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曹太后教子，大牢里的交易
曹太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语都带着杀气，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更是眯成了一条线，不带半点感情。
“母后息怒！”
熙和帝再也绷不住了，逃跑无望，直接跪在了曹太后面前。
PIA！
藤条再次重重抽在熙和帝背上，曹太后厉声道：
“林远山，你可知我大乾隐卫每一条规矩，都是无数先辈以鲜血得出的教训？就凭你，也想改得？”
这倒不是不教而诛了！
熙和帝也想起了自己母亲曾是大乾隐卫四极之一青龙的传闻，现在想来，那个传闻竟然是真的。
熙和帝顿时额头冒汗，觉得自己今日怕是要应劫了。
“儿臣不知，请母后恕罪！小山儿只是看不惯贾玹那厮有恃无恐！”
危急关头，熙和帝都把自家乳名搬出来了，就想让老娘能手软一点。
熙和帝突然看到眼前金砖上有泪珠滚动，抬头一看，曹太后坚毅的脸上竟然爬满了泪水。
这一刻熙和帝突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心痛不已！
“娘！，儿知错了！”
PIA！
藤条第三次打下，龙袍染血，熙和帝疼的一哆嗦，心中更加惶恐，不是怕曹太后责骂，而是怕老娘失望。
曹太后语带哽咽，“山儿，你可知，你能无病无灾的长大、你能在巡视四方时无惊无险，你能在仇家遍布时没有一次伤到，也正是因为你是我，一个大乾隐卫的儿子？”
“啥？”
熙和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不是因为儿子是大乾的皇子，帝国的亲王带来的吗？”
“你的兄弟里，被刺杀死掉者两人，难道他们不是皇子？亲王？”
曹太后语气阴冷，“若非为了你，为娘如何会在你父皇登基之后，主动揭破自己的身份？选择退役？”
熙和帝眉头微蹙，“我也觉得奇怪，娘若是还在大乾隐卫青龙任上，能帮到儿更多吧！”
“你懂什么？”
曹太后冷冷道：“为娘只是你父皇不受宠的妃子，在宫中出入，也不如王府那般轻松，自身武力又能帮你多少？可那大乾隐卫守则第二十一条，公开了身份的大乾隐卫家眷都要受到大乾隐卫保护，任何针对大乾隐卫直系亲属发起的暗杀、攻击，大乾隐卫必定以血还血、百倍以报！”
这么说……
熙和帝突然想到，那日戾太子兵变时，有军队正在进攻熙和王府，却被人中途叫走了。
显然，戾太子也是知道曹太后曾经为大乾隐卫身份的。
“若非为娘出身大乾隐卫，你以为你那些兄弟、叔伯们，在你堵着人家大门催缴亏空时，能让你活过第二天？”
熙和帝心头巨震，那时他只是一个不被人看好的冷面王子，没什么人望、党羽，只凭着一股子热血、责任办差，若人家真要对付他，他能如何？
只依靠那些熙和王府的侍卫扈从吗？
那时，他以为他能当上皇帝，靠的是自己的努力，靠的是侥幸，哪知……
“娘，儿错了！”
熙和帝扑到了母亲怀里，呜呜哭泣。
曹太后伸手露着熙和帝脖子，“山儿，疼吗？”
“娘，不疼！”熙和帝眼中泪光滚滚，“娘，儿错了！”
……
熙和帝林远山认错的代价就是贾玹终于等到了三法司的会审。
说是会审，完全就是走个过场。
根本不需要贾玹和一众苦主家属们做什么。
一切都由刑部、大理寺、御史台操办好了。
刑部侍郎黄春和大理寺少卿卢丹望都是老刑名，通过讯问了众多人证，还原了贾玹从击杀钱嬷嬷开始，到最后杀死菜园子张青三人的全过程。
这期间，被调查的宁国府、荣国府家仆超过百人，主子、小姐被询问超过二十次。
五城兵马司也被调查数次，五城兵马司同知裘良被勒令闭门思过，两个五城兵马司主管兵籍、军饷账目的文吏被罢职。
京兆府的捕快、狱卒更是三法司审讯的重灾区。
