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帽子与秃子

杰罗麦脸上的笑容像是复刻的陶瓷人偶脸上的一样，只是唇角有个弧度。

他把书摊开，上面是英文和中世纪画风一样的插图。

杰罗麦不知道何不苦懂英文，指着上面的字翻译给何不苦听。

这是一个画风黑暗的故事，有个小孩喜欢特立独行，在戴尖帽子的村子里只有他戴小圆帽。

村民说要戴尖帽子，他说：“我不要！”

后来女巫来了村子，在一众黑色尖帽子里看到了圆帽子的小男孩，把他放进汤锅里煮着吃了。

杰罗麦特意翻开最后一页，插图里的男孩表情惊恐，女巫手握汤勺邪恶的大笑。

他期待从何不苦的脸上看见这样害怕的表情，可对方一脸冷漠。

他只好说：“你是一个好孩子，应该做他们的榜样，总是任性妄为会受到惩罚的。”

何不苦打了个哈欠说：“知道了，有话就直说，非要讲个故事，是不是觉得自己干讲道理很没说服力哇？”

杰罗麦嘴角抽搐了一下，问：“你就没有从中获得启发吗？”

何不苦表情认真，她两手放在桌子上说：“我有很大发现，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秃子。”

“什么？”杰罗麦皱眉问。

“哎，你听我说，这些人都戴帽子还要戴那么高的帽子就是欲盖弥彰，只有这个小孩露出过头发，哎，神父，你也戴帽子。”

说着何不苦一把抓下杰罗麦的帽子，看着他地中海发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杰罗麦夺过帽子戴上，何不苦看他要发火了，连忙道歉。

她一脸乖巧的说：“神父，我们都是受您的照顾，等我回去后就告诉大家要做听话的乖孩子，不给你添麻烦。”

杰罗麦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他让人把何不苦带去宿舍。

宿舍总共五个小房子，里面是许多床铺。

何不苦住在一号宿舍，她把自己身上的饼干分给围过来的小朋友。

“大姐头最好啦。”

看着瘦猴一样的小孩子们，何不苦心里一阵酸楚。

他们叽叽喳喳问起小黑屋什么样，进去的小伙伴都没有出来是为什么，何不苦不愿意将真相告诉他们。

她说要带大家一起出去，让孩子们听她的话，也许是情绪激动，何不苦的后脑勺一阵疼痛袭来。

何不苦疼得呲牙咧嘴，一旁的女孩从枕头下抽出一小瓶碘伏。

“小雅，你竟然藏着这个。”

女孩连忙嘘了一声，她说是之前从医务室偷的，她的父母是医生，所以她知道这是消毒用的。

女孩轻轻将碘伏滴在何不苦的伤口上，何不苦听着他们说话已经知道了这些孩子的名字。

除了拿碘伏的小雅，还有大雪、明明、小龙等三十多人。

除了小雅这样父母双亡被送来的，大部分都是流浪小孩，连名字都是进来后自己取的。

大家进蓝天福利院的时间差不多，何不苦了解到所有宿舍的孩子加起来有一百多人。

她立马将李珍甜的外貌描述给他们听，但大家都没有见过她。

何不苦想：难道她不在这福利院？

这时小雅说：“大姐头不要灰心，等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在食堂，你可以看看有没有要找的那个人。”

她继续说道：“据说这福利院里还有一个小朋友，没人见过她，可那些被带走的孩子之前都说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