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道长生,从散修到玄门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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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观中杂事2

老李并没有像平常那样伸手接过。

反而绷着脸一直用眼神示意他向里屋看去。

清风扭头一看,正看到陈泰正端坐在蒲团上,眼神低垂。

他举起手中的袋子,一蹦一跳的进入屋内。

“师父,您不闭关啦,您看!徒儿没用剑符就捉了一窝狼崽子,那村里愚妇见到自己整日祭拜的是几头狼,可是吓得够呛呢。”

陈泰没理会少年的炫耀心思,张口把外面的三个仆役唤进屋内。

“余妈妈、刘大叔、谢二叔,请你们进来一叙。”

几仆面面相觑,不明就里的进入屋内。

“吱呀”大门凭空紧闭。

留在外面的老朱头疑惑的看向老李。

老李也不知道缘由,但他想起陈泰最后问他的问题,于是做了个打开瓶盖,手成握瓶状,对着嘴倾倒的一套动作。

老朱是个人精,略一思索就好像明白了什么,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在大中午太阳的照射下也感觉身上好似有冷汗直流。

他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岁以上,步履蹒跚的来到门前,想拽开却拽不动。

而在屋内。

“尔等上来让我看看。”

陈泰挥手用真炁将几人隔开,一人一个小空间,他们只能互相看到对方,却听不到对方说什么。

之后分别给余、刘、谢等人探查了一遍身体。

发现与老李大同小异。

又分别问了几个问题。

回答也不出所料。

自己下发的灵丹,对方几乎就没吃过,也没有亲属找上门,更没有私自外售的需求。

那么真相基本上就水落石出了。

他挥手解了屏障,看着眼前的少年,还是挤出了一个笑脸。

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朱少观主,小道偷偷塞给几个仆役的灵丹,是不是被您收走了啊?”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门外传来一声哭嚎:“观主!跟清风没有关系,是小老儿教育无方啊!求观主给小孙一次机会,小老儿愿意以死谢罪!”

众人此时也已经回过神来,纷纷跪在地上七嘴八舌的解释起来。

“观主,不是少观主强索去的,实在是老妪年老体衰,也实在没几年活头,想着没必要浪费观主的宝丹。”

“就是就是,观主你知道我老刘的脾气,要是少观主强索了去,老刘我早就来跟观主告状了,哪还能等到今天。”

“对啊对啊,我老谢也可以作证,我们几个只不过是看少观主年纪小,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小小年纪累出病来也不吱一声,实在没想到会犯了观主的忌讳,我们几个以后再也不敢了,求观主饶了少观主这一次吧。”

“老妪也知道,观主是看我们可怜,想着让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太多活两年,可观主啊,我们几个痴长了这么多年,早就看淡啦,都活了这么久了,再多两年又有什么意义呢?”

“观主!容我老李插句嘴啊,唉老朱你别动,你死这让你孙子以后可怎么办?观主啊,不是我老李嘴碎,我们实在不知道观主您忌讳这个,都怪我等没有提前禀报,浪费了您的好意,您要罚就一起罚好了。”

陈泰一时间愣住了,这情况怎么跟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呢?

不应该是他们几个向自己大吐苦水,把朱家祖孙趁自己闭关对他们的盘剥压榨倾诉出来么?

但眼前这幅景象,自己恍惚之间好似在哪见过。

“洞主,就饶了少洞主这一次吧,你看他身子骨还没养好,也不过是打碎了几个瓶瓶罐罐,我们几个再辛苦辛苦给洞主补上就是了。”

“是啊洞主,您这些家伙什我们几个都觉得阴气有些重,少洞主他刚被您捡回来还没多久,碰到这些东西害怕是难免的,都怪我等平日里有些懈怠,您消消气,我们现在就去收集,今天一定给您把材料补齐。”

“洞主您要责罚,就一起责罚我们好了,少洞主他年纪小,可撑不住您这几下鞭子啊,我们几个帮他担了,您加倍打都成啊。”

“少洞主,你也别怪洞主他有些严苛,他平时人还是不错的,当年我们几个在老老洞主手下那才不是人过的日子,瞧见那个大铁笼子没?我们四个没活干的时候平日就挤在那个笼子里,一年到头可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哦。”

“也不错了,你知道吗,当年老老洞主从村子里捉来我们一大群人,这些年年轻些的、力壮些的慢慢都死了,剩下我们四个老的老弱的弱残的残,嘿,竟然苟活到现在。”

“少洞主啊,你可得小心点,这里面装的东西可不一般,稍微漏出来一点沾到身上,那可就是皮开肉烂,要是没有洞主的灵丹你有两条命都不够它伤的。”

“对对对,这些粗砺活计,以后让我们干就是了,说来小老儿也有个不情之请,少洞主你昨日给大家做的那几道菜,不知道能不能教教我等,说起也是好笑,我们几个可有大几十年没有吃到这般家里的滋味了。”

两个场景在眼前逐渐重合在一起,陈泰一时间竟是有些痴了。

清风道童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他小小年纪哪经历过这个场面?唯一一次还是三年多以前,爷爷带着一身血的回到家里,说父亲死了,带着自己一路奔逃。

他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一直很和蔼可亲的师父为什么这么生气,不知道几个爱护自己的爷爷奶奶大叔为什么都跪在地上求饶,不知道心宽体胖的爷爷为什么忽然就要寻死了。

但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源自陈泰生气了。

“啪嗒”他把手上的袋子丢在一边,旋即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师父,徒儿知错了,求求师父饶徒儿的爷爷一命,徒儿愿意一命抵一命,任凭师父发落。”

陈泰此时也懵住了,这幅场面超过了他的预料范畴。

这事儿,该怎么收场呢?

此时,有一个懒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嘿!今儿算是来着了,陈师弟,你们观今天排的是哪出戏啊?”

后面还跟了一个如百灵鸟般清脆悦耳的声音。

“什么戏?什么戏?在哪看?阿奴最喜欢看戏了,哎,你们几个,怎么都跪在这哭?莫非小陈蝈蝈死啦?小韩子,你可别跟我抢宝贝,我打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