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灵丹妙药”
可想而知，在柯籍的一声惊呼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还是张仲景先反应了过来，对他表示道：
“此药尚未有名字...不过，公子刚刚所起的这个似乎正合适。此药正是以五种矿石为原料，如此命名非常妥当。”
而吴范也错愕起来，不禁琢磨道：“主公怎么知道此物之名？难道上天又给他传了消息？”
且说，此时吴范对于自己总结出的“上天考验论”可谓是深信不疑。
他可是刚刚才见证了，在茫茫白雪天气里，自己主公又鼓捣出了“羽绒服”，还准备继续推广“棉花”的种植。
他不禁想：一定是主公刚刚通过了考验，所以上天才给了他“五石散”作为奖励。
柯籍此刻的心情，却是极为复杂...
自己去请的不是医圣吗？怎么变成“绝命毒师”了？
原来后世臭名昭著的五石散，是张仲景发明的啊？
这玩意可是有毒的啊！
虽然说这不是像砒霜、鹤顶红那样见血封喉的毒药。
但其危害堪比罗马帝国的水银供水管，以及后世的大麻...
就这么给鲁肃——他的头号智囊使唤上了？
于是，他立刻揪心了起来，连忙搀扶起了鲁肃，向他询问道：
“子敬，你感觉如何？一切都好吗？”
而他一接触对方就感觉——对方的身体很热！
而此刻的鲁肃哪里知道自己成了小白鼠？
只见他神采奕奕地回答了柯籍的问题，还饶有兴致地打趣了起来：
“至尊，让您操心了...属下一切都好，就是感觉有些燥热，仿佛身上充满了活力。等等，子瑜，你怎么穿了这么一身奇怪的衣服，哈哈哈哈哈！”
“是这样的，主公刚刚发明了‘羽绒服’，正在让子瑜试穿呢。”
见到对方如此兴致盎然，甚至主动开启了诸葛瑾的玩笑，严畯不疑有他，就非常欣喜地和鲁肃交谈了起来。
柯籍只在一旁默默观察，他发现鲁肃的精神状态确实好了很多，正在纳闷期间，馋虫上脑的阚泽正巧转向张仲景，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看样子这个‘五石散’是个好东西啊！吃了不仅不怕冷了，还愈发地精神焕发，老先生，能否也分点这个灵丹妙药让我们也尝尝？”
在一旁祥和的氛围中，连吴范都觉得，这个讨人厌的阚泽的提议并不算过分，谁知道，张仲景却当场色变，直接训斥起对方来：
“这可是药！你们无恙，怎么能乱吃呢？只有身体虚弱，阳气不足的病人，才适宜用此物来医治，而且还要注意剂量...等等，刚刚病人感觉燥热？这好像也有些不妥，莫非是老夫的剂量下多了？恩，还得观察观察。”
就这样，张仲景突然翻脸。随后很快示意一行人离开，不禁使得阚泽等人傻了眼。然而柯籍心中的大石头却总算是落了地。
坦白来说，他之前是有点冤枉张仲景了。
根据现有资料来判断，似乎的确是张仲景率先发现了五石散的药用价值。可是，他这样一个在“正史”中都几乎没有留下痕迹的人，又怎么会是魏晋时期五石散泛滥的始作俑者呢？
关键的人物，其实是身为曹操的养子兼女婿的何晏。
他是一个小白脸式的美男子，堪称曹魏的顶流，受到了万千迷妹的追捧。据说他因此服用五石散来壮阳！
在他的影响下，此物就在名士圈子内逐渐流行开来了...
至于张仲景，柯籍目前可以确认——他真的是一个纯粹的医学家。
纯粹到一味治病救人，却没有意识到此魔物背后，潜在的风险和价值...
显然在对方看来，万事万物都可以拿来救人，所以这才研究起了五石散的药用价值。
这当然也没错了，毕竟柯籍也知道，就是鸦片也有药用价值——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药品的管控。
坦白来说，柯籍一时之间也冒出来一个坏心思——感觉心里有个小坏蛋在不断的怂恿自己：可以把五石散当成武器，定向投给别国的高层，以此获得更大的优势。
比如说，曹老板不是有头风病吗？不是还在之前的医闹中杀了华佗吗？
或许用五石散来对付他正合适——说不定此物还能帮助曹老板缓解头风的症状，让他走得更安详一点...
然而，柯籍还是觉得这种招数太缺德了...他感觉自己不至于做到程昱、贾诩那种地步，自己更是宁愿效仿不久之后的安乐公，也不想胜之不武。
于是他下定决心，可不能让五石散流传出去，害了世人！
就这样，等到众人回到柯籍自己的大营后，他果断表态道：
“张老先生的话，大家都清楚了吧！所谓‘是药三分毒’，孤看这个五石散真的是邪得可怕，似乎是违反了...那个天道...张老先生应该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此言一出，可想而知众人是一阵沉默。
吴范不禁感慨：自己以为的赏赐，原来又是上天布下来的陷阱？还好主公已经看穿了。
阚泽则隐约有些不服气——他刚刚可是亲眼所见，明显感觉五石散是个好东西，可惜主公和张仲景都不给他吃。
严畯和诸葛瑾也是一阵震惊。不过，他们震惊的点在于——鲁肃的身体居然出了那么大的问题？
而在一面反思自己之前对老友不够关心的同时，他俩也似乎恍然大悟了：怪不得陆口督的即位人选问题会被一再提上日程！看来主公真的是在未雨绸缪。
此时此刻，柯籍也觉得很好笑。
“搞了半天，科学还是不如玄学啊！”
他们五个臭皮匠一顿搞，最后只能在保温层面上略有进展。然而“神药”五石散却能极大地激发人体的潜能，让人体器官来发热？
难道公元二世纪，也是属于生物的世纪？
当然，柯籍也明白，这样做是有代价的，而且代价不菲——鲁肃那边也是没有办法才服用五石散的。
很快这一想法也得到验证了，就在众人各怀鬼胎之际，谷利突然来报：
“主公，快来看啊！横江将军他只穿单衣，就在冰天雪地里狂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