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内力到底是什么啊?
胡骊上午练剑,下午打扫卫生,终于在饭后迎来了他心心念念的道学问答环节。
按照伊迪斯整理出的不理解的地方,胡骊一一向玉阳子询问。
玉阳子一开始还对胡骊东问一句西问一句很不耐烦,认为他是定不下来心来一本本学经。
结果略作考验,却发现胡骊确实对每一本经书倒背如流,现在问的问题,全都是他凭书上内容不能相互印证理解的,道家口耳相传的真法门。
其实古代的知识,哪怕抄录成册也很难传承下来的根本原因,就是好多书籍其实只相当于一本密文,上面的符号、代称、专有名词,都是师徒之间不行于纸面的传承,而这些口耳间传承的内容,就相当于解开密文的密码本。
现在胡骊得了师傅真传,再回头看一本本道经,顿觉得豁然开朗,一个时辰过后,甚至到了问无可问的地步。
毕竟胡骊不是凭自己脑子在记录,他所问所学,都转化成了对人工智能伊迪斯的资料库填充,经过伊迪斯记录整理,随时可以调用出来查询,根本不需要自己背诵,用时临时理解即可。
晚课过后就是打坐静心,胡骊按捺不住心中冲动,第一次按照《小无相功》的运行轨迹开始了修炼。
伊迪斯将全身穴位和经脉的位置,在胡骊的感知中标记好,胡骊宛如内视一般,缓缓的寻找着气感。
打坐良久,也不见有气生成,胡骊不禁心急起来,这一着急,就更摸不到头绪。
直到玉阳子叫他洗漱睡觉,胡骊满头大汗竟是一无所获。
玉阳子看胡骊打坐竟然打的面红耳赤,不禁纳闷。
“盈阳,打坐是为了调息静心,你怎么满头大汗的,不会是精满则溢,阳盈外浮了吧?”
胡骊心道:我就是再急色,也不可能原地起飞,凭空遗精吧,我到底是给您留下个什么离谱的印象啊。
“师傅,您说这内力,到底是什么感觉啊,我把经脉和穴位都记熟了,但那内力从一个点搬运到另一个点,到底第一步是怎么开始的呢?”
玉阳子这才知道自己这徒弟刚才是在那胡想八想呢,没好气的回答道:“若是内力自己瞎琢磨就能修炼出来,那江湖上还有那么多门派干什么,大家都在家自己想一想练一练就是了。真气真气,第一口真气当然是呼吸得来的气,等你以后学了全真大道歌诀,每日复诵,那颂唱间的节奏,换气的时机,本身就是一套呼吸法,久而唱之,自然产生气感,而后就不用宣之于口了。”
说完催着胡骊抓紧睡觉。
胡骊恍然大悟,这小无相功中,起始一段经诀,杂乱无章,似是在各本道家典籍中随意摘抄的,短短一二百字,相互间也无联系,连伊迪斯也分析不出作用,胡骊还以为纯属作为开篇的诗词,引出后面的内容所用呢。
胡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感觉师傅应该睡熟了,连忙蹑手蹑脚跑到大门外,顶着刺骨严寒,寻了个四下无人的野林,盘膝而坐,朗声颂念起这段文字。
几遍过后,胡骊渐渐觉得自己呼吸频率为之改变,不知不觉间沉入其中,忽觉得某处神经一跳,仿佛肌肉痉挛般,从一个点传到了另一个点。
胡骊口中颂念不停,慢慢引导着这股力量按照经书中的运行轨迹移动,缓缓完成了一个循环。
一圈下来,虽然气感微弱,但胡骊也知道,自己身体里真的多出了一股新的力量。
他心里一激动,那股力量也随之一颤,差点儿消散而无,吓得胡骊赶紧收束心神,又运行了几个循环,等内力稳固了,才又蹑手蹑脚回到屋里。
躺在床上,胡骊一边感受着体内的真气内力,一边和伊迪斯复盘着。
“伊迪斯,分析一下我刚才练习内功时的身体反应,这内力到底是什么原理啊?”
