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制空
木叶营地。
蚺蛇重宗先是带着弥彦等人去见了眼自来也，在听闻雨忍死伤惨重之后，自来也叹气道：“辛苦你们了。”
“这是我们身为盟友该做的。”蚺蛇重宗说道，“如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请自来也大人尽管开口。”
自来也轻轻点头，将目光转向了弥彦和小南，见二人神色沉重便没再多说什么。
在这种战场上，他的劝慰并没有什么作用，倒不如让其自己解开心结。
蚺蛇重宗也觉得，让弥彦他们尽快知晓战争的残酷也是件好事，并非他漠视生命，在战争中太多的怜悯之心只会断送自己的性命，而且在他看来现在的晓组织，除了为首有限的几人之外，其余都只是乌合之众，现在不死未来也只会在其他任务之中拖后腿。
他要向半藏传信，汇报这次行动的详细情况，以及弥彦、小南等人的表现。
半藏大人让自己额外注意的那个武梦了倒是没表现出多出彩的实力，倒是那个小南的实力实在有些出乎意料，有着能够操控纸的秘术，其实力在上忍之中也已经是佼佼者了。
小南又单独将武梦叫了出去，二人来到营地里一处偏僻的角落。
“在刚才的战斗中，使用纸遁秘术、还有杀死那些岩忍的都是你吧？”小南问道。
“我只杀了一部分而已。”
“你在故意隐藏自己吗？”小南问道。
武梦轻轻摇头：“有关我会小南大人秘术的事解释起来很麻烦，而且先去我也曾尝试和鸠助解释过，发现和小南大人一样，并不能向其他人透露二级权限的事，所以我便想这件事暂时还是不便让大家知晓了吧，小南大人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小南一阵默然，的确她也觉得让外人知晓了武梦会使用自己的秘术，只会显得武梦和自己的关系更加非同寻常，尤其是弥彦，她不愿再增添更多的误会。
误会……
小南忽又垂眸道：“这次牺牲的同伴里，有很多都是我们晓的人。”
弥彦正在为此而感到痛苦，这些人都是他们曾朝夕相处的同伴，因为一场别人主导的战争，而丢掉了自己的生命。
武梦轻叹道：“以后可能还会失去更多的同伴，战争一向是如此。”
小南咬了咬嘴唇，低声道：“那些高高在上主导这场战争的人，有真切体会过这种痛苦吗，否则怎么能冷漠地俯瞰这一切呢？”
武梦闻声静静地注视着她，小南轻微抬眸便和他眼神交汇。
“那就让他们都感受这份痛苦，等我们足够强大的时候，就是他们来乞求我们给予他们和平了。”
小南心头一紧，扭头说道：“去看看弥彦啊。”
两人回去时，正见到弥彦正和晓的众人坐在一起说着什么，原本回来路上还一脸的悲苦，此刻却是面带笑容地劝慰着众人。
武梦心里稍觉欣慰，至少这才是一个首领该做的事，如果每次都只顾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是不合格的表现。
见武梦和小南两人一同从外面回来，弥彦只是笑笑：“你们回来了。”
其余众人也都露出奇怪的眼神。
小南感到一阵心慌，她一声不吭地走到弥彦身边坐下，小声说道：“弥彦，我……我是怕你太过伤心，想让武梦劝你来着。”
弥彦只是“嗯”了一声。
这时，众人之间突然有人说道：“这次能够打败岩忍，全靠了小南大人！”
武梦在鸠助身边坐下的时候，鸠助则是用手肘捅了捅他，武梦对此面色如常。
弥彦也笑着道：“是啊，想不到小南已经变得这么强了，重宗大人都说要让半藏大人给你一个上忍的身份。”
原本晓里面也有上忍，除了弥彦三人之外，就只有鸠助和大佛是上忍了，不过这种上忍的身份是他们私下里自己进行评估的，在正式被半藏承认后，这样的上忍自然不会被承认，只有作为晓首领的弥彦上忍身份被保留了下来，一个忍村的上忍标准要严格的多，但现在是战时，能够省去许多的流程。
武梦觉得弥彦这个上忍水分要大得多，实力估摸着只是在中忍中比较出色一些。
营地里每天都会有人出任务，雨忍自突袭草忍哨点任务之后，在营地里休整了两日，不过蚺蛇重宗倒是每天都会外出，有时候是带着雨忍一起，有时候则是和木叶的忍者一起。
身为山椒鱼半藏的左右手，蚺蛇重宗在任何方面都是合格的，他接到的主要任务是积极配合这里的木叶忍者和敌人作战。
武梦见到又有一队忍者负伤返回了，他们是外出侦查小队，这是个高危任务，一旦遭遇了敌人便是死战。
换言之，木叶和雨忍这边一旦发现了敌人的侦查忍者，是决计不会放他们回去的。
尽管每天都有死伤，但这仍然只是小摩擦，木叶和岩隐的正面战场还是在火之国北部边境，木叶的金色闪光活跃在那里。
武梦这两日也时常能听见有关于波风水门的消息。
