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缘一纸婚约定，错把婚姻当买卖

张康德本就有此意，一听这话，心中拿定了主意。

再回到堂屋时，张康德说，我这个女儿啊，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再拖下去岁数也大了。上门说媒的不少，但关键是自己女儿不中意。

不瞒您说，我同时也有意寻个年轻人传授手艺。

如果这正好是两件事并作一件来做了，那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阳鼎天心中便做此盘算，见张康德直接挑明了来说的，当下一拍即合。

如此一来，儿子成家立业一举两得，心中畅快。

一场酒不由得喝得日落西山，喝得酩酊大醉，阳不平扶着阳鼎天踉踉跄跄的归家不提。

第二天早晨，阳不平就让阳鼎天跟着张康德学那修梁架屋的泥瓦匠手艺，有了这层关系，张泥瓦匠成日里见着阳不平，如同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自是真心实意的教。

阳不平也是卖力的在学，和灰浆、砌墙、抹墙一项一项的跟着学，水泥浆也和得均匀细腻，灰浆缝抹得也光滑平整，有点泥瓦匠的样子了。

只是阳不平对张红梅确实提不起兴趣，学艺时红梅时常借着来给父亲送茶水午餐的时候来看他，吃的喝的也多准备了一份，只是阳不平拿了饭就在蹲在一个角落里吃，吃完继续干活，把红梅晾在一边，红梅主动靠过去找话，阳不平眼中也只看着手中的活儿，正眼也没瞧张红梅。

张康德见此情况，对红梅说你先回去，工地上也不安全。

然后把红梅送到工地外，一方面劝说红梅来日方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另一方面心中也多了个心眼，提防这小子出师后不跟自家女儿好了，赔了手艺又折了女婿，他还指望着招这个上门女婿，养老还有个指望，他可不能便宜了这个小子。

自此以后，张康德故意对一些过筋过脉的工艺隐而不教，而自从有了学木匠时候的教训，阳不平便紧跟着张康德，看得多了有些技术便知关隘，一来二去上手一试，就学成个七七八八了。

张康德知道假以时日，这小子就可以出师了，到时候你不让他出师，他也可以在外面去单操了，到时候我岂不是亏大了。所以一方面找到阳鼎天，催他们尽快成婚，一方面让张红梅盯紧一点、积极主动。自己在一次出工过后，在外面找了个馆子，拉阳不平喝酒。

阳不平说，下午还要上工，中午咱们就不要喝酒了。

张康德说，我现在还是你师父，就叫不动你了。

阳不平不好推脱，就陪张康德喝几杯，喝过几杯后，大家的话都多了起来。

你跟我们家红梅的事情得抓紧哦，都老大不小了。

说真的我现在就想先学好技术，学好了技术再谈成家的事情。

我们家红梅可等不起了，当时你来学艺的时候，两家可是有约在先，你可不能辜负我们家红梅啊。

师傅，你是不相信我哦，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我们阳家人肯定会履行诺言的，不管我喜不喜欢，我爸定的主意，我按照他的意思办就是了。只是有件事，也请师傅不要再干了，出工的时候你不要偷工减料，偷拿主人家的建材，行不？

你娃不懂这个行规哦，有哪个泥水匠不拿建材的，这么几十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师父的师父也是这么做的，有什么不对，这些都不省得说。

师父，我是晚辈，我还是奉劝你别贪图这些小便宜，你非得要这样做，我也拦不住，但你总不能叫我去偷去拿吧，我着实不屑于昧着良心这么做。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你娃懂个球？喊你做你就做，废话这么多，不该你做，难道还要师父亲自动手？

师父，我尊敬你，教我手艺，但这个要是被发现就完蛋了呀？你真想晚节不保？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就这件事，打死我我也不干。

张康德见阳不平倔得很，借着酒意说道，你娃要懂得感恩，我做这些都还不是为了你跟红梅好，我挣的这份家当，等我们百年之后还不是留给你们。回头我就跟你爹说，让你们早点成婚。

当日不欢而散，带着情绪喝酒，容易醉人。

阳鼎天想是受了张康德的催促，选定了良辰吉时，就在当月月底，两家商量办婚礼事宜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