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病友交流会
在职业生涯最后仅剩的几个小时里，尼克弗瑞并没有过多的干涉局内工作。
他只是默默把自己熟悉的特工召集在一起，再次召开了一个会议。
说是会议，不如说是茶歇小憩，但他本人却没有及时出现在会议室。
充满古典幽雅的歌声从唱片机传出，高音回绕着整间会议室。
现在正值上午时分，但会议室的灯光却弄得如同黄昏一般，让在场的每一位特工都升起一股莫名的忧感。
两個女人坐在一起，酒红发色的娜塔莎，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浅抿一口，然后对身旁的女子说道：
“什么感觉？”
杰西卡轻咬一口黄油面包，抬眸看了眼娜塔莎，摇摇头。
“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她说。
娜塔莎放下手中咖啡，捋了一把额前发丝，说道：
“你知道吗......在营救雷姆利亚号的任务当中，尼克给我分配了另一个秘密任务。”
“然后呢？”杰西卡继续吃着黄油面包。
“他要求我在不被史蒂夫发现的情况下，拷贝那艘船上的文件。”
“你答应了？”
“当然，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答应？你瞧，我是一个间谍，一位实打实的间谍，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弄清楚我在做什么，我在为谁撒谎，我在为谁做事。”
“但是，我不理解。”
“尼克将一份他自己心知肚明的文件放在船舰上，还要派遣我一个不知情的人去为他偷偷拷贝，结果到最后，这个文件反而在网络上公布了。”
“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他图什么？”
“他想要用这种方式钓出谁？”
杰西卡把剩下的黄油面包塞进嘴里，腮帮有些鼓，在听到娜塔莎的最后一句话。
她指了指自己。
娜塔莎会意：“九头蛇？”
杰西卡点点头，然后就听娜塔莎继续说道：
“自从你加入神盾局后，九头蛇如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任凭我们怎么寻找踪影，都找不到他们留下的丁点痕迹。”
“然后现在传出九头蛇在神盾局的消息，这让我就更不能接受了。”
“如果你看到了一只蟑螂出没，那就意味着成千上万只蟑螂在埋伏。”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事实，九头蛇就生存在我们周围当中，而且还不止一只！”
“杰西，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有你曾经被九头蛇洗脑过的这个事实，我是很难相信这个组织依然还存在。”
“再加上你说的，昨晚你和伊森都遭遇到了九头蛇的袭击，这就让我更感到不解了。”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娜塔莎越想越烦，越烦越觉得这沟槽的音乐闹腾，折磨她的脑子！
“给我关掉这该死的音乐！！！”
会议室里其他人被娜塔莎这声怒吼给吸引目光，一时都没人说话。
最终还是史蒂夫来到唱片机旁，将音乐关闭。
他来到两人对面坐下，问道：“怎么了？”
娜塔莎揉了一把脸，强起笑容，“没事。”
史蒂夫闻言看了眼杰西卡。
杰西卡没回答，反倒是问他：“你这神情有些疲惫啊......你俩都干嘛去了？”
娜塔莎闻言，又仔细看了眼史蒂夫，发现他眼球沾满血丝，眼袋极深。
她说道：“你这...有点夸张了吧......我就是单纯的想发泄一下情绪，史蒂夫你这真得去看看。”
史蒂夫抹了把脸，不太相信：“那有你说的那么吓人。”
娜塔莎拿出一面镜子，递给史蒂夫，说道：“你自己瞅瞅。”
史蒂夫接过镜子，看着镜面的自己。
眼睛有些肿胀且呆滞，黑眼圈明显，面容憔悴，也就胡须方面修剪得还算工整，观感上没有那么疲惫，但总体来看，还是和之前充满精气神的状态不同。
史蒂夫将镜子还了回去，叹了口气，说道：
“最近噩梦做的次数比较多，再加上一直没去做心理疗程。”
“关于二战的噩梦？”
杰西卡问道，史蒂夫出现的这种状况，恐怕只有她能体会。
当然不是说她参与了二战，而是关于时间恍惚的噩梦，她在遇见伊森之前，没少做过。
有时候她会梦见自己幼童时期，跟母亲在林间小道手牵手散步，接着一恍惚，就变成了被九头蛇洗脑的那段日子。
史蒂夫点点头，说道：“也不全是，最近经常梦见一个已经死去的老友，在那节火车上，他抓住我的手，质问我为什么不救他......”
“也许你应该......”杰西卡给出自己的建议，告诉史蒂夫这是她做噩梦后会做的事。
“......”
娜塔莎对此插不上话，倒不是说她不能体会史蒂夫这种心情，她自己也有过，关于红房子的记忆，现在还在她脑子里待着。
杰西卡是幼童时期就进入了培养仓，一直到十八岁那年被九头蛇唤醒。
史蒂夫是二战尾声时变成了老冰棍，再等他睁开眼，已是一个全新世界。
世事万千的沧桑感，确实只有他们能体会。
接着娜塔莎突然一拍手，“杰西，你现在还会做之前你说的那些噩梦了吗？”
杰西卡不知道她想干嘛，但还是老实回答：“在遇到伊森后，基本不会做了......你想干嘛？！”
“史蒂夫，想听听我的解决方案吗？”娜塔莎吹了一下口哨，瞥了眼会议室里的一道身影。
“你说的最好是解决方案，而不是其他想法。”史蒂夫瞧见娜塔莎的神情，无奈说道。
“你瞧，杰西遇见了伊森后，她基本就没做过噩梦了，这就意味着你需要找到能找到解开你心结的那个人。”
“一个类似于伊森的人。”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是我赞同这种说法。”杰西卡发表属于她的观点。
“也许我应该......？”史蒂夫接话。
“也许你应该......”娜塔莎放慢语气，引诱史蒂夫与自己一同说出那句话。
“......我应该去他墓地多看看？”
“......你应该找个人，尝试一起约会......”
“什么狗屁的建议！！！”史蒂夫拍了一下桌子，对娜塔莎的话感到无语。
杰西卡有些发乐，低声说道：“伊森是有着跟我一样的经历，我的意思是，他的存在跟我离不开关系，所以我和他的情感会比较特别。”
娜塔莎做出无奈的神情，指着杰西卡，说道：“所以你瞧，杰西提到伊森，眼里都有光，就跟兔子见着胡萝卜一样，你呢？老冰棍？你也应该找到一个能让你眼睛发光的人吧？”
“我现在看到你就发光，想打人的光！”史蒂夫痛恨死这个外号了。
这套说法当然不可能是娜塔莎真实的建议，说出来不过是为了调节一下史蒂夫那紧绷的心罢了。
等到卤蛋局长来到会议室，看见仨人聚在一起交流。
有时是史蒂夫点头，老实听那两位女人说话，像个乖巧的学生。
有时是杰西卡抿着嘴，摆出一副你继续说，我就是不听的姿态，像极了伊森会做的神态。
有时又是娜塔莎黑着脸，杰西卡哈哈大笑，史蒂夫则指着娜塔莎，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总之，仨人欢乐的氛围，令卤蛋局长笑了笑，但是很快又笑不出来了。
等等......我他妈都快要下台了，为什么你们一副很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