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预言的指引
阿波罗缓缓睁开双眼，金色的花圈仿佛光环一样，映衬得他神圣无比。
“唉，失败了。”
阿波罗微微蹙起眉头，想不通究竟哪里出错了。
金色的花瓣漫天飞扬，好似一场金色的光雨。
他沐浴在这“雨”中，沉思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金乌本源无法与太阳神格融合。
阿波罗看着周围光秃秃的太阳花枝，身上一道金光闪过，消失在原地。
……
狩猎女神宫殿。
“阿波罗？”
阿尔忒弥斯看见阿波罗，疑惑道。
这家伙怎么又来了？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阿波罗没有理会她，而是看着勒托温润的浅褐色双眸，道：“母神，我想借用一下‘隐匿斗篷’。”
如波浪一样黑色长发轻轻甩动，“可以。”
白皙的手往左边的虚空中一抓，一片黑暗晕染开来，同时，一件黑色的斗篷被勒托提了出来。
“喏。”
“谢谢母神。”
阿波罗当场披上斗篷，戴上兜帽，耀眼的蜷曲金发被遮得严严实实，阳光的气息也无法透露一丝出来。
好像两轮小太阳一样的金色双眸看了一眼勒托，眼角弯起，随后，他的身影一寸寸消失不见。
阿尔忒弥斯嘟囔道：“这家伙神神秘秘的，居然都不理我。母神，你该拒绝将‘隐匿斗篷’给他的，万一做了什么坏事还要算到你的头上。”
勒托因阿波罗临走前的眼神愣了一下。
她有多久没看见这孩子笑过了？上一次的笑容好像还是在提洛岛上。
“你哪次见过阿波罗做坏事了，就算做，他也会自己收拾干净的。倒是你，我听卡利俄佩说，你跟一个凡人男子打了一架？”
面对勒托的询问，阿尔忒弥斯心里暗暗骂道：卡利俄佩这个大嘴巴！
她露出绚烂的笑容，走近勒托，双手抱住她的手臂，轻微摇晃道：“母神，是那个人类先对我无礼，我只是稍微给了他一点教训而已。”
将一朵月桂花插在狩猎女神的娇小耳朵上，“我没有责怪你，不过你也要学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我能知道，代表奥林匹斯山上赫拉她们也会知道。即便卡利俄佩忠于阿波罗，但她们想知道的话，总会有办法的。”勒托将她额前落下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我没有办法时刻在你们身边，你们一定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阿尔忒弥斯愣了一下，然后靠在对方的肩上，“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勒托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前方，一束阳光正好落到瓶中的月桂花上。
……
冥界。
阴沉黯淡是这里的主色调，冥土是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大部分亡灵唯一能见到的色彩就是冥河两岸摇曳的血红，彼岸花。
彼岸花沿着冥河一路蔓延，望不到尽头。
斯提克斯是冥界的四大冥河之一，是著名的守誓之河，在这里许下的诺言，连神王也无法轻易违背。
阿尔忒弥斯就是在这里立誓成为处女神的。
阿波罗看着静静流淌着的河水旁边的彼岸花，恍惚了一下，然后，消失不见。
几乎同时，不远处的一座灰白宫殿前，出现了他的身影。推开大门，阿波罗走了进去。
这座宫殿不算很大，里面的布置也十分简陋，只有一些灰白色的木质桌椅。
大殿正中央，有三个正在忙碌的身影。
“阿波罗？你怎么来了？”
一位穿着鹅黄长裙的少女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来人。
其他两个身影也看向阿波罗，她们的长相居然一模一样，不过左边的少女穿着粉色百褶裙，右边的那位则身着黑色高腰裙。
“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粉裙少女放下手上的一团闪着微光的丝线，道：“没问题，不过要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身穿鹅黄长裙的少女站起来，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金尺，“拉克西丝说得没错，只要我们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是啊，要不是你帮我们在‘空无之泉’里找回了‘生命之尺’，我们可能要造成大混乱了。”黑裙少女笑着道。
“只是凑巧而已，不过命运三女神若是无法丈量生命线，的确会让世界的命运线混乱的。”阿波罗顿了顿，“我这次来是想让你们帮我预言一下，未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在哪里。”
粉裙少女，也就是拉克西丝道：“就这样？你自己不也能预言吗？”
阿波罗摇摇头，“不行，我看不到。”
拉克西丝瞪大了清亮的灰色眸子，转头看向另外两位少女，“克洛托、阿忒罗波斯，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清楚。”阿忒罗波斯诚实地回答，她旁边的克洛托身上的鹅黄裙摆来回摇晃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诶。”
拉克西丝站起身，对着阿波罗说道：“你等一下，我们现在就试一试。”
“谢谢你们。”阿波罗诚恳地道谢，换来三姐妹的微笑。
拉克西丝三人面对面站立，形成一个三角形，三双同样的灰眸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阿波罗也是第一次见识命运三女神的预言现场，他站在原地保持静止，连呼吸都几乎屏住，怕打扰对方。
灰白的光芒如丝线一样从三双灰眸里穿梭，形成一个循环。
灰眸里的光芒却渐渐黯淡下来，深沉的灰色占据了整个眼眶，仿若石化一样。
阿波罗的金色眼眸里，本就阴沉的大殿更是暗了几分，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若有若无的声音好似在耳畔响起，但仔细倾听，却无法听见任何声音。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片刻后，逐渐恢复正常。
“你在一座城里，天空染满了血红，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拉克西丝的声音带着几分缥缈，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冷漠机械。
又过了一会儿，三姐妹的眼睛里的灰色消退，光芒重绽。
“那座城好像是在凡间。”克洛托眨眨眼，望着阿波罗。
不待他回复，拉克西丝道：“命运是变化和混乱的，但也是确定的，你不用问我们细节，因为我们也不知道。”
阿波罗点点头，“再次感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