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从轨道跑到原野
长孙熠打了个哈欠说：“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不是哪个人都能接受你这样的交友方式的。”
“说不定呢，目前...”目前看来最好的办法应该就是先结怨，这句话还没说完，牵引绳上的柯基已经在和对面大爷溜的泰迪吵起来了。
柯裴站起来把柯基拉开，回到座位上的时长孙熠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走，陪我溜一圈。”说完柯裴站了起来，柯基已经兴致勃勃向前走了。
长孙熠瘫在长椅上没有动，满腹怨气说：“你可真行，就不能体恤一下我，晚自修上到八点整个人都散架了。”
“得了吧，你连书包都没背，你们学校是在给你们减负呢，我也是写完作业刚下来不久。”柯裴已经边走边说。
长孙熠听到也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追了上去。“不跟你扯，反正也扯不过你，话说是不是要去军事训练基地了？”
柯裴听到军训没在意，心里想反正有得是机会开溜，“不知道阿，不怎么关心，怎么？你这么赶着去是怎样？求虐吗？”
长孙熠看着柯裴狗嘴又开始吐不出象牙了，恶狠狠地说：“柯狗，你不狗叫是会死吗？”
柯裴用手推搡了一把长孙熠，“去你的，你才狗叫，”又停顿了一会，柯裴若有所思地说：“我的嘴有那么欠吗？”
长孙熠叹了口气，“你怎么一副才第一天知道的表情，你问这句话可就更欠了。”
长孙熠从认识柯裴到现在，他换脸就像川剧里那个换脸谱的一样，他们家也不知道是什么书香世界，规矩多的要死，柯裴自己贪玩不说，被家里人抓到分分钟就把长孙熠卖了，说是他拉着一块玩的。这时候长孙熠就开始把锅甩到爸爸头上，说是爸爸最近听了这么一个讲座说这样有益青少年成长的心理健康，或者是其他理由，长孙熠总有对付大人的伎俩。
长孙熠和柯裴除了小学一年级没同班，从二年级到六年级，五年的同班时间里要是捅出点什么事就拉长孙熠垫背。正痛心疾首的回忆往事，柯裴一句话把他拉回来了。
柯裴看着长孙熠表情复杂的样也不再追究自己到底哪里欠了，而是问了一个很久之前就想问的问题，“当初为啥我提出要去当美术生的时候，只有你不惊讶。”
长孙熠翻了个白眼，早不问晚不问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问，生米都煮成熟饭了，都在广一中学读了还反过来问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长孙熠咬牙切齿了会，也算是说出了心里话，“因为我摆脱你都来不及！你不知道从你去画画之后被你坑的次数少了有多爽。”
柯裴以为能听到个正经答案，结果长孙熠直接连面子都不给。
原因只有长孙熠心里知道，柯裴那么不循规蹈矩，自己的人生如果是轨道的话，那柯裴的就是原野。就如同长孙熠心甘情愿沿着轨道走，柯裴也是随心所欲在原野上走。
不管柯裴做什么事，好像都没有跳脱出长孙熠的理解范围之内，所以每个人都围着柯裴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一个字都没说。
除了柯裴呆在画室的时间外，其他时间的相处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差异。只有在小升初的最后一个暑假，两人在踢球踢到精疲力尽的躺在草坪的黄昏，长孙熠开口试图挽留过柯裴去第二实验中学，但当时话问出口就已经知道长孙熠的答案了。
小学最后一个学期的时候，长孙熠问过柯裴，“你真不和我读一个学校阿？”
柯裴站在画室的画架前眼瞄都没瞄长孙熠一眼，“我才不去那个死气沉沉的学校。”
柯裴在画室看一坐就是坐一天，长孙熠觉得柯裴应该是真的铁了心要走艺术生这条路了。
随后又想想，从小到大柯裴想要的总会想尽办法，等他回过神来，说不定也有法子进市重点中学吧。
