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靠谱的师门都是相似的

老道帮胡骊把骡子牵进观中，又在偏殿安顿好了住处。

两人在正殿纯阳祖师的神像前盘膝对坐。

“贫道玉阳，正是这峨眉道修一派当代掌门。”

胡骊审视自身，感觉不应该给人留下一个好骗的冤大头形象啊，他试探着问道：“您说的这个峨眉派，是以武功著称的那个峨眉派吗？”

老道玉阳子眉毛一挑：“怎么不是呢？”

胡骊强忍着不去想一些脏东西，压住心头不适道：“峨眉派不大多都是些坤修？而且这硕大的门派，怎的就您一人在此啊？”

玉阳子反问道：“你可知峨眉派的来历？”

胡骊回想着小说里的剧情：“不是大侠郭靖和女侠黄蓉的小女儿郭襄祖师在峨眉山出家为尼，创立的门派吗？”

玉阳子哈哈大笑：“那才几年光景？那元蒙在朝不过百年，算上本朝时日，你觉得峨眉就是一个两百年的小门小派？”

胡骊心道：你这庙里就一个人，也敢嘲笑人家传承两百年的门派是小派？

“我峨眉武派自先秦就有传承，至唐朝随道学昌盛而更进一步，等到了宋朝，已是百花齐放，尤其那德源大师所著拳经更是人尽皆知，名传天下。峨眉派延续至今，历时千年之久，从来不是单指一观一庙，若是等郭女侠来了才建立，哪有如今规模？”

胡骊一愣，这跟金大师写的不一样啊，他老人家最重史虚结合，怎么可能犯这么大错误。

“道长，那咱这峨眉派，怎么落魄的只剩这一观一人了？”

玉阳子咬牙切齿：“谁说只有老道一人！咱峨眉五花八叶，枝繁叶茂，连那佛门秃驴都来拜师学艺，只不过近几朝佛盛道消，咱才过了几年苦日子。围着这峨眉主脉，至少有几十个门派据点，只不过有大有小而已。”

胡骊听明白了，自己还是来的地方不对，峨眉派大着呢，那和尚故意报复自己，给指了个最落魄的加盟商。

“道长能收留在下一晚，感激不尽，咱早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就离开，还望道长给我指条去往郭襄祖师所在门派的路。”

玉阳子语气一软：“一叶蔽目，不见太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你既然要学艺，还去那白衣庵作甚，就算去了，人家只收女尼，核心都是佛法，男子得入道籍，你都入不了内殿，还指望学什么真本事。”

胡骊赶忙请教：“这峨眉坤派怎么半佛半道的？我听闻她们不是道门为主吗？”

“那郭襄祖师拜的都是佛门，人家住的地方都是尼姑庵，怎么可能是道门为主，只有男弟子，得不了真传才在白云观挂籍而住。所以说，你要真想学艺，不如拜在我纯阳门下，你别看咱纯阳观只有我一人，那是因为本派功法一脉单传，而且真要论传承渊源，满峨眉山也没有比咱更强的传承了。”

胡骊半信半疑：“不知道长师承？”

那玉阳子朗声一笑：“既然叫纯阳殿，自然是纯阳真人吕祖一脉，吕祖座下弟子海蟾明悟弘道真君，再传悟真紫阳真人，张紫阳祖师在蜀地当官时，和天回寺的和尚辩法，得悟金丹火诀，就在这峨眉山中建观修道，传承至今，咱们修的可都是纯阳真人的成仙大道！”

胡骊索性张嘴问道：“那请问道长，何为‘五贼’、何为‘三要’？”

玉阳子笑道：“这是《黄帝阴符经》之义，所谓五贼，既是：眼、耳、鼻、舌、意；三要分为内外，外三要指眼、耳、口，内三要指精、炁、神，眼为神之门，耳为精之门，口为气之门。”

胡骊又挑了小无相功中几处他完全没听过的名词，玉阳子都是不假思索，连带着出处一并回答。

胡骊在心中问伊迪斯：“伊迪斯，你觉得他撒没撒谎？”

“根据你撒谎时的生理反应，他前面讲门派传承时，肯定有所隐瞒，但后面对名词的解释，胸有成竹，体征平稳，初步判断没有撒谎。”

