽暗地域了，第一反应一定是她是来讨伐他们的。
拜伦拉住艾莉儿的胳膊，低声说：“走。”
看到艾莉儿的茫然表情，他解释：“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我们留在这个地方没有好处。”
同样看到艾莉儿脸上的表情，幼年灰矮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操着蹩脚的帝国通用语说：
“剩光！笔油着尼门。”
拜伦听到灰矮人的话，猛然转头，用地底通用语对幼年灰矮人说：
“Ni aknag ouhs amnehs？（你刚才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