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会面
汉军的营寨四周垒起了高大的土山，这是刘谌的观察，对面晋军的营寨特意搭建的。
而另一边的司马攸也使出了差不多的手段，反正双方就是你看，我也看，保证不让对面得到一点优势。
不过老是这种也不是办法，汉军只会比晋军更加困难，毕竟往汉中运粮困难，不似晋军能从关中调粮。
关瑾的想法是先打一场再说。
毕竟周至就在眼前，推进一些，把周至打了，推进到槐里比较好。
“好，那就给他们下战书，让司马攸出寨一见！”刘谌定下决定。
关瑾走出寨门，拿出一柄十石的硬弓，绑上战书，朝着对方营帐就射了过去。
可惜箭术不太行，最后射到了营寨门框上，看着有晋兵将箭矢拔了进去，关瑾才回了寨。
“子瑜，箭术渐涨啊，一箭正中营门。”刘谌看着这一幕结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额……陛下，如果我说，我其实是瞄着对面的营帐射的，你信吗……”关瑾挠了挠头，可惜面目红润，根本看不出来尴尬。
“哈哈哈，那也不错，毕竟也没差着几十步了，比以前好很多了。”刘谌还是强行夸了夸他的兄弟说道。
“以司马攸的胆略，恐怕他真的会来。”诸葛瞻看着远处的大寨，他了解过司马攸这个人，胆魄十足，那才是整个司马家看着有开创基业气概的人物。
司马攸身上的英雄气，就算是皇帝司马炎也不如他。
果然第二天，汉晋两寨之间突然出现一座高台，一晋小兵拿着书册交给了汉军。
“果然来了。”诸葛瞻看着情报说道，司马攸果然出来会面了。
“那我们还是得去看看的，司马攸搭好了台子，我们如果不去的话，岂不是平白矮人一节。”刘谌点了点头说道。
“陛下，如果要去的话，还请带武阳侯去，否则我怕司马攸行阴谋之招。”诸葛瞻知道刘谌的能力，也知道他的龙章凤姿。
“我心中有数，思远放心便是。”
又第二日，司马攸已经出现在了高台的另一边了。
刘谌带着关瑾、张遵和一百【龙泉武卒】在了对面看着。
“这司马攸到还真算得上是光明磊落之人。”刘谌有些感叹的说道。
原因无他，如果要侮辱汉室，那么司马攸可以提前登上高台，直接坐下等着刘谌爬上去，此乃高辱低尔。
然后刘谌观其身后，只有牵秀，石家二子，数百兵士，皆无显露兵器（长兵器。）
“刘谌。”司马攸看到对面人到来，缓缓起身。
“请。”刘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龙骧虎步的霸气自然而然流露而出。
司马攸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朝着高台走出去，也是凤鸣姿容。
高台之上，两人对坐，只是话家常。
刘谌和司马攸都没有提什么大义，什么大势，还有汉室魏晋国体的问题。
但是这些话题如果提出来，就相当于撕破了面子，到时候别说喝酒了，都坐不住了，直接就是抽刀就干，不打的你人头落地都算是对这个话题的不尊重
所有如今两人虽然肆无忌惮的扯皮，但是核心的话题和比较关乎对方的内容都默契的没有去说。
但这并不是会面的真正目的，双方的目的其实都是冲着，干掉对方首脑的目的来的。
是为了引出这些东西，刘谌就问了一些他比较关心，但是又没有涉及到核心的问题。
例如刘谌提出问题：“不知齐王所理解的民心为何物？是天下万民还是清流世家？”
司马攸认为自己为是牧守教化之人，而百姓就是他用来的牧守教化的对象。
牧者，牲畜也，化者，蛮夷也，司马攸虽不至于将百姓不当人看待，但也不会把天下的普通万民当做自己的落脚点。
古代封建时代斗升小民根本就不能算人，不过是流和氓罢了。
司马攸很难脱离这个层级，特别是天下极贵极富所出的世家王室，就是其中的究极。
“先汉以前不一直是贵族牧守一方，后汉以来不正是世家教化万民，自然这民心当是世家，而由世家教化一方百姓。”
司马攸理所当然地开口回答道。
这是他司马家以来的教育，也是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如果他做皇帝的皇帝的话，天下的世家一定会大治的。
刘谌皱眉，与司马攸的想法他很难认同，他所追求的大概就是民等于世家+百姓，而不是单指平民，而这也是三汉以来不断推行的情况。
从察举制的演变就能够看到其中的苗头。
道不同不相为谋，刘谌端起面前的酒盏，站起身来朝着晋军众人敬了一杯酒。
“人言中原多义士豪杰，今日与齐王一见，齐王当真英雄气满身，当真英雄惜英雄！”
“今日别过，他日在战场相见，以这酒水福缘，当留你们一命。”
“蜀主此言差矣。”牵秀被刘谌此话一激，这话说的太毒了，简直就是把司马攸架在火上烤，这刘谌绝口不提司马炎，而不断的夸赞司马攸，番话如果被司马炎知道，恐怕会出大问题。
当即起身说道。
“我中原猛将如江河之水，智谋之士多如天上繁星，他日蜀主恐怕才是未必如今日这般立于台上。”
关瑾默默起开口道“夸下海口罢了，天下谁不知尔等在雍凉大胜不断，可真谓对了那句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啊。”
“就是光多不顶用，大概就是得中原之位不正！”
地图炮全开，一个巨大的嘲讽，再加上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为，多人都不满。
不过好歹还算克制，随后再时间推移以后，丝竹管弦都上了台，不过还是失了面子。
但对面二十多岁的热血青年牵秀就忍不住了，什么叫做主忧臣辱，现在就是了。
“歌舞多柔弱，不符合我等中原大人之气质，缺锐少气，不如我来舞剑与众君看。”说话间牵秀抄起一柄礼器就舞了起来，而且还随着步伐越靠刘谌越近。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吗？】关瑾凤眸杀气腾腾，看来这司马攸手下还没清楚的认识到他的恐怖，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做好准备了，来者不善，一会我负责干掉司马攸，你保护陛下。”关瑾对着一旁的张遵小声说道。
“没问题。”张遵摸了摸藏在外包里的铠甲，他相信关瑾的武力，对面那几个歪瓜裂枣实在是太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