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就這樣吧
叮鈴鈴,叮鈴鈴....早上6點,簡單的洗漱,吃個美美的早餐,梳上高馬尾,換上整齊的校服,穿上全新的鞋子,背上小書包,騎著心愛的單車出發去上學了。
今天是新生入學的第一天,坐在單車上的她,哼著歌,吹著風,看著蔚藍的天空,感嘆著:「今天真是美好的開始。」女孩早早就抵達學校,這所學校雖然不是名牌高中,卻是女孩夢寐以求的高中。當她在學校到處閒逛時,突然被一個飛奔過來的人撞到,迎面相撞的兩個人直接抱在一起,癱坐在地上。女孩還沒來得及喊疼,就已經聽到身前的那個人一直在道歉,她馬上睜開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誰那麼沒有眼力見,這麼大的人站在這裡都可以撞到。
撞到女孩的是一位很嬌小玲瓏的小女生,急促的說話聲都異常的悅耳動聽,長相和她的聲音一樣,純淨清新,特別是她的眼睛,又大又圓,好像會說話一樣,怪不得人們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女孩被眼前甜蜜可愛的女生所吸引,一瞬間都忘記自己要幹什麼了,也不忍心責怪她。
「同學,你沒事吧!」女生緊張的問著,順手把女孩扶了起來。
「沒事。欸,同學,你怎麼那麼匆忙啊!都還沒到點集合。」女孩拍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塵,漫不經心的說著。
「我以為我已經遲到了,才會如此的匆忙。對不起啊!」女生一直彎腰道歉,看著女生內疚的樣子,女孩真的於心不忍再責怪她。
她們因這次意外認識了對方,了解過後才知道女生也是新生,看來有四分之一的機會成為同班同學,女孩很想和眼前的她做朋友,幻想著未來三年的高中生涯有這位女生的陪伴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剛準備開口提出交換電話,卻被集合鐘聲打斷。她們各自尋找著屬於自己的隊伍,女孩是高材生,屬於她的班級是尖子班,她四處張望尋找女生的身影,可是都找不到她。
「看來,並不在同一個班級啊!」女孩的眼神充滿失落,美好的畫面都消失不見了。
一到班級,她的座位被安排在最後一排,看著所有同學都有同桌,只有自己隔壁的座位空空如也,愉快的心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來,在各位同學自我介紹之前,我們班有一位從外地轉學而來的新同學,一起掌聲歡迎。」班主任宏亮的聲音在講台上響起。全班同學的目光移到課室門口,女孩卻漫不經心的收拾著桌子,默默祈禱著如果是女生就好了。
「你們好。」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身影,是她。女孩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痴迷的看著台上侃侃而談的女生,她的自信,笑容引起了很多迴響,全班都為她的自我介紹鼓掌。班主任告訴女生她的座位在最後一排,也就是女孩旁邊,女孩暗自竊喜:「不僅是同班同學,而且還是同桌,這是什麼神仙緣分啊!」
「又見面了。接下來請多指教,我的同桌。」女生向女孩眨了一下眼睛,女孩的心臟撲通了一下,這種感覺好奇妙,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
作為同桌的她們,一開始真的很拘謹,沒有太多的交流,只有專心上課,下課就各玩各的,連基本的上洗手間也沒有邀請對方一起去,然後在洗手間相遇時還伴隨著一陣陣尷尬。
學生時期的生活很沉悶,不是上課就是在前往補習班的路上。女孩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學習上,反而把專注力都投放在女生身上,觀察她的興趣愛好,觀察她每天的小變化等等。女孩雖然很想和女生做朋友,但無奈她屬於膽小又容易害羞的人,遲遲都無法走出第一步,不知何時才能打破這尷尬局面。
女孩是屬於鄰家女孩,可可愛愛的。而女生給普羅大眾的印象就像是偶像劇裡的女主角,給很多男同學有幻想美好愛情降臨在他們身上的感覺,一度被封為最理想的戀愛對象。這樣的女生雖然做到與世無爭,但受歡迎的程度已經惹來了很多女同學的嫉妒,經常在女生背後說一些難聽的話來中傷她。女生聽到這些流言蜚語表現得毫不在意,但當她的朋友也跟著一起杯葛她時,她卻在慌亂的解釋,結局可想而知,她的解釋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但作為同桌,很容易感覺到她不開心的氣場,女孩能做的只有安慰,說:「畢竟別人的嘴要說什麼真的沒辦法控制,不必太在意。」
女生聽到女孩的安慰,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女孩,什麼話也沒有說。女孩看著女生的眼睛有點紅,便接著說:「當你發現自己解釋半天也沒有人信,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畢竟你也挺忙的,大家都挺忙的。我覺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行了,有些人真的不用交代。」女生聽完之後更加沉默了,對著女孩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說:「謝謝。」
流言蜚語沒有停止過,對女生的傷害也沒有消停過,但唯一不一樣的是女生的心態好像改變了。因為女孩安慰時說的話,使女生在面對惡意中傷時,多了一層勇氣,多了一層無所謂的態度,多了一層清者自清的感覺。
在這件漫長的抗戰中,一句簡單的安慰,一個真誠的擁抱,把兩個小女孩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一點。