柯裴他连周末都要连轴转，去跟少年宫的老师学画画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有毅力而已。
好几次柯裴双目无神的对着几何物体画素描。但在有老师考核的时候又神采奕奕得画了，说白了就是懒，但又没完全懒。
其实柯裴想要去的那间学校也不是只招美术生，普通学生一抓一大把，就是那边的艺术氛围感比较重。撑死了说是有艺术氛围，说白了其实就是校风不严，奉行的自由学风，大家只看到孕育了一大堆艺术生，一大堆一大堆的混子明明也从中孕育出来了。
放暑假的一天，柯裴和长孙熠发了疯的踢球，两人在足球场上踢到筋疲力尽。中场休息的时候其他人都坐在场外的楼梯上休息，柯裴干脆直接躺在球场，长孙熠拿了能量饮料过去。
长孙熠坐在草坪打开一瓶宝矿力喝一边说：“你也不怕哪个飞球等下飞过来削你脑袋。”
柯裴游离的眼神被拉了回来，“就不能盼我点好的。”
长孙熠把半瓶宝矿力一饮而尽，问，“你老父亲忽悠的怎么样了，那事成了吗，你怎么这么没精气神？”
柯裴爬了起来拧开了一瓶饮料，“我出马的事哪能不成功的事，你这个暑假还去你外婆家？”
长孙熠把剩下的半瓶已经喝完了，“成功你不乐乐，装什么忧郁在这。是阿，三花还下崽了，但我妈不给我养，你要不要，我爸去接我的时候我给你抱来，但我不想跟我外公去钓鱼，太无聊了。”
柯裴摇摇头，“我刚刚只是在想，为什么我要费那么大劲，别的小孩只用说我想要就可以了。”
长孙熠看着蔚蓝色的天空，也躺了下来，和柯裴头对着头，沉默了一会说：“你这题超纲了。”
其实长孙熠内心里觉得柯裴是知道答案的，就一如数学老师故意出的超纲题让我们解出来，柯裴传来的纸条上写着要是不想一整个暑假都被数学老师推荐去上奥数班就别解。
柯裴如果不想这个夏天再死去一点点，这题也最好别解。
但不管是在原野还是轨道，作为学生的生活还是一样，像一辆有明确终点的列车。
第二实验中学自从说了确保每一个人都要参加素质实践活动，很多人都跟到班主任那边开小窗说，自己有梦游症等，但都被铁面无私的班主任拒绝了，第二实验中学严格的当然不止学校的制度，还有半点不通融的教师队伍。
第二实验中学七年二班里的同学也一样，别的同学都是趁课间去跟费甸说，想的都是名额有限，先到先得，但韦琦思路清奇，趁着午休去费甸那里软磨硬泡。
因为课间会被老师拒绝后，再以上课的理由让学生赶快回去上课。
但韦琦就算磨到最后费甸也没有松口，换一个人费甸或许就答应下来了，但唯独韦琦这个活宝不能放过。
韦琦虽然最后也要参与军训，但是在软磨硬泡的过程中，看到了费甸的办公桌上的报批名单上，与他们同个批次军训的广一中学。
看着广一中学四个字，韦琦曾经也以为自己会在广一中学读初中。
但韦琦的考试运实在没得说，小考发挥超常，进了第二实验中学已经是意料之外，直接冲进了第二实验中学的实验班，当时还和在读大学的韦珣打赌，但连韦琦都没想到自己能进实验班，虽然斩获了哥哥韦珣的ps4，但最后韦珣还是给他买了switch作奖励。
因为在同样在第二实验中学度过初中的韦珣来说，他觉得赌注事小，而韦琦要在这个中学呆三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蛮惨的。
韦琦回到教室后，长孙熠在教室打着哈欠，趴在桌子上准备午睡了。韦琦看着趴在桌子上午睡的同班同学，想起今天门卫压根没检查手机就生气。
而关于这件事还要回到昨天，二班班主任费甸在下午最后一节主题班会末尾的时候，皮笑肉不笑的说，：“明天有领导要视察学校，真别以为平时的小动作我没发现。明天要是谁的书包被门卫检查出来有手机，是真的拿不回来的，我也跟门卫打招呼说要关照关照我们班了，咱丑话说前头了。”边说边漫不经心的打开保温杯吹了吹喝了水。
费甸虽然凶，但是发现学生带电子产品的来学校的时候，也只会在点名本上标注做记号，让这一天的任课老师疯狂抽查同一个人回答问题。不像其他老师直接没收了，猛地这么一说大家都吓到了。于是今天大家都乖乖的没有带手机过来了，平时午休的时候大家虽然大家都趴在桌子上，但有手机的多半是偷偷在玩手机。
韦琦没有午睡的习惯，作为一个电子产品的重度成瘾者，心里总觉得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