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来的惊喜

第一章:记忆中的味道

借着月光，我不禁惊讶地四处张望着这存在于记忆深处，早已被拆除重建的旧土房，摸着身下的土炕和席子，不由得陷入了回忆。“这是...梦？还是重生？”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小说迷，肯定梦想过各种穿越重生桥段，虽然我已经是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但还是假设过各种重头再来的设想，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是梦还是重生，这是自己家，有什么可怕的。这样想着，我下炕借着月光趿拉着一双布鞋走出了房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站在院子里，所有房间的灯都是灭的，听到各种虫叫和村路上小孩子的玩闹声，估计也不算太晚，我又摸索回爷爷的房间，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拉灯的绳子，只好又到院门外面，“妈～，妈～”“哎，来了，我蛋醒咧，妈把饭给你在锅里留着尼，饿了吧”伴随着熟悉又略显年轻的声音响起，邻居家门前一堆人里的妈妈向我走来，我不由得迎了上去。妈妈拉住我的手带我向灶台走去，顺手拉开了灯。昏黄的灯略比外面的月光亮一些，不过也差不了多少，灯下立时聚起几只飞蛾。看着妈妈从大锅中拿出用灶火煨着的饭，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自从大学毕业后，去了南方大城市打拼，就很少回家了，回去也只是过年待几天。妈妈也总是怕我吃不好，给我做好多肉菜，但其实我好怀念小时候的那口素面片，这些年在外面吃过好多东西，大多数都是点外卖，还真再也没有尝到过让我觉着非吃不可的东西。只有这个让我心心念念了好多年。我迫不及待的端起了比我脸还大的碗，蹲在灶房门口，噗嗤噗嗤的吞了起来。“我蛋看来饿了，晚上看你睡得香地，喊你都没喊起来。”妈妈边说着边给我剥了一根甜葱（白葱，小葱，不大，但也不辣），用手捋了下戳到我的碗里。我用筷子夹起咬了一口，顺便挪了下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继续吞了起来。

妈妈看见又从厨房拿出一个小墩子，放在门口墙边，让我坐墩子上吃，我口中不停，屁股挪起来又坐到了墩子上。西北农村夏天吃饭习惯坐在门口吃，但又不坐在瓦沿下，具体也不知道，只是老一辈人哄孩子说蜘蛛会尿在碗里吃了长痘痘，就这么传下来了。不过我估计是在西北风沙大，容易把屋顶的脏东西吹下来，西北这边的房子底下几乎都有台阶，是防雨水倒流进房间里面，比瓦沿短一点，还真容易掉东西进去，不过夏天房间热，又没有空调什么的，只能出来吹吹风透透气，其实也别有一番意境，尤其是吃完饭大人们出门聚在一起聊聊天，男人们吹牛，女人们手上也不闲着，大都纳着鞋底。记忆中小时候农村虽然是最快乐的时候，但也是特别穷的。以前老是听妈妈说爸爸也只是结婚的时候买过一双皮鞋，结果穿了没几次就脱底了，后来妈妈也就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开始学起了用碎布头纳鞋底的本事。正想着，妈妈盖上了锅盖，从胳肢窝下拿出了鞋底，又向外面的扎堆聊天的人群走去，“吃完把碗放到案板上，等我明天收拾。”说着拿起锥子用尖划拉下头发蹭点头油然后出去了。我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饭上，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已经不是太饿，便也慢慢品尝起素面的滋味。佐料并不多，里面菜叶也不多，小时候家里就是这样，零星的油炒一个瓠瓜，要吃好几顿饭的，里面不见荤腥，也没有鸡精味精的，不是因为不健康，只是舍不得买罢了。

带着妈妈味道的一大碗稠面片进了我的肚子，也不禁想起来我小时候的饭量可是真大啊，这还只是七岁前还没上学时，等以后吃面条都是论盆的，这也是长大后变成一个胖子的缘由。家里条件差，吃食单一，父母总觉着白面是最好的，蔬菜是白菜萝卜瓠瓜之类的，水果农村倒是有小苹果和杏子李子，但也是大人们经济变现的路子，果子没熟透的时候吃几个解解馋了，肉奶蛋更是少见，所以营养不均衡导致长大后个子也没超过165，也是单身的主要原因之一。

吃过饭，踩着墩子洗了碗，将刷锅水用瓢泼在院子里，大热的天一会也就干了，至于其他的碗，早被老妈洗完收拾了，只给我留了碗饭。沿着台阶绕着院子走来走去，我开始回忆起我小时候做过的容易被重生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