某一天的午休,女生發現自己的抽屜裡的書,文具全都不見了,打開書包,裡面也是空空如也。當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有一群同學出現了,手上拿著一大袋被畫得亂七八糟的書,說:「不用找了,你的書什麼的都在這裡面,不用感謝我們幫你找到。」女生不知所措的看著那些被塗鴉的書,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剛好這時候,女孩開心的拿著兩根烤腸出現在在教室,烤腸的香味在課室蔓延開來,吸引了無數同學的目光。突然,女孩被一位男同學拉到旁邊,靜悄悄的說:「你的同桌哭了,你快去看看吧!」
女孩看向女生的方向,看著她哭泣的樣子,手中的烤腸瞬間不香了。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後,此時的她,內心萌生了一個出氣計畫,她有位哥哥比她高一屆,碰巧的是,上一屆用的課本和現在她們讀的書是一模一樣,所以她決定回家拿哥哥用過的書給女生,然後把被塗鴉的書弄成碎紙,全部扔在欺負她的人身上。
女孩的家在距離學校不遠的地方,走路只需要30分鐘,騎單車的話只需要10分鐘。她快馬加鞭的騎著單車往家裡去,打包完畢之後,再用最快的速度往學校趕,整個午休時間女孩都在做運動,累得她上氣不接下氣。等她回到學校,看到女生趴在桌子睡著了,看著她熟睡的側臉,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頰,那種想保護她的感覺由骨子裡湧了出來。
她在女生耳邊說:「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女生好像聽到了,睜開那雙紅腫的眼睛,伸出手牽著女孩的手,說:「謝謝你,無論什麼時候都陪在我身邊。」這一刻,女孩說話也變得磕磕巴巴的。過了幾分鐘,女孩冷靜下來了,仔細把她的計畫告訴女生,女生很明顯有點害怕,害怕得到更嚴重的後果,女孩察覺到了,拍著女生的手臂說:「我們沒啥好怕的。」女孩真的給了女生很大的勇氣去對抗。
很快,她們拿著那一袋廢紙出現在那群同學面前,還沒等大姐大有所反應,直接把那一袋廢紙撒向天花板,無數的紙片在空中飛舞,像極了冬天的雪,女孩指著大姐大的頭說:「你不要以為我們好欺負。」大姐大知道眼前的女孩她惹不起,所以她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從這次的反抗事件,女生再也沒有被任何人欺負過,也因為這件事使她們兩個人的關係變得更加好。
至於為什麼女孩是公認的惹不起,不是因為她有黑勢力,而是因為她爸爸是校長,媽媽是高年級的班主任。
她們相處的時間久了,關係也變得越來越好,上課傳字條,下課又瘋狂聊天,放學就一起去吃吃喝喝,有時間還會電話聊天,聊現在,聊未來,聊著世界的不公平,聊著這樣的不公平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出來對抗。
女生突然對著女孩說:「你願意做我專屬英雄嗎?」
「我願意保護你很久、很久。」女孩表情嚴肅,非常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
「很久是多久。」
「這輩子我都要賴在你身邊。」
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使她們從普通的同桌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確實有一些回憶值得用一生去惦記著,值得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回憶,她們的關係就像沒有血緣關係的家人。
畢業季來臨,她們對於未來充滿著憧憬,充滿著無數的幻想。
在同學們和老師眼中,她們是最好的朋友;
在女生心中,她牽著的人是她這輩子最好的閨蜜;
雖然是好閨蜜,但她們的學習成績差距非常大,卻又想大學生涯依然有好閨蜜的陪伴,但無奈還是會因為外在因素而結束。可是,這世界上除了外在因素,還有一樣叫人為因素,女孩自願放棄最好的大學,心甘情願的陪女生讀同一所大學。
上天真的很眷顧她們,連宿舍也被分配到同一間。
女生的性格個性很受歡迎,無論她走到哪都能收穫一大群粉絲,但卻沒啥異性緣。直到畢業前,女生遇到了一位能讓她心動的男生,兩人情投意合,互相傾慕對方,然後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她把她談戀愛的消息告訴女孩。當女生滔滔不絕的講述著和男生相識的經過,相愛的過程。此時此刻,她的內心正想著:「停留在這一層關係也許是最好的結果」,只是女生真的太開心,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表情的微變化。
女孩扣著自己的手指,她知道她將要失去眼前這位陪伴自己多年的好朋友了。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你幸福就好。伴娘的位置一定非我莫屬,不然我會跟你拼命。」
高中三年,大學四年,這七年裡,女孩都格外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時光,即使是七年,但在女孩心中依然很短暫。她很珍惜每一次的聊天,見面,玩,珍惜她的笑、她的鬧、她的哭、她的一切。因為女孩知道,總會有那麼一天,她會談戀愛,結婚,生小孩。但沒關係,那些美好快樂的回憶,值得回味一輩子。
退一萬步想,女孩和女生依然是最好的閨蜜。
退一萬步想,女孩依然是她最強的後盾。
停在這一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