8个人犯一夜之间死亡，他们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三法司对他们动了刑，甚至有人熬刑不过，直接死在了公堂之上。
便是那京兆府通判、贾政门生傅试，这一次也背上了记大过的处分，更有考功司评语，“傅试其人虚滑，不足以堪大任！”
至于京兆府府尹许友仁，忙着给自己从侄许久安办丧事，请了一个月的假，倒是避过了这次堪磨。
可即便许友仁为熙和帝亲信，御史台弹劾的奏折也堆满了皇帝御案。
……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中，直到贾玹在京兆府的大牢中住了一个月有余，在被提审到大理寺上堂前一晚，贾玹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玹小友，别来无恙？”
一个耄耋老人出现在京兆府的大牢中。
贾玹看着眼前气度不凡的老者，有些疑惑，却不敢稍失礼术，盖因老白虎哥舒策对老者也是毕恭毕敬。
“老人家，恕小子眼拙，不知您老如何称呼？”
“老夫颜渊，被人们称一声夫子。”
在贾玹的眼中，这位一身儒袍的老夫子，浑身上下萦绕着白色的浩然文气，修为看不出什么等级。
“老人家，听您的意思，我们以前见过？”
贾玹笑问。
“自是见过的，周家大姑娘请老夫为小友批过命，也曾央求老夫收小友为弟子带在身侧教诲，只不过老夫当日就看出小友际遇非凡，非常人能比，因而拒绝了。”
老者颜渊说着掐手指一算，“如今想来，十三年前的事，历历在目，却已物是人非，当真是造化弄人。”
贾玹知道，颜渊说的周大姑娘是谁了，周家大姑娘说的就是贾玹的母亲，周语嫣。
“您就是家慈曾提及的外公挚友颜老夫子？”
颜渊点头微笑，“不错，正是老夫，当年，你外祖想为良医，而老夫却想成良相，谁知，良医救得了旁人却救不了自己，天不假年！我这穷书生也是一事无成，蹉跎岁月！”
这下贾玹彻底明白了，这位不仅是外祖父的挚友，还有一个响当当的身份，当代大儒耆老，也是熙和皇帝的老师。
“那么，颜爷爷来见小子所为何事？”
“我来给你打个商量！”颜渊道：“想让你受点委屈。”
“哦？”贾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具体是什么事呢？”
“你应知道，你们父子两代人，带回的那方小印，未必是崆峒印。”
颜渊先说出一个让一旁哥舒策都感到炸裂的消息。
“父亲只是让我带回了大乾护国神器的线索，至于那枚青铜印鉴是不是崆峒印，我不知，您也未必知晓。”
贾玹面色平静，并未有愤怒等负面情绪，“当日是谁说是崆峒印的？我也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想来道家的观点，与儒家的一直不太一致。”
“不确定的事，自不用提，不过，老夫这里，却有一物。”
颜渊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碎片，贾玹瞬间愣住了，那东西正与自己意识空间中的镜子碎片仿佛。
颜渊道：“老夫从不相信什么镇国神器，在老夫看来，能够镇压国运的，是君贤臣明、是仓廪实、知礼节，是圣贤文章上的微言大义、是边关将士忠心报国的一腔热血。”
颜渊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贾玹，“所以，老夫可在事后把此物与你。”
“给我？”贾玹摇了摇头，“给我干什么？不当吃、不当穿，我要来也没用。”
“待你收集齐所有碎片，或可完成你父未竞之事业！”
颜渊说着在贾玹面前盘膝坐下，是以贾玹也坐，拿了桌上茶壶给两人倒了杯茶，方才道：
“要知道，我大乾的护国神器，从来都是人皇剑、昊天镜，可从来没有什么崆峒印。严格来说，你父并未完成太上皇的嘱托。”
