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愿一切安好
今日，姜晟褪去破旧粗布衣而是换上了一件白衣长袍，头别一支白玉簪，腰挂一枚玉牌，其上刻有“刚毅勇武”和“信人奋士”八个小字。
本就容颜俊俏，身姿挺拔的姜晟这么一打扮，再加上他本来自带的那股阳光少年气，可以说不失男子的那股阳刚之气也有富家少爷的矜贵气。
姜枫岁都以为自己家里来个一个陌生的大少爷。
姜晟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小岁，我觉得有些事已经可以和你说了。”
姜枫岁微微点头，神色肃穆，“哥哥请说。”
姜晟微微一笑，望向窗外的万里长空，似是在看一个久违的故人一般。
“其实你不是我亲弟弟。”
姜枫岁神色复杂。
“听起来很玄幻对吧？就像王沉渊给你看的话本里讲的那样，主角长大，他的父母突然有一天告诉他，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
姜晟蹲下身抱住姜枫岁语气还是那样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亲情不是需要血脉才能联系在一起的。即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你姜枫岁就不是我弟弟了吗？不是的，你可以永远都是我的弟弟，也可以是阿娘永远的儿子。”
姜枫岁轻抹眼前的模糊，微微点头。
姜晟笑着放开了姜枫岁，得弟如此，兄长何求。
姜晟继续说道：“明天你就回县里的私塾吧。那位齐先生会带你去个地方，到那里你要听齐先生的话。要好好读书，读书读累了就歇一歇，但也不要太贪玩太放松自己。”
姜枫岁很努力的不让自己眼前模糊，他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点头。
姜晟知道他想说什么问什么，可他又不能回答。一切困难都应由他来解决，因为他是哥哥啊。
“七岁的时候和你第一次分别，十岁和你在这里重逢，十七岁再一次和你分别。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说不定你已经有我这么高了吧。”
姜晟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话的声音都好像在颤抖。
姜枫岁低着头，看不清自己的鞋子。
信升县某处小私塾。
一袭青衫的中年男人坐在窗边，翻看一本古书。不用手翻，因有文风翻。
一白衣身影出现于窗外，作揖行礼。
“小岁交由齐先生照顾了。”
青衫男人作揖还礼。
信升县某处富贵宅院。
一家三口散步于院中，有说有笑，赏花观树，好不惬意。
突然之间，好像光阴停止一般，飘落的花瓣树叶停浮于半空，从水中越出的鱼儿和水滴也不动半分。那一家三口如同石化一般，矗立原地。
一道白影从他们一家三口身旁走过。
“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记住，姜枫岁有一个哥哥叫姜晟。”
说完，那白衣身影刹那之间便消失不见，好似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花瓣树叶飘落于地，鱼儿水滴重入水中。
一家三口瞬间瘫软倒地，冷汗直流，仿佛刚才与死亡擦肩而过。他们能感觉到，如果刚才那白衣身影想要杀死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这一家正是姜枫岁的那个同窗家。
姜晟来到一处山顶上。
入眼处皆是空酒坛。而入眼之人枯坐石头上，眼神呆看远方的白云。
“不是一步万里，而是跨越空间，还有那控制时空的手段，你的境界至少是一位十三境圣仙，可你似乎掌握了一种更为强大的力量。是那个，对吧。”
姜晟坐在温玖旁边闭上双眼，眉头微皱，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只是借用他人的力量罢了。”
温玖轻哼一声，撇过头去，手中灵光微闪，随后与姜晟十指相扣。
原本姜晟如蚁虫噬咬的身体，如干枯沟壑遇甘霖。一股温暖光明的灵力慢慢修复姜晟的经脉，那灵力如游鱼一样，在姜晟各处经脉游走，所过之处有“蓬荜生辉”之气象。
“笨蛋，凭借半吊子的身躯使用那么高明的手段，经脉怎么可能受得了？”
温玖洁白的脸上添加了淡淡的红晕，本就貌美的绝颜显得格外动人。
见姜晟不说话，温玖刚想转过去给他一拳时，肩膀上却沉重了几分。姜晟的头靠在温玖的肩上，安安静静的，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温玖叹了口气，释然一笑。她挪了挪身体，两人中间的距离已经化为乌有。温玖微微偏倒，与姜晟呈相靠之势，眼角如弯月，手不禁用力，似是要抓住最宝贵之物。
很多年前，温家来了一个差不多六七岁的姜姓小男孩。小男孩懂事有礼，很受温家人喜爱。当时温家嫡系长房一脉只有一个女儿也是当时温家唯一的女孩，理所应当的成了大小姐。
与温家大小姐同龄的只有那个姜姓小男孩，温家大小姐带着小男孩四处胡闹。夜晚偷摸坐云舟去云海之上抓飞云鱼。到彩虹秘境去偷由一只强大仙兽看守的仙品七彩葡萄，幸亏有温家的一位真仙境随从保护。经常去温家酒房偷名贵的仙家酒酿。三年之后，那个小男孩离开了温家，再也没有人陪大小姐胡闹了。
一个时辰过去。姜晟睁开双眼，只觉头顶微重，手指略麻。
听着温玖睡熟的呼吸声，姜晟竟不知如何是好，他白净的脸庞微红。
虽说他和温玖有婚约，可那都是长辈们的一言而已，不是他的也不是温玖的。他不清楚自己对温玖的感情，也不知道温玖对他又是何样的感情，是那男女之情还是幼时友谊？
他不清楚何为“喜欢”，但他知晓这两个字是不能随便说的。
可况他现在无暇考虑这些。
温玖一边倒去，姜晟快速握紧与她十指相扣的那只手然后用力一拉。香软入怀，姜晟脸上的颜色更加鲜艳。
把温玖平稳的放在石头上后，姜晟抬步就要跑时，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温玖一眼，见温玖还是安静熟睡，他袖袍一挥，无形屏障降下，白衣身影这才离去。
白衣身影刚走，温玖便睁眼起身伸了个懒腰，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容。阴谋得逞，心情大好。
修行到一定境界时早已不需睡眠。
夜晚至。
姜晟瞬移至一处铁匠铺前。
一个浑身腱子肉面容威严肃立的中年汉子好像早已等候多时。
见姜晟到来，浑身腱子肉的中年汉子只说了一句：“我会带走的。”
姜晟无言，抱拳行礼。
汉子抱拳还礼。
世间一切大道皆有变数，如今变数在即。
姜晟浮空新生村万里上空，呢喃道：“愿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