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不在的日子

杰西卡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从睡梦中惊醒了，好像自从伊森消失之后的这些天里，她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这感觉很不自在，从一开始的领养到现在的相处，她和伊森已经相互陪伴了五个年头了。

毫不夸张地说，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位人的比得上伊森的存在。

没有人能比得上伊森在她心中的地位。

父母？

父亲就别说了，杰西卡永远都忘不了他，但忘不了和在心中的地位却是两回事。

乔纳森也许是位能力高超的科学家，但他绝对不是一位好父亲。

谁家父亲会在女儿还是四五岁的时候做人体实验？

杰西卡痛恨她的能力，如果当时母亲没有被基因射线击中，可能自己还会有一个还算美好的童年吧？

她会在母亲的陪伴下长大成人，她会有着别人也有的完整童年经历，她会认识很多新朋友，也可能会有几位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她会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经历，叛逆期、青春期，之后步入社会，见证世间的重重风情。

但她偏偏没有。

她在第一次展示完自己的能力是在四岁，父亲在发现她这种情况后，立刻着手开始了对自己的实验调查。

五岁那年，母亲发现了乔纳森对杰西卡做人体试验，母亲和父亲之间大吵了一架，然后.....

然后她就再也没有任何后续的记忆了。

她被关进了培养仓，人生的三分之一时间都是在培养仓内度过，她没有任何意识、记忆，直到她被九头蛇唤醒。

杰西卡不愿回想起那段时间的记忆，它给自己带来了太多痛苦。

平心而论，她被关进培养仓有十三个年头，醒来后恰值花样年纪，可她哪有这年纪该有的心灵？

她在睁开眼之前不过是五岁，最后视野里停留的画面还是父母的吵架。

睁开眼后，她成了一位十八岁年纪的少女，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九头蛇的洗脑很成功，轻而易举也不为过。

她杰西卡不过是活在由谎言编织的蛛网上的一头外来蜘蛛罢了。

后来便是九头蛇派她去刺杀尼克弗瑞，尼克弗瑞看出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杰西卡这个世界的真相。

这也是为何她对尼克弗瑞很尊敬的原因，是这位局长捞了她一把，影响她离开了九头蛇绘制的织网，让自己得以有机会编织属于她人生新的篇章。

也是那时候，她开始亲手了结过去，也是那时候，她遇上了伊森。

在杰西卡睡在培养仓的十三年里，可怜的母亲早已死去，只有那该死的不能算父亲的父亲还活着。

他秘密的在为九头蛇工作，秘密的想要复刻当年的奇迹。

复刻一位全新的、符合他口味的杰西卡·德鲁。

她找到了那幅秘密据点，遇见了乔纳森，也遇见了形同各异属于自己基因的克隆体。

杰西卡将那些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克隆体杀了个干净，至于乔纳森？

换作她自己来面对父亲的话，她只会选择让其自生自灭。

好在有人出手了。

伊森在那时脱离了控制，亲手杀了乔纳森。

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除去自己在杀克隆体，还有另外一位克隆体在杀其余剩下的克隆体。

脑海里回想起伊森的那道眼神，杰西卡蜷伏在床头旁，抱着双腿，选择将脸埋了进去。

也正是伊森透露出的那一丝茫然，才让杰西卡选择了收留他。

他和她组成了一个家庭。

还记得当初在刚领养伊森不久的日子里，他的心性与他的年龄根本不符合。

他有着超脱同龄人的智商与心性，行为处事上就将像是一位天生的杀手。

当然，还有着一身叛逆。

一次一次又一次的选择逃离自己的身边，想要独自一人去外面的世界闯荡。

她对伊森很有耐心，她同样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抓了回来，仅管他很能打，不仅很会揍别人也很能挨自己的揍。

在收养的第一年里，伊森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都是反的。

简称——反骨。

伊森就像是一条养不熟的狼，无论她怎样释放自己的好意，伊森总是会忍不住朝自己呲牙，直到她每次都忍不住选择给他一拳头才老实。

老实没多久后又再次想要逃离她的身边，然后又是逮住一顿乱揍便老实，如此反复到第二年。

乔纳森在他体内做的实验开始浮现。

在第一年里，她和伊森是同待在房间里的两个人，心思各异。

她只想好好收养伊森，不想再导致另一位悲剧的杰西卡出现。

他只想好好逃离杰西卡的‘束缚’，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

也是在第二年的那天夜晚，她和伊森才算真正成立了一个家。

“要回家吗？”

“......好。”

杰西卡回忆起那晚的对话，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在床上发出微弱的啜泣声。

许久之后，杰西卡抽取床头柜的纸巾，擦拭了一下眼角，动作轻柔的来到了伊森的房间，避免影响到隔壁房间休息的安娜。

杰西卡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仿佛和她的心一样，空荡荡的。

她沿着床边坐下，轻抚被单，就好像伊森现在就在这张床上熟睡一样，抚摸着他的脸。

杰西卡把伊森的那套机甲召唤了出来，变成了一块投影仪的模样。

操作了一番后，杰西卡打开了机甲的日志录像，从第一天的录像开始看起，但机甲记录的实在不多，因为伊森很少使用这道机甲去做别的事，更多时候都是在抑制身体情况。

日志录像实在是不多，很快就播放到了伊森与格温的相识。

看着投射出来的画面，那道黑色铠甲一拳砸在格温头上，杰西卡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之后便是伊森去理查兹博士所在的巴斯克大厦释放能量，复仇者大厦进一步检查身体。

画面此刻已经播放到，伊森找上已经变成能量体的麦克斯，吸收完能量后的画面戛然而止，下一刻画面便跳到了伊森消失前的那天夜晚。

杰西卡知道这其中的日志录像一定被伊森删过，但他不在她身边，问也问不了。

最后画面停留在他吻上自己的那一刻。

杰西卡看着这副画面，神情恍惚。

那种感觉好像又来了，又难过又难说。

杰西卡坐在床头，握拳举起左手，对准自己的脑袋，丝缕金黄电弧在拳间凝聚，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无穷能量！

片刻后，拳间电弧消失，杰西卡整个人像是垮掉一般，躺在伊森床上，愣愣地目视着天花板。

史塔克他们都说伊森离开了这个宇宙，可能去往了另一个宇宙。

她不能做这种傻事。

不能......

视野直至模糊后，她才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低语。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