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梦
“哈哈哈，这就来！”李润泽又钻回了吧台，手上又忙活起来。
栗本薰把刀和吉他又塞进吉他盒里，把它合上了。
众人又聊了一会，杰克和V实在是累了，就各自回去了。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因为这里没有那么多强光广告牌，不然就是到了午夜天色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神父，威尔斯太太和栗本薰也熟络起来。最后威尔斯太太也觉得有点累了。
神父看向栗本薰，才开始进入正题：“嗯，你知道吗，我的孩子，其实我最近挺想和莫克斯帮的老大见一面。哦你不用紧张，你知道的，维护夜之城势力平衡才是我们的赚钱之道。虎爪帮最近实在是不怎么老实，据我所知，他们好像在整个夜之城里打砸抢。
这很不对劲，所以我想问问莫克斯帮，需不需要什么帮助。帮我牵个线吧，他们的老大对我们这群中间人实在有点冷淡。”
栗本薰的语气非常平常：“这个容易，据我所知，那个大姐其实也想找中间人帮忙，只是最近帮派产业经营不善，没有什么合适的价格，就不太敢开口。”
“啊，价格不是问题。情报比委托值钱，先认识认识也总是好的。互换一下情报对双方都有利。夜之城的人总把我们当初唯利是图的人。这实在是种误解。”神父看她答应下来，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感谢耶和华，老头子我承他的护佑，还是很有智慧的。”
嗯，很完美的结束语。做出一个小承诺本来就是认同关系的体现，但又只是说自己很有智慧，留有了回旋的余地。没有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做出大承诺，但又提升了两人的关系，语言的功底是深厚啊。
栗本薰也不是傻子，能有这种承诺已经很开心了。自己一个“快递员”能搭上中间人的线，已经是平常难以想象的事了。还得到了一个小承诺，差不多就是可以实现自己一个小愿望了！
她连忙点头，真诚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这我相信，保重！”
等老头走了之后，李润泽轻声对她说了一句：“马屁精。”把刚进酒吧的那一句还了给她。
栗本薰也丝滑的递给了他一个“你懂个屁”的眼神。
“那你现在住哪啊？你又没工作，你也没存款，你还不想回去住那个全是妙妙小工具的屋子。你咋打算的？”李润泽坐了下来凑到吧台前。
这时有个原本坐着的客人点了杯酒，还点了一杯调制酒，说要喝杰克的那杯。李润泽轻飘飘的帮他做了一杯完全体的约翰柯林。老哥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上下翻飞有节奏张弛有度又优雅的动作，感觉像在跳舞，端着杯子惊叹着走了。
栗本薰默不作声，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李润泽也不急。
没一会那桌的客人都来点酒了，点的都是一模一样的约翰柯林，李润泽乐呵呵的调制完后推给他们。
周围桌子的人看他们都去了吧台，然后端着一杯没见过的玩意喝的高高兴兴的，自己也有点好奇了。也零星的派了一个人去看看这新酒有什么特别的。
李润泽是来者不拒的。都是约翰柯林，那我就一次性多调一点嘛。没一会就给他们调完了，还有不少富余。
栗本薰叹了口气，悠悠的说：“要不我还是去那个旅馆吧，好歹不花钱。”
李润泽琢磨了一会后开口说：“算了吧，那破地方的空气我都不敢多闻，我都怕闻出病来。要不你去我家住着吧，反正也就这两天，明天说不定你就能回去了，我十二点之前回不去，你可以下午去睡觉然后晚上出来，和我倒一班。”
栗本薰闻言表情没变，不动声色的喝了口酒，脸上又带了点微红。好像喝酒就是为了掩盖她脸红了一样。思索一会后还是接受了：“行，谢谢。”
“那你现在就该过去了，地址我发给你了，权限也给你了，去休息吧。”李润泽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嗯。我先走了。”栗本薰起身走了，虽然喝了点酒，但还远远不影响走路。