胡骊心里有了计较，自己本来也没指望在门派里学到什么高深武功，这金系武侠，越是年代早，武功就越强，等到了笑傲江湖的时代，内功已经没几个厉害的了，反而是招式越来越花里胡哨。

令狐冲内力全失，凭一手独孤九剑，只靠剑招就能在江湖上横行无忌，这要是放在天龙或者射雕三部曲的年代，内功高手分分钟教他做人。

而自己身上揣着的小无相功，可是在天龙时代，都算得上绝顶内功的存在。

与其去高门大派从小杂役做起，几年后才能接触武学，不如跟着这玉阳子当真传弟子，学好基础知识直接修炼顶级内功。

想到这里，胡骊纳头便拜，现代人的好处就是没那么多伦理包袱，上大学的时候为了求人带饭，随随便便就能认下好几个义父，现在真想跟人学本事，磕几个头不寒碜。

“弟子刘三子，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师，公若不弃，我愿拜为义父！”

玉阳子伸手把他搀起：“义父大可不必，拜师就可以了，只是这入门的束脩...”

胡骊从怀里掏出林千户给他的银锭子：“师傅，弟子远道而来，除了那头小毛驴，就只有这点银两了，还望师傅不要嫌弃。”

玉阳子一把接过银锭：“不责怪不责怪，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纯阳观第十八代传人了，咱们单传至今，皆以阳为道号，你既入我门，自当光大门楣，丙丁为火，丙火乃大亮之太阳真火，不若就叫你——丙阳吧！”

胡骊大惊失色：“师傅，这病秧子可不兴叫啊！”

-----------------

在胡骊的争取下，最终丙阳子没有落在他头上，而是取了个盈阳的道号。

次日一早，胡骊心系学武，没等伊迪斯唤醒就自己睁眼起床。

他简单洗漱，正想做口早饭再叫醒师傅玉阳子，就见老道穿戴整齐道袍，从山上下来。

“盈阳，随为师来。”

胡骊赶忙跟上玉阳子来到正殿，依照指示行礼跪拜，对纯阳真人像敬香，又正式对着玉阳子行了拜师礼。

玉阳子将一套素棉衣加外罩的道袍交给胡骊，让他面向祖师跪好，掏出剃刀，口中颂念三清，为胡骊刮去了鬓边浮发，盘了个纂，用布制道观束住，这一套行程下来，胡骊才算正式拜入了门下。

正当胡骊准备起身向师傅提出学习时，脑海中突兀的传出一个声音。

【第一阶段任务：拜入任一门派（完成）】

【一阶段任务完成奖励：150神性点已发放，现有神性点475】

【已加入正派‘峨眉纯阳观’第二阶段任务开启：于所在阵营获取声望，时限一年，一年后根据声望数值结算任务奖励。】

【第三阶段任务：视二阶段任务完成情况生成】

胡骊精神一振，昨天他还一直心存怀疑，不知道这玉阳子是不是在骗人，今天这任务一完成，相当于官方确认纯阳观确实是个正经门派。

他起身向师傅再次行礼，然后就要回偏殿换衣服。

玉阳子一挥手：“这观里就咱师徒二人，你还扭扭捏捏作甚，就在此处更衣便是，又不需要脱光，怕什么。”

胡骊一想也是，索性原地脱去外衣就要换上道袍。

“你身上这是？锦衣卫！”

胡骊听到师傅这一声惊呼，心道：坏了，一激动忘了里面还穿着锦衣卫常服呢，这个年代可没有cosplay，没有几个敢冒充锦衣卫的，自己这朝廷鹰犬的身份，不会被逐出师门吧！

他抓紧解释道：“师傅，我这是父亲留下的世袭军籍，我可一天都没帮锦衣卫做过事情，今天换下这身衣裳，穿上道袍，弟子就只有一个身份——纯阳观弟子盈阳道人。”

玉阳子一把拉起胡骊的胳膊就往外走：“还换什么换，你就穿这身跟为师去，今天非要那雷音寺的秃驴后悔惹到为师不可！”

胡骊一头问号：我这加入的都是什么门派，跟和尚斗气还得靠官府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