“真要这么咬文嚼字就没意思了。”
贾玹不屑冷笑，“要不然把那青铜印鉴还我，我随便找个茅厕丢了去！”
贾玹一句话差点把颜渊气的三尸神暴跳，这小子当真气人。
平复了一下心情，颜渊方才继续道：“刚才是老夫失言，就当老夫今次来与你做一个交易好了。”
“你说！”
“明日，三司会审，你会被判流放充军。”
“我艹！”
贾玹直接爆了粗口。
“我纵然没有功劳，总也有些苦劳吧！”
“嗯！”
颜渊点头，“确实挺苦的，你若出现在朝堂，有人会很不舒服！”
“我会在意贾敬他们？”
“若是当今陛下呢？”
贾玹闻言苦笑，“老爷子，你这是真不怕把小子吓死啊！”
“所以你去充军是最好的解决方式，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的道理，你不会不懂。”
贾玹面露悲愤之色，“这不公平。”
颜渊晒笑，“这世间哪里来的那么多公平，只不过是利益到不到位而已！”
颜渊一脸真诚的看着贾玹，“我们出的起价钱。”
贾玹无奈，“老爷子，堵上自己半辈子的名声、一生的良知，你们针对我一个毛头小子值吗？”
“值！”
颜渊举着手指数道：“大乾隐卫、锦衣卫、皇城司、内卫，玹小子，你不觉得有些人的眼睛太多了吗？”
有些人，自然指的是皇室。
贾玹蹙眉，若是普通人，谁又愿意生活在特务统治的高压之下。
“趁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还有一口气，还有人敢于抗衡皇权，我们必须给越发肆无忌惮的校事、番子、暗桩们上一道枷锁。”
颜渊道：“你也不想跟你敦伦之人，是某个势力派来的吧！”
这老头说话还挺损，嗯，贾玹觉得老头是在内涵太上皇。
贾玹嘿嘿一笑，“怎么会呢？我本人是非常愿意检验一下大乾隐卫、锦衣卫、皇城司、内卫里的众多女将军、女豪杰车技的。”
颜渊……
倒是忘了这小子混不吝的性子。
“玹哥儿，这事儿，在我们隐卫内部讨论过了。”
哥舒策在一旁帮腔，“总有些人以执行任务为名互相残杀，甚至殃及无辜，偏偏地方官府还管不得，上个月竟然出过两次灭门惨案，有人明明惦记人家家产、女儿，却给人家扣了一个敌国细作的帽子，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杀人全家！”
哥舒策看着贾玹，认真道：“这样不好，这样很不好。”
“所以，你们为这事儿，跟他们火拼了？”
哥舒策点了点头。
“发落你，能警示所有暗探。”颜渊目光悠悠，“你的委屈，会得到补偿。”
“我明白了。”
贾玹苦涩一笑，“我会陪你们把戏唱好，前提是，你们不可对我施展任何刑罚！”
“天将降大任……”颜渊刚起了个头就被贾玹打断了。
“我怕疼，你们敢让我受刑，就别怪我当场自尽！之后，你们自己去给太上皇和天下人解释吧。”
这些人要争得贾玹同意，原因很简单，太上皇正在注视着贾玹，有些事情他们要强来，事到临头，贾玹肯定没有抵抗之力，可事后，被太上皇算后账，他们也扛不住。
颜渊注视着贾玹双眸，“你很聪明，你非常聪明！”
贾玹笑而不语。
“等你充军归来，去圣庙寻老夫！”
颜渊起身走了，哥舒策躬身相送。
扭头看向贾玹时，这厮已经上床睡了，哥舒策好笑的摇了摇头，“你不适合做大乾隐卫，你适合到朝中为官！”
贾玹能如何？
若是颜渊一人与贾玹谈，贾玹背靠太上皇，还有拒绝的余地，可哥舒策都出面了，也就意味着，颜渊等人的做法，是太上皇默许的。
嗯，现在内卫闹腾的太凶。
大乾情报机构在自相残杀，该踩踩刹车了。
就在贾玹思索的时候，哥舒策突然发声：
“贾玹，你不会以为本座放颜渊老匹夫进来，就真的只是为了让那些大头巾达成所愿吧！”
贾玹拧眉，“哥舒大叔，莫非还有隐情？”
哥舒策点了点头，“你是不是怪我为何在你上了刑场时才出现？”
贾玹摇头，“哪有的事。小侄从未怪过大叔。”
