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见荷鲁斯

+++盖勒立场关闭+++

+++船舰甲板进入战斗状态+++

+++宏炮已就位+++

+++风暴鸟中队随时准备起降+++

+++实体宇宙已泊入+++

红色的告警指示灯闪烁着，喷涂着黄黑相间的警告色的伺服机械臂在技术神甫的操纵下从沉睡中苏醒。

成功跃出亚空间的坚韧号正在慢慢苏醒，狰狞的宏炮阵列从钢铁森林中伸出。一部部光矛阵列正被激活。这艘巨兽将要在原体的指挥下迈向更广阔的战场。

在战舰厚重的机库甲班上，风暴鸟与雷鹰中队同样进入了战备状态。

漫步走向战舰舷窗，莫塔里安想要一睹伊斯塔万三号的风采。

这颗他曾经只能在红皮书上见到过的行星，也是叛乱的开端，终于在他面前展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模样。

呈现在莫塔里安瞳孔之前的，是喷吐着蒸汽，嘶鸣着发出机械余音缓缓降下的两扇舷窗装甲护板。它遮挡住了三菱百叶窗所笼罩住的外部星空。如今正在快速落下。

在那星空的深处，伊斯塔万三号浮现在莫塔里安眼前。那是第一次叛乱的起点，也是第一次灾难的开始。

伊斯塔万三号，莫塔里安咀嚼着这被诅咒的名讳。

忽然，在他面前铺开的星空撕开一道非物质界的裂口。

一艘长约二十公里的艨艟巨舰刺破群星，遮挡住了伊斯塔万三号的光辉，将刺眼夺目的警戒明瞳圣印呈现在莫塔里安眼前。

那是荷鲁斯本人的标志，更昭示着首叛之军与首死之人——荷鲁斯本人与他的十六军团已经抵达。征服者号与帝皇之傲紧随其后，福根与安格隆也随之而来。

“终于来了，战帅荷鲁斯！”

但就在他沉思的片刻，他战甲的通讯线路中响起了战帅的侍从武官-马洛盖斯特的话语。这打断了他的思虑与沉思。

“死亡大君，牧狼神邀您前往狼神议庭商议平定伊斯塔万三号的叛乱战争。为了一劳永逸的摧毁集结在圣歌城的叛军，四个军团将在战帅的命令下协同作战。”

“什么协同作战？”莫塔里安听到马洛盖斯特的话语，心中暗自腹诽。这不过是一次屠杀，对忠诚的亵渎，你这杀死牧狼神的刽子手！

厚重的动力甲和特装的防毒面具与兜帽，遮挡住了莫塔里安紧缩的瞳孔和骤变的情绪。

“沃克斯，霍拉克，伽罗。我们走，前往复仇之魂。牧狼神在议庭等待着我们。”

对于沃克斯这位卓有才能的军团指挥官，莫塔里安对他给予重任。

带着他最信任的死亡寿衣，莫塔里安身披重甲，坐上雷鹰，来到牧狼神的议庭。

追随着马洛盖斯特的脚步，莫塔里安一行九人穿过复仇之魂上错综复杂的廊道，穿过宏伟的巴洛克式拱门。牧狼神的狼之议庭已近在眼前。

“这里，就是牧狼神的议庭了，贵宾们。”马洛盖斯特说道。他的手中仍然紧握着眼之子的军旗，伫立于王庭之外，缓慢退下。

这座建筑是战帅为自己能够更妥善的进行作战规划，和战术讨论布置而重新规划着的区域，以及主持会议。

在这里他将作为一位伟大远征的统帅，而不是一位原体主持会议。

一面面书写着各支军团纹章和装饰的军旗，从狼神议庭的各个方位垂下。莫塔里安从中发现了加斯塔林和卡图兰掠夺者连队的醒目纹章。

在那军旗缀帘的一侧，一名身穿极限战甲的星际战士引起了莫塔里安的注意。

“那个纹章，他是？！”

“盖沃洛肯！是你吗？”

莫塔里安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死亡之主失态了。

最后的影月苍狼盖沃洛肯。他就像书上镌刻着的黑白素描那样英武，充满睿智和清醒。

“死亡之主！”洛肯同样也注意到莫塔里安的到来。这位影月议会的苍狼向他单膝下跪，以手甲紧锤胸口，行了一个统一战争时的古老礼节。

“噗吐！”阿巴顿吐了一口唾沫，看着洛肯与莫塔里安互相之间致以敬意。但并没人注意到他的忤逆之举。

他瞪着洛肯与莫塔里安，为洛肯能够得到一名原体的重视而愤怒。

在奥瑞厄斯一战后，影月议会四人组的裂隙已经无可避免的越来越大，阿巴顿与艾希曼德对托迦顿与洛肯的敌意亦变得越來越深。

托迦顿缓步上前，盔甲覆身的他大步的驱动自己的身躯，与阿巴顿对视起来。

“死亡之主，战帅荷鲁斯已在此等候。”一直侍立于钴蓝王座之侧的艾希曼德说道。

“站起来吧。洛肯。随我一同来面见我们的战帅。”莫塔里安说道。随即他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荷鲁斯。

在他缓步带着死亡寿衣走向荷鲁斯的王座之前，这台圆桌正对着大厅的拱顶。四支军团的原体将在此由荷鲁斯主持这场军事会议。

影月议会的分裂已然初现端倪。莫塔里安明白了，而洛肯也明白。影月四人的荣耀早已无可避免的分崩离析，陷入灰败。

阿巴顿与艾希曼德守卫着战帅，而托迦顿与洛肯则站在了战帅的另一侧。四个人的对峙没有因莫塔里安的到来而改变。

同样，四名战士也没有说一句话。

“死亡之主，欢迎你的到来。你的支持将是我们解放银河的重要支柱。我确信在我们的团结和坚守之下，人类的未来将被逆转。”

荷鲁斯发话了，他的话语如同利剑。刺穿了稀薄的空气，那是一尊高坐在钴蓝王座上的半神与巨人。

“见过您，战帅。”

饶是莫塔里安意志坚定，以坚韧自豪，但面对这样一位四神共选，他也不敢过多造次。

毕竟荷鲁斯本就是兄弟们中最强大的那一个。现在莫塔里安打算以他的九万五千名星际战士，对抗三支完整的星际战士军团。

这疯狂的勇气和胆略，即使是当事人自己回想起来，也不由觉得为之胆战心惊。

毕竟这是完整的三支星际战士军团，而他的死亡守卫无论在士兵素养，战术规划和装备配置上都不算是星际战士军团中的翘楚。

比起强大的极限战士，钢铁之手，黑暗天使军团而言，他的死亡守卫，不过是帝国辉煌力量的倒影，其力量在军团之中并不出彩。

九万五千名星际战士满编而成的七个大连。七十七支装甲纵队组成的战斗群，还得刨除泰丰斯和他的第一大连这个不安定因素。

这使得莫塔里安的反叛计划，从一开始就显得困难重重。

摇了摇头晃了晃脑，将那些根本就毫无意义的胡思乱想从脑中甩开，坚定内心的意志与身心。

他看向了荷鲁斯。

荷鲁斯也看向了莫塔里安。

两名基因原体的目光与视线在此交汇。

“好久不见了，莫塔里安。”

“好久不见，人类帝国的战帅。”

房间的灯光忽然黯淡下来。

只有照明球的辉光闪烁着，一副全息战术地图，在圆桌会议厅的投影中呈现出来。

其上被呈现的星球只有一个：

伊斯塔万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