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太平静的开端

“您好，赵先生，这边请。”皇甫薇离开前还安排了个侍者留下，此刻赵继正跟着侍者前往更衣室。

酒会的高潮部分便是舞会，这项流程算是帝国权贵聚会的老传统了，源自帝国发家时各族领头家族聚在一起喝酒，结果喝高兴了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跳舞。而现在帝国已历千年，这项古老的传统渐渐演变成了相对“上流”“秩序”的舞会，所有要参会的人都必须身着礼服，参与舞会跳舞的男女贵族需要提前确定好男女伴并向主办方报备，舞会开始后需要一对一对有序进场，并且跳的一般是规定好的交际舞蹈。

若是舞伴不幸未能出席，那另一个人是不能参加舞会的，只能和其他人一起成为台下的观众。

大多数的贵族都会交际舞蹈，赵继自然也不例外。皇甫薇的舞伴不在，正常情况下她是不能参加舞会的，但今天的酒会H族也是主角之一，刚刚若是快速找到负责舞会安排的人，皇甫薇是来得及换一个舞伴的，因而赵继便自告奋勇地提议自己来做她的舞伴。

这样既可以算是答谢了皇甫薇对自己的帮助，又可以进一步拉近两人的关系。

可是皇甫薇最后还是拒绝了。

也对，以他赵继和皇甫薇那天壤之别的身份差距，肯定也不能成为舞伴，身为H族族长之女，千金之躯，身份高贵，必然有更多的考量。

不过她刚刚说，她还有办法，具体是什么呢？

说实话，有点期待。

想到这里，赵继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由于赵继自己没有礼服，侍者为他准备了一身还算是合身的黑色无尾礼服搭配了一双皮鞋。等到他换装完毕到达一楼时，此时的一层中心已经有着不少的人。

主持现场依旧是袁评航，站在正中心的他笑容和煦、从容自然地招呼着在场的侍者准备舞蹈场地、放置观众座椅。尽管之前用于垫高用于凸显主持人的台子在刚刚签字仪式完成后就已经撤去，但他个人散发出的气场使在场的人甚至是权贵都是保持安静地听着他的话语。

他貌似并没有受到刚刚那段不愉快的小插曲的影响。

很快现场就被布置完毕了，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不参加跳舞的贵族们纷纷坐到观众席，赵继也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四下望去，并未发现皇甫薇的身影，看来她应该是去做跳舞前的准备了。

观众席第一排正中的两个位置现在还是空的，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留给车薪和皇甫先两位侯爵的，只不过这两位大人物还没出现。

不多时，随着袁评航的一句“请大家欢迎皇甫先侯爵和车薪侯爵入座”，观众席上的众人纷纷起立鼓掌致意，在众人的鼓掌声中，两位侯爵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他们先是相互握了握手，然后各自从身旁刚刚小跑上来的侍者手中端着的盘子中端起一杯香槟酒。

“今天是我H族和Fe族的联谊酒会，在此我感谢自四面八方前来参加酒会的来宾，谢谢你们的支持，H族和Fe族的联合是以往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我相信这会是帝国新时代的开端！”皇甫先率先发言，接着车薪也表达了自己代表Fe族对各族的祝福。

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中，两人的讲话顺利进行，在结束的时候，众人共同举起了装有酒液的高脚杯，互相碰杯表达祝愿。

在角落里的赵继也起立了，但他并没有去找侍者拿酒，也没有与其他人碰杯，虽然现在倒是不用偷摸了，但毕竟身份不同，要他去参与这些高阶贵族的碰杯还是有些别扭。

期间，他还看见了车珏偷偷地让侍者将自己杯中的香槟换成了柠檬汁。

碰杯敬酒在高阶贵族们的一番场面话中完成，随后皇甫先与车薪入座，袁评航宣布舞会开始。

悠扬的音乐响起，入场曲用的还是元素历890年Pb族的著名音乐家孙铭的那部被听得老掉牙的交响乐作品，整个曲目中旋律透出了一种腐朽奢侈的老贵族风气，确实是很准确地反映出百年前帝国贵族的奢侈生活，却听得赵继一阵反胃。

在交响乐的旋律下，参与舞蹈的男女贵族成对进场，他们的步伐大都像是踩着音乐节奏似的，就像是在入场时就已经在跳舞了。

就在这时，一个坐在观众席上约莫30多岁按照元素人的年龄也就刚成年没几岁的男贵族突然站起，快步冲到奏乐团跟前，打断了正在演奏的交响曲。

现场的节奏突然戛然而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碍于面子，在场的人都不好发作，纷纷看向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两位侯爵。

两位侯爵岿然不动。

这时有眼尖之人认出这位打断音乐之人身上佩戴的家徽，与周围其他人悄悄私语，在场的众人这才认出这人是Pb族的显贵世家孙氏家族的成员。

东南孙氏？赵继若有所思，这家族倒是有些名气，之前那老掉牙的交响乐的作者孙铭也是这个家族的成员。孙氏家族虽然是帝国新贵，崛起不到150年历经两代，但他们注重家族自身的艺术修养，出了很多有名的音乐家和画家，在全帝国都有很高的知名度，没能成为Pb城的执掌家族那是因为Pb城是帝国亲自任命的三大主教区之一，负责为帝国民众传播帝国十字教信仰，因而Pb城的管理人只能是宗教领袖而不能是世俗贵族。

此时这位孙氏家族的年轻男子却上前打断了音乐，打断还是自己家族老辈的曲子，多少应该是有点缘由在内的。

“各位好，我是Pb族孙家族长长子孙昕，”见到全场的目光都汇聚于自己身上，那位年轻男人开口了，“抱歉打断了曲子，但是我觉得既然之前皇甫侯爵先生说H族和Fe族的联合将会是新时代的开端，那么我觉得舞会既然作为代表这‘新时代开端’的酒会的一部分，就应该拿出点新的东西来。”

“作为孙家人，我也略通一点音律，这舞会的曲子就用我新创作的交响曲吧，我来担任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