哥舒策看着贾玹认真道：
“本来我们从江南得到太上皇旨意后，可以提前三天就将你解救出来的，只是，九边重镇接连出了一些问题，事关国家大事，不得不耽搁了一点时间。”
贾玹苦笑：“比起千万人的兵家大事，小侄这条小命自然不值一提。”
“并不是！”哥舒策道：“我们为了你，草草了解了边镇中一些事，一路快马加鞭赶过来，累死了不少战马。”
“不会让我陪吧！”贾玹揶揄哥舒策。
“那倒不会。”哥舒策道：“不过隐卫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
哥舒策停顿了一下，“准确的说是我要你去做，并非隐卫。”
看到贾玹疑惑，哥舒策道：“接下来的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告诉第三人知晓。”
“我不听……”贾玹捂住耳朵。
“完了，这事儿你必须完成。”哥舒策直接拉住贾玹的手，在贾玹耳畔一字一顿道：“我怀疑大乾隐卫已经被人渗透，你要混入边军，从下而上帮我调查清楚。”
这是让我当间谍？
贾玹瞬间来了精神，刺激！
哪个看过007的男人没有当一个间谍的梦想？
贾玹一脸坚毅，拉住哥舒策，“哥舒大叔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哥舒策微微一笑，“这几天什么也不用做，你只需要在公堂上适当的表现出一个被委屈的少年应有模样，然后——去充军！”
一听到充军，贾玹瞬间摇头，“不去，没好处的事不去！”
哪知哥舒策却道：“三个理由，你必须去。”
看到贾玹认真听自己说，哥舒策道：
“第一，颜渊说的没错，皇帝已经厌恶了你，想要在大乾混出名堂，你得让更多的人同情你。”
看到贾玹不解，哥舒策道：“傻小子，以你们父子的功绩，累加之后，封侯不敢说，封个五等爵是妥妥的，可朝中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厌弃你、针对你，纵然太上皇强行给你封赏，你能风光一时，可太上皇走了之后呢？到时上至天子下至满朝文武，对你群起攻之，你能如何？”
贾玹点了点头，“被充军就没事儿了？”
“所谓一事不二罚，你已经遭过一轮罪，没理由再罚你一次。”
贾玹再次点头，承认哥舒策说的有道理，哥舒策话锋一转，“更何况，明眼人都能看出你这一次是有功无过，当你被罚，以你的年龄，会让更多的人同情你，如此一来，人心可用。”
这不就是卖惨求同情求支持的小白莲吗？后世都在用的套路……
既然是后事都用的套路，那就一定管用。
贾玹再次点了点头。
哥舒策又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对贾敬、贾珍父子？”
贾玹嘿嘿一笑，“那可是小侄的挚爱亲朋，谈什么对付不对付？”
哥舒策道：“若本座告诉你，贾敬那厮功力与本座在伯仲之间，真要动起手来，本座未必打得过他，你可还会这么说……”
贾玹知道自己想苟着发育，然后偷袭贾敬、贾珍的心思被哥舒策看穿。
哥舒策道：
“你到边镇历练几年，以你的天赋、武勇，几年之后必定成为一方重将，那时候你若回了京，便是皇帝也会拉拢你，虽然未必会将贾敬父子的人头双手封赏讨好你，却也能对你率领亲兵将宁国府翻个底朝天视而不见。”
不得不说，哥舒策说的就很有道理了，皇帝的立场，取决于贾玹和贾敬父子谁的筹码更丰厚。
哥舒策道：“最后一点，也是你们这些少年往往会忽略的一点。”
“是什么？哥舒大叔你到是快说。”
贾玹恰到好处的追问，充分满足了哥舒策好为人师的心里。
哥舒策道：“你可以借着你被充军的机会，看清身边所有人。包括与你有亲缘关系的贾家众人，也包括与你有婚约的云家、薛家以及曹家。”
这个时候贾玹就不矫情自己跟曹家那份入赘契约有没有效力了。
