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义体
李润泽又想起了弗雷德推荐的那家义体医生，翻开短信一看地址，发现原来也是这里。
面前的这位想必就是维克多了。他上前打了声招呼：“你好，我叫李润泽，你可以叫我李，是V和弗雷德介绍来的。”
维克多依旧低头拧着外附机械手嘴上说着：“啊，请稍等……成了！”然后维克多放下了螺丝刀，两脚一蹬地面，屁股下的滚轮办公椅就带着他滑到了李润泽身前。
他站起来把左手的那只机械手套摘掉之后，伸出右手和李润泽握了一下手，然后左手不经意的在李润泽右手的大臂上拍了拍，非常随意非常自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普通不过的打招呼方式而已。但其实配合上维克多看他的那一眼，已经把眼前人的身体肌肉量估算的大差不差了。
他的声音有些苍老和沙哑，尽管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笑着说：“啊哈，我听过了，机动队发出邀请的那个是吧。听说你调的酒很好喝，等我闲下来必须去尝尝。”
“那肯定啊！啊对了，V和杰克有没有和你说过我要安装什么义体？”
“嗯，当然说了，他还给你留了个小礼物。”维克多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两腿又是一蹬，滑回到桌子前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罐，对着李润泽晃了晃：“低级的歧路司义眼，佣兵必备的东西。有了它你就能扫描出很多的危险，配合上一枚好的操作系统芯片，你就能玩上黑客的活了，哪怕你半点代码也看不懂。
这一枚是V从一个人身上扣下来的，很完整。那个人说不定已经臭了，他肯定是用不上了。不当佣兵的不想要这玩意，想当佣兵的又都有了，他就送给你了，适合给新手用。”他抛给了李润泽。
“嘿，V这人，真她妈够意思。”李润泽稳稳的接住后观瞧了一下，嘴上已经开始夸她了。
“来吧，坐那边，很快就完事了。”维克多指了指那台手术椅，自己又是一蹬地面，这次直接滑倒了手术椅旁边，这地方虽然很破，但是看来他是真的把这当家了。
栗本薰靠着墙站着，看着李润泽躺在手术椅上，维克多把那个义眼要了过来，问他要安装在哪边。
李润泽心里有点紧张，上次做手术还是小时候脑袋被自己的犬父手一松给摔倒水泥地上，摔吐白沫了。那时候好像还不到一岁，反正摔完后李润泽就有些异于常人了，一岁半的他就能追着整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骂脏话了。
“右边吧。”李润泽闭上了眼睛。维克多拿起一个气动式注射器，对着李润泽的小臂按了一下，他没一会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脑袋瞬间就清醒了，没有任何不适感。
“感觉怎么样？慢慢下床。”栗本薰上前搀扶着李润泽。他感觉身体还有些紧绷，其余的就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了。他站直了后，慢慢活动了一下身体。维克多也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
“啊，感觉有点紧绷，现在就没什么了。”李润泽又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响声。
维克多微笑的点了点头：“那就好，来，测试一下你的眼睛。对着我用意念开启扫描。”
李润泽照做，然后维克多的头上就多了一个框框：
维克多-维克托
平民
沃森区最好最帅的义体医生！
“嗯？”李润泽看着最后一行字感觉有点不对劲，为什么有个感叹号？
维克多明白他意识到了异常，咧嘴一笑：“我是能改你的数据的。不过我就改了一个，数据库什么的我才懒得改，全世界的义体都链接在‘The Net’上，用的都是同一套数据库。我只能改眼前义体对具体人的数据显示。
看来眼睛是合格了，来，跟我到外面。”