弥彦感慨道：“都是自来也老师的学生，波风水门要远比我们厉害得多啊。”
他现在已经有了实力方面的强烈危机感，如果自己的力量一直这样停滞不前，未来又要怎样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弥彦去找了蚺蛇重宗，提出了想要对方在接下来的任务中带上自己的想法。
蚺蛇重宗答应了下来，并在第二日便让弥彦等人前去执行一个侦查任务。
侦查任务的小队人数不宜太多，不然很容易暴露，弥彦只叫上了小南、武梦和鸠助三人。
雨之国边境之外到处都是岩忍和草忍的哨点，若是能够发现出新的哨点就算是有了收获，但侦查任务的最终目标还是要能够找出敌人的营地才行。
但这必须要绕开这些哨点并且足够深入才行，即便是木叶忍者也很难做到这一点，木叶之中唯一能够轻松做到的也只有在战场上来去自如的金色闪光而已。
在即将跨过雨之国边境线时，武梦突然说道：“小南大人可以利用能飞在空中的优势，从高处进行探查。”
弥彦细想过后顿时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建议，见小南也看向自己，便说道：“可以一试，千万小心些，距地面不要太近。”
小南点了点头，当即展开纸制的双翼飞身而起，三人听到一阵风声，小南的身影已经飞向高空了。
“小南大人就像天使一样。”鸠助忍不住说道。
弥彦看着小南的身姿心中情绪起伏，对武梦和鸠助说道：“我们也继续前进吧。”
小南在附近的高空之上每巡视一段时间便会降落地面，告诉弥彦和武梦自己的发现，周围多是山崖谷地，并没有密林遮掩，哨点的位置于高空之上很容易便发现了。
弥彦听着小南的讲述，将这些哨点的位置在纸上简单标注下来。
因为有小南的开阔视野，弥彦他们可以一直处在相对安全的位置不被敌人察觉，在深入了草之国边境一段距离后，众人已经发现了五六个新的哨点位置。
弥彦便说道：“有小南在，我们或许可以继续深入，直接找出敌人营地所在。”
小南也不觉有什么，她如今体内查克拉充沛，并不觉有什么疲累，而且现在有这样的成效也让她干劲满满。
武梦却摇头道：“还是暂时不要了，敌人的大型营地肯定也和我们一样有结界遮蔽，仅靠肉眼估计无法辨别，我们现在已经足够深入了，一旦被敌人察觉的话，再想撤走难如登天。”
弥彦思索过后也觉得有理，现在他们已经探得很有价值的情报了，至于敌人的营地所在，可以等回去准备充分之后再做谋划。
“好，那就不冒险了。”
四人便又沿着原路小心翼翼地返回，避免靠近敌人哨点的位置，最终也是有惊无险地离开了草之国。
弥彦立即带着收获的情报去见了蚺蛇重宗。
蚺蛇重宗得知是小南的功劳之后立即意识到了小南的战略价值。
思索过后他对弥彦说道：“你们这次是立了大功了，而且你做了正确的选择，敌人营地肯定设有防护、感知结界，一般是用来预防忍兽侦查的，贸然靠近的话势必会被察觉到。”
随后，蚺蛇重宗又带着弥彦和小南去见了自来也。
自来也对此是又惊又喜，一只携带灵智的忍兽培育成本极高，带有灵智的飞行忍兽就更是可遇不可求，何况是人。
现如今有着飞行能力的忍者，也唯有三代目土影而已，这在战场上曾给木叶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使得木叶的隐蔽结界更新迭代了无数次。
武梦任务回来后就一直待在营帐里，见到弥彦一脸郁闷地回来了。
“怎么了？”他问道。
弥彦沉吟道：“木叶的人说，下次可以给小南配备一名感知忍者去搜寻敌人营地所在，却被重宗大人拒绝了。”
武梦闻言心神一动，瞬间明白了蚺蛇重宗这么做的意图。
“重宗大人理由是，小南暂且无法带人飞行，这么做风险太大，不能让小南去冒这个险。”
但弥彦清楚的一点是，蚺蛇重宗怎么可能对小南的忍术这么了解，若是真的不愿让小南冒险他自然不会多想什么，他也不愿意。
可蚺蛇重宗拒绝这么做的背后，明显是不愿让木叶找到敌人的营地所在，这所蕴含的意味就不得不让他深思了。
武梦看着弥彦说道：“看来半藏是不想战争过早结束，对战争而言，情报的价值高于一切，让木叶清楚掌握到了敌人的动向，就能让木叶在接下来的战争之中占尽先机。”
他们此行任务，已经给木叶带来了大范围的哨点情报，木叶也不好说什么。
弥彦无奈道：“我也猜到会是这样。”
他想起当时自来也老师看向他的复杂神色，更是觉得心中沉闷。
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算盘，人与人之间，难道真的无法坦诚相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