然后就是无聊的调酒时间。这酒好像在酒吧里传开了，现在人手一杯约翰柯林。李润泽感觉也不是很高兴。好没意思啊！自己又不是只会这一种，不过也挺方便的。各有好处，慢慢来吧。
其余的时间就在看电视，看新闻。
其中有个广告他印象最深：一团黑暗中有一束聚光灯照在一个光屁股跪在地上的男人，只能看见他的背影。镜头逐渐拉进，他双手捂住脸，一副痛哭抽泣的样子。突然镜头猛然拉进到他的脸上，同时那个男人瞬间扭头，捂在脸上的双手青筋暴起，狠狠地撕扯自己的脸皮，脸上瞬间血肉模糊皮肉分离。
这他妈还是个公益广告，让大家放弃血肉去安装义体，广告结束了也没说这广告是谁拍的，也没说让买谁家的义体。
广告过后就是新闻，生物科技依照dna残留复活了许多生物，目前为了防止2061禽流感和2072大鼠疫重演，只供给特殊订单，换句话说就是谁有钱就给谁整一个。
李润泽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的时间了，他背起吉他盒回了家。午夜的夜之城和白天没什么不同。还是那批人，还是那堆杂乱的霓虹灯，还是那些车嗡嗡是行驶在路面上，没有什么新意。
回到家后看到栗本薰在床上呼呼大睡。想了想感觉不合适。李润泽想了半天，去敲了敲丽塔的房门。
丽塔开门后听着他的话，用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他。李润泽又解释了一会后，带着她看了一下自家床上的栗本薰，她才放心。
把他安排到她弟弟那屋。自己依旧在那破床上睡着。
李润泽躺在床上，有了酒精的帮助，很快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周围都是一株一株的在微微晃动的绿色大柱子。他身边是零零碎碎的闪光沙砾掺杂在半人高的黑色泥团，横七竖八的躺在同样是掺杂着沙砾的黑色的土地上。
他低头看见自己光着的脚，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一阵羞耻后他发现周围好像没有人，心里的羞耻淡了一点。
他意识到了自己好像是变小了，身边摇摇晃晃的绿色大柱子好像是草。阳光穿过密密麻麻又高高的草照了进来。照在了被黑色泥土包裹的沙砾上闪闪发光。
然后他然后视角慢慢在变高，然后越来越高，他意识到自己在变大，变回到了正常尺寸后。他发现视角没有停止变高，但已经不再变大了。
他的双脚离地了，悬浮了起来，心里又是一阵慌张。
他又慌张了好久，感到自己的视野不再变高，又没有落下去的迹象，心里逐渐平复了一点，开始像四周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脚下的草像厚厚的毛毯一样。
他听见了身后远处传来微弱的声响。然后他感受到从身后有一阵大风吹过，地上的草又像海水一样，泛起层层叠叠的波浪，阳光照在翠绿的草上，是鲜艳的绿色。整个世界都是温暖的阳光，他在空中一阵身心舒畅。
风变大了，他开始不受控制的像风筝一样被吹着走，他一开始有些惊慌失措，但在空中渐渐找到平衡，逐渐开始尝试着控制自己在风中的飞行。
他逐渐掌握到了诀窍，换到了翼装飞行的姿态，四肢自然的张开感受风吹过身体的感受。在风中时而俯冲向草原，时而抬升飞向白云感受太阳的温暖，开始享受这种心脏跳动的感觉。
他又俯冲到了地面上方，伸手享受着野草带来的柔软触感。
这时突然起雾了，太阳也暗了下去。世界灰蒙蒙的，风中带了一丝冷意。他的能见度变得极低。他开始慌乱，开始迫切的在空中不断的调整姿势，想让自己停下，但终究徒劳无功。
最终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座山，他不可避免的撞到了黑色的山上。
他猛然惊醒，坐起来看着四周，头上后背上都是冷汗，胸口剧烈的起伏。意识到自己是做了噩梦，他躺下回忆起自己的梦，最后还是缓缓的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