李润泽和栗本薰跟着他走到了一片空地上。
维克多对着李润泽说：“李，试试二段跳吧！就是在空中再做出一个跳的动作。
这一步要克服的是心理因素，很多能二段跳的人因为心理因素跳不出来，你得先相信你自己。”
李润泽闻言花了几秒调整了一下心态，换上了一副坚毅的表情。
下蹲，起跳！
一米。
我再跳！
到了两米。
李润泽感受了一下这种凌空的感觉，有点害怕又有点刺激。往下落的时候就有点慌了，不过好在他非常顺滑的就着陆了，一点腿疼的感觉也没有。
维克多拍了拍手接着说：“不错！这次再试试加上冲刺，摆出冲刺的姿势再用念头就行了。”
李润泽试了一下，他一个助跑二连跳，在空中接连两个冲刺，这一个跳跃硬是跳了九米！
“不错！机动队邀请你看来是没开玩笑，嗯，我还给你做了个检查，你还是‘战逃反应’的拥有者，自从北冰洋的那两家公司打架后，全世界的水都被污染了。自那之后出生的人就都没有这种天赋了。
现在没事了，你是V和杰克的朋友又是弗雷德的朋友，我收4200€吧，给你便宜300€，眼睛安装不收费。”维克托放松的抱着双臂看着李润泽。
李润泽说了句“谢谢！”就很丝滑的把钱打过去了。
看着眼前数字闪过，维克托挥了挥手，扭头钻进了自己的地下室。李润泽就目送着他回去。
栗本薰的目光有些羡慕，但还是高兴占了更多，拍了拍他的大臂：“嘿，别发呆了，赶紧去干正事。”
李润泽掀起裤腿一看，腿上多了几道黑色的纹路。这可比纹身帅多了。对着栗本薰点了点头，然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咱们怎么去呢？你有车吗？”
栗本薰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当然有啊！但是在我家那边。咱们还是先打车去把我的车取回来吧。”
“好啊，你打车我付钱。我不会打车。”李润泽掐着腰活动了一下身子。
栗本薰眼睛一蓝，没一会就有一辆无人驾驶的黄色“赫拉”停在两人面前。两人最后交了8€回到了那个板条房小镇的附近的主干道旁。
警察已经取证完毕，但大荒漠依旧不是什么安生的地方。
两人往板条房走去，却看到远处的板条房围了三五个人，栗本薰赶紧带着李润泽趴在了一个小沙丘后面，偷偷观察着这群身份不明的人。
“流浪者?”李润泽的脑子里直接蹦出了这个词，轻声的问这她。
栗本薰看了看：“不像。他们身上的杀气很重，都不像善茬，他们还举着枪呢，流浪者可不会这样。
应该是乱刀会的。哦，就是被驱逐出流浪者团体的人，都是一群亡命徒。”
李润泽沉思了一会：“现在怎么办？”
栗本薰斜了他一眼：“你不是有义体吗？又有刀，你去把他们都干死不就得了？”
“我？我有那个本事？”李润泽有些怂了，任谁不怂啊！对面三个持枪的，我一个带刀的，有义体心里也打鼓啊。
“唉，指望不上你。对了，我之前不是说让你带点手枪子弹吗？”栗本薰叹了口气，突然想起来这茬。
李润泽才想起来腰带上还别着在10号摩天楼给她买的20发手枪子弹。连忙低头把子弹掏给她，虽然姿势有点不雅，但都这种时候了。也不顾得许多了。
栗本薰把子弹塞进弹匣里，李润泽也掏出刀来，把吉他盒丢在沙丘后面。
“再晚一会我车就没了，没法叫援兵了，咱俩先上吧。”栗本薰打开了手枪保险，就要往前偷偷摸过去。
这下李润泽有些急了，自己被架火上烤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改造眼，连忙拉住了栗本薰：“你等等，我先扫描一下。我去探路，你来掩护我。”
栗本薰满意的点了点头，激将法又成功了。看到她的表情李润泽又是一阵无语。
李润泽对着那几个人开启了扫描，确实都是乱刀会的。
他对栗本薰说了一句：“在这等我！”就换了几个地方往前接着观察，确定只有三个人后，心里在慢慢盘算着怎么打。好歹是亲手杀过人的人了，心一横还是能下得去手的。
他把三个人都用改造眼标记上，三个红色的人型框就在完整的无视视野阻挡浮现在他眼前。
李润泽悄悄从镇子的另一头摸了进去。蹑手蹑脚的借助强化肌腱的二连跳，攀上了一栋板条房的房顶，躲在天线后面细细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