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数鸭子（下）

如果当天晚上发现家里少了鸭子能从院里邻居那里找回来是情况较好的那一种，要是没找到就算是比较复杂的情况了，要么鸭子还在水田里——是死是活尚且不论，要么鸭子不知道进了谁的肚子……这些都是真切发生过的哟。

以前串门总会吃了晚饭再回家，哪怕打着电筒走夜路都要赶回家。回家路上经过水田时也碰到过大人在外面打着电筒找鸭子呢。

记得以前我的母亲也养过鸭子，但是好几个晚上，总会有那么一两只调皮的鸭子会去往蒋三婆婆家，就那样捉回来几次，晚上数鸭子发现不见了就会直接前往蒋三婆婆家去提鸭子。可是有一天，我的母亲去蒋三婆婆家也没发现自己家丢失的鸭子。怎么办呀，可把我母亲急坏了，吃完晚饭天已经变得黑沉沉的了，家里的鸭子已经养了两个多月，半大不小的鸭子丢了怪可惜的，母亲便从屋里拿出电筒就要往今天鸭子们去过的水田方向去，一个人在家我害怕，就跟着一起去了，结果可算是在水田里面发现了鸭子，它正孤孤单单的游来游去，宛如手足无措的小孩儿。母亲二话不说，把手电筒递给我，脱下鞋袜就下田去赶鸭子。

还记得有一年爷爷家的白鸭子打的记号是用笔在翅膀那里深深地涂上了颜色，洗不掉的那种。晚上的时候，爷爷发现鸭子少了一只，去问邻居可是也没有多的鸭子，去坡上也没有找到，一晚上都在为鸭子不见的事儿叹气。第二天，院里的小伙伴们聚在一起时，我听到六婆婆家的孙子讲起昨晚六婆婆给家里的鸭子重新打记号，用的是剪刀，把一只鸭子的翅膀剪下来，就跟其他鸭子一样了。当天下午，六婆婆在院子里杀鸭子，说是那只鸭子最近食欲不大好，担心鸭子会生病，就早早杀掉吃了它的肉。回到家，我就把我的猜想告诉了母亲，她神色慌张地告诉我，不要拿出去说，尤其是不要告诉爷爷，大人的事情小孩儿少去掺和。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有一天放学回家我听到院子里在吵架，对峙的双方是六婆婆和范家大儿媳，据说是范家大儿媳丢了鸭子，而六婆婆在杀鸭子，她坚持说杀的是自家的鸭子，范家大儿媳认为杀的是她丢失的鸭子……后来听母亲讲，是六婆婆的大儿子赔了几十块钱给范家大儿媳才化解了这场吵闹。

当然了，数完鸭子数量不对就还有一种情况是谁也不想发生的，那就是自家养的鸭子丧命于动物之口。隔壁院子有几家人总喜欢养一些高大威猛的大型犬，每当大狗挣脱锁链而家里人又没有及时发现，那狗就会发疯一样的去咬鸡和鸭，如果正好被喂鸡鸭的主人家碰见还好，就能把狗赶跑或是向狗主人索要赔偿。要是双方都没看到，丢鸭子的人家就只能对着鸭舍空叹气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