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对峙
“我听祖父讲述过一些您的事情，看到长枪的独特模样，于是有此猜测。”阿波罗以同样的笑容回应道。
“呵呵，我也好久没见科俄斯了，改天去找他叙叙旧。”俄刻阿诺斯的笑容逐渐消失，面无表情地看着阿波罗，“不过，现在你能否撤去屏障，我们想进去看一眼塞勒涅。”
阿波罗依旧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嘛，待会儿她就会出来了。”
“或许我没有说清楚，我并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俄刻阿诺斯冷冷地看着对方的笑脸。
阿波罗仍旧非常淡定，“如果我说不呢？”
“忒弥斯，你离远些。”
忒弥斯看了一眼阿波罗，转身朝山峦外面飞去，同时对着俄刻阿诺斯道：“注意不要伤到塞勒涅。”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俄刻阿诺斯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阿波罗的方向掷出俄刻阿诺斯之枪。
轰——
俄刻阿诺斯之枪的前端撞上了一道金色屏障，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屏障是阿波罗以防万一提前布置的，他心里算着，大概也就能阻挡一下吧。
果然，金色的屏障仿佛融化一般，逐渐变成液体，与暴雨融为一体，落到地面，汇入河流，顺着山体往下而流。
俄刻阿诺斯之枪能够让所有触碰到的物质都化为液体，而俄刻阿诺斯身为大洋与河流之神，他能掌控几乎一切液体的存在。
只见他抬起粗壮的手臂，此处的暴雨顿时如同时间暂停一样，所有雨珠都停在了空中。包含这座山峰在内的群山间的河流朝着这个方向汇聚，雨珠也不断飞入其中。
一道包围着这座山峰的、在半空流淌的、无比宽广的河流瞬间形成。
阿波罗露出了认真的神情。
……
塞勒涅的宫殿内。
阿尔忒弥斯的银白眼眸里绽放着柔和的微光，被银白微光占据的眼眶如同没有瞳孔一样，又仿佛是两轮明月一般清冷耀眼。
塞勒涅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因为此时的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血肉都仿佛被撕裂过一般，但桌上的月桂树枝散发的气息让这些血肉又不断充满生机。
于是，她感觉自己在不断被撕裂、愈合、撕裂、愈合中飘荡，如果不是金石榴项链温暖的光芒大大减轻了这种痛苦，她现在已经昏厥过去了。
阿尔忒弥斯也并不好受，她的身体里不断有力量涌入，一开始还觉得非常舒畅，但随着力量源源不断，好似无穷无尽地涌入，她的身体就像被塞入了一轮巨大的月亮，让她极其难受。
但她明白，这是获取月亮神格的代价之一，是她必须亲身经历的。
在她体内，月光、山峦、狩猎三枚二级神格被逐渐凝实的月亮神格压得不堪重负，甚至摇摇欲坠。
“为什么阿波罗容纳太阳神格的时候看起来那么轻松，难道他是装的？”
阿尔忒弥斯在痛苦之余，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怎么办？我不会被神力活活撑死吧？这样也太丢人了，以后我就成了奥林匹斯山的笑话了，估计连海界和冥界也会笑话我。”
澎湃的神力涌入得越来越多，且越来越快，阿尔忒弥斯心里开始着急，她不知道怎么办，而此刻阿波罗也不在，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当她产生这样的念头后，月光、山峦、狩猎三枚二级神格晃动得更加厉害，甚至出现了裂纹。
“我真的要这样被神力撑死了吗？”
就在阿尔忒弥斯有些绝望的时候，月桂树枝突然冒出一道金光，唰地飞入她的体内。
这道金光直直地朝着阿尔忒弥斯的神格冲去。
咔嚓！咔嚓！
随着金光的冲击，三枚二级神格的裂纹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片星空一样璀璨辉光。
“阿波罗，我要被你害死了！我到冥界也不会放过你的！”
阿尔忒弥斯也不知道身为神灵的自己死后会不会进入冥界，因为也没有这种死法的神灵先例存在。
突然，神格碎裂形成的辉光汇聚在一起，并开始飞速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源源不断涌入她体内的月亮神力就像是找到发泄口一样，全部转变方向，汇入了这个漩涡之中。
阿尔忒弥斯身上的银白光芒越来越明亮，她眼眸里的明月也近乎形成了实体一般。
……
殿外。
阿波罗此刻身处一片近乎无边无际的水域之中，但这水域是悬浮在空中的。
如果仅仅是在水中，那对于阿波罗而言没有任何影响。但他逐渐感觉到这片水域越来越重，如果是一个凡人在这里，顷刻之间便会被压成一滩肉泥。
而且，水域中的氧气被迅速抽离，让水压变得更加沉重，同时，数十只巨大的水怪也凭空出现，它们用粗壮滑腻的一根根触手伸向阿波罗，想要缠住对方。
俄刻阿诺斯站在外面，静静地看着水域中的阿波罗，他知道这对于这位太阳神来说连前菜都算不上。所以，俄刻阿诺斯之枪变得巨大无比，悬停在阿波罗所在位置的水域上方，闪烁着寒光的枪尖正对着他。
看了一下周围，阿波罗此刻的想法与大洋神奇异地处在同一频道上：他在想什么？凭这就想困住我？
金色的光芒从他身上冒出，并不断朝着四周扩张。以他为中心，水域里的水在不断蒸发，剧烈高温和耀眼光芒在摧毁着这片水域！
那些水怪感受到了天敌一般，快速地朝着四周逃窜，但却远远比不上金光的速度，几乎就在一瞬间，它们庞大的身躯烟消云散，连残渣都没留下。
近乎同时，在水域被蒸发的那一刻，阿波罗头顶的俄刻阿诺斯之枪飞速落下。
风压与金光激烈地碰撞到一起，让群山都震荡了一下。
一道金色火焰从阿波罗嘴中飞出，朝着上方的俄刻阿诺斯之枪飞去，抵挡了对方将万物化为液体的攻势，冒出一大片白色的烟雾。
“大洋神就这点能耐吗？”阿波罗在原地没有移动一步，略带戏谑地道，这对于俄刻阿诺斯而言，无异于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