“目前能检测到的变化,是作用于体内神经与血管上的,你的生物电信号变得活跃,血液流速发生韵律性改变,之前在记录道家经脉穴位之说时我已发现,所有经脉都跟人体主要神经或血管重叠,而每一个穴位必然围绕着神经元。”
胡骊最后一次接触生物学就是在高考,所以听得也是云里雾里,但是他至少听懂了神经和血管。
“这么说内力就是生物电呗?以后我要是受了内伤,不就可以总结成神经病?还有血流韵律性改变啥意思?窦性心律不齐?”
“我只是说你练了内功生物电信号更活跃,谁说内功就是生物电了,那几根神经才能储存多少能量?”
胡骊一时语塞,他只是习惯了现代的科学体系,总想用原理去解释一些他不了解的东西。
现在既然伊迪斯也没弄明白,胡骊索性也就不深究了,按照师傅要求,现在已经晚睡了一两个小时,他抓紧闭上眼睛沉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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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两月已过,时近年关。
胡骊这两月以来,白天练剑,晚课打坐时就练功。
六十四式纯阳剑诀,早已烂熟于心,得益于伊迪斯强大的演算能力和视神经AR投影,胡骊每日被伊迪斯模拟的各种敌人喂招,那实战的经验也不太缺。
至于小无相功,胡骊已经彻底练成。
这小无相功,讲求清静无为,神游太虚,胡骊一开始练习时,急功近利,反而是处处掣肘,进境缓慢。
后来功法入门后,行走坐卧间无不在自己运行,胡骊有一日帮师傅下山采购,一天下来将练功的事情忘的是干干净净,晚课打坐时,竟发现内功进益比自己每时每刻偷空运功时效果还要显著。
从那以后,他索性放松心态,行止由心,反而切合了此功法的逍遥真意,内功修行一日千里。
而这小无相功,在原著中就以能催动天下武功不弱于原版著称,此时用来御使这传承不全的纯阳剑诀,自是相得益彰。
这一日,胡骊正在舞剑,玉阳子把他召至身边道:“盈阳啊,还有不到一月,就是春节岁首,今年咱这全真一脉,下了法帖,要齐聚终南山总坛,布罗天大醮。”
玉阳子脸上露出愧色:“你既入我门,本也应当随我一道前往,但今年事有特殊,为师俗世间还留有一个侄儿,居住在那江西吉安,屡试不第,改做了生意,结果月初去往福州后杳无音讯,他那夫人手足无措,修书请托为师帮忙,为师思来想去,也唯有你们锦衣卫消息通达,少不得要央你替为师跑上一趟。”
胡骊这几月闭门练功,正愁如何去那江湖上走一走呢,任务二的一年期限这就过去六分之一了,憋在山中习武练功,可积攒不出江湖声望。
“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傅的家事,自是责无旁贷,我这就收拾出发。”
玉阳子从殿中取出三锭银子道:“这观中百余两纹银,都是由你挣下,师傅除了平日咱二人的吃穿用度,其他分文未动,现在你行将远游,所谓穷家富路,三十两纹银你带在身上,切莫借那锦衣卫的身份敛财了。”
胡骊接过银两,心想师傅这是对锦衣卫有多大的刻板印象啊,口中连呼不敢。
玉阳子又拿出一套道袍和一柄古朴长剑:“盈阳,这道袍是我去川蜀道会办理你的道籍时,一并定做的,穿上它,江湖上多少要给我全真大道几分薄面。这柄悟真剑,是我纯阳观传世的信物,据传是紫阳三祖在此修道时的佩剑,为师主修丹学道理,这武道一途不免荒疏,你天赋纵横,不仅道经过目不忘,剑诀也上手极快,那全真大道歌诀,不过修习一月有余,内息就抵得上为师一年之功。”
胡骊暗道惭愧,我那哪是天赋异禀,我是挂B附体啊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