倘若自己被发配充军，定国公府还一如既往的认那份入赘婚书，如此大情大义，贾玹当真入赘又何妨？
若是曹家毁约，那对贾玹更是解脱。
至于云家和薛家，贾玹觉得，倒是可以好好看看，当日在观风阁时，贾玹就已经看出两家的情形了。
薛家是一门心思想退婚，这是人之常情，贾玹并不怪罪，只是鄙视。
唯独薛宝钗来牢中看了自己一次，之后就不肯再来，贾玹还是念她一声好的。
至于云家。
云夫人卢秀佳当时就不太赞成两家继续履约，是云锐的坚持。
后来又听哥舒策说了云溪骂殿的事，贾玹更是感动。无论之后云家如何待自己，贾玹觉得人家都不欠自己什么，自己总归要有一颗感恩的心。
最后就是贾家了。
这个贾敷念念不忘的家族，贾玹不由蹙眉沉思。
“本座不信你看不出贾家一直再走颓势。”哥舒策道：“以贾家那些人凉薄的秉性，借着这次充军，你到是可以从宗谱上、从情谊上与他们断个干净。即便日后贾家有事，也牵扯不到你头上。”
贾玹不得不承认，哥舒策的话很有诱惑力。
毕竟，贾玹是知道红楼未来走向的，贾家已经想着崩塌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自己若是能与贾家脱开关系，倒是美事儿一桩。
更何况，贾玹想到了自己那个阴间系统，还有什么能比在战场上收割人命，升级的速度更快的呢？
只这一条理由，就足以让贾玹想方设法跑边军厮混了，现在故作一脸为难、满脸委屈，不过是想向那些要把自己充军的人多要些好处罢了。
于是，很快的，贾玹在老白虎哥舒策开导下，同意了他们的方案。
充军，亦或者理解成离开人类禁止厮杀的主城，到名为边镇的副本，大杀特杀，升级！
……
翌日，大理寺公堂之上。
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法司依次排开。
“贾玹，现已查明，熊大壮、杨国昌、唐三、李寻欢等五人之死，动手的另有其人，与你无涉，此五人之死，你不必承担任何罪责！”
督察院佥都御史尹雨春在堂上做出了第一份结案陈辞。
首先揭破了贾玹在京兆府大牢连杀8人的谎言，但是也没有把动手的是谁交代出来。大乾隐卫做事，有相关条例予以隐匿。
公堂下众人听着一阵欣喜，云溪更是高兴的跳了起来。
贾玹本着演员的自我修养，保持面色沉静，不见喜色。
贾玹在等着对方按照商定好的剧本转折。
果然尹雨春又道：
“三法司会审，经多方侦知查明，金钱氏、赵柳氏、李小艺、高三虎、邓虎头、张青、王小二、倪老鼠八人之死均与贾玹有关，以上人等，均为贾玹亲手所杀！这一点，人犯贾玹也已承认！与三法司侦探结果无二！”
尹雨春向堂下展示了调查公文和贾玹笔录文书，双方在这一点上并无异议，多人目睹，贾玹想赖也赖不掉。
尹雨春又道：
“虽人犯贾玹供称自己出手为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然金钱氏被贾玹以烛台击倒之后已经失去为恶能力，贾玹再行击杀确是不该！
张青其人，虽是牢中一霸，有教唆众囚凌虐贾玹之嫌，然在打斗时，却是贾玹碍于情势抢先向张青出手，进而将张青击杀！此为过度反击！
至于王小二、倪老鼠均为被贾玹击倒失去行动能力之后，又被贾玹立威恐吓其他囚徒，进而残忍杀死！”
可以说三法司的调查报告相当的详尽，并且真实，有些地方即便贾玹想要隐瞒，都被他们将实情还原而出。
尹雨春继续道：
“依照大乾律刑狱科第五十三款又二细则，「已就拘执、击伤，已被擒获，拘留执缚，无能相拒，本罪虽重，不合杀伤。若有杀伤，各依斗法科罪，至死者加役流。」
贾玹依律当判流刑！”
这是贾玹防卫过当致人死亡，因此判处了流放的刑罚？
嗯！
对此贾玹波澜不惊，这是在按剧本走流程。
口中满是正义，实则全是演技！大家都是老演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