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个案子
吴非很饿，那个魔改版的汉堡真的太难吃了，还贼贵，要不是被文锦年禁言了，他肯定要求直接把晚餐折算成现金。
与众人道别，吴非实在是饿得走不动，无奈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此时已近午夜，出租车风驰电掣，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解忧酒馆。
肉疼地付了三十块车费，吴非几乎是扶着墙进入酒馆的。
“久哥，两个汉堡，快！要快！”
吧台后的久哥看到虚弱的吴非，急忙出来把他扶到座位上，不敢耽搁，旋风一般冲入后厨，热了两个汉堡。
风卷残云、秋风扫落叶不足以形容吴非进食的速度，两个汉堡瞬间被消灭一空。
吴非拍了拍已经鼓起来的肚子，打个饱嗝。
“久哥，上酒！对了，不要威士忌，半斤白酒，两瓶啤酒，还有，别忘了小菜！”
久哥无奈摇头，又钻入吧台后，不多时，酒菜齐备。
一杯白酒下肚，吴非露出满足的表情。
“我加入异渊管理局了！”
原本乐呵呵看着吴非的久哥，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了。
“你疯了吗？”
吴非夹了一口菜，边吃边露出苦笑。
“你知道去异渊管理局多危险吗？死亡率高达60%！你要是缺钱，可以跟我说，或者到酒馆上班。”
“久哥，我都知道！只是，只是世界变了！”
久哥闻言，表情变得暗淡，喃喃道：“是啊，世界变了！”
吴非看着久哥陷入情绪，只能继续说道：
“我昨晚遭受了攻击，那个杀手死在了我的旁边，等我醒来的时候，异渊管理局就到了，我要么配合调查，要么加入。”
“你受伤没有？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我没事，来的是文锦年。”
“文锦年，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良久的沉默。
收拾完酒馆，已经临近三点，久哥再次坐在吴非对面。
“人是该往前走，你去异渊管理局也好，能够借势搞清楚你想知道的事，文锦年拉拢了你不下五次吧？能看出他很看重你。”
吴非点点头。“老文他人是挺好的，我之前没答应是没想好，不过既然事情发生了，就该向前看了。”
“是啊，是该向前看了，你还年轻，还有未来。”
吴非从久哥的话语里听到了浓浓的暮气，忍不住开解道：“这时代，谁没有几斤故事？只要活着，就还有未来！”
久哥沉默地点点头。
“今晚你也早点回去吧，明天你该上班了！”
吴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熟练地从仓库推出已经被久哥擦拭过的自行车。
“久哥你也早点睡！操蛋的太阳明天依旧会升起！”
“应该会升起的！”
道别了久哥，吴非感觉自己还算清醒，但一条条街道，又该踏上哪条呢？
算了，无所谓，睡醒再说。
吴非随便找了个空的保障房，床翻波浪，墙壁扭曲，安安稳稳度过了一个夜晚。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睡得迷迷糊糊的吴非拿过手机：“喂？”
文锦年冷峻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还有30分钟的时间来报到！”
“嘟~~”
听筒里传来忙音。
卧槽！
今天要去报到！
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懒散惯了，突然要上班还真有点不习惯。
还没等吴非穿好衣服，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你不用来了，直接去德祐大厦，那里有个案子，老马负责，你去协助他。”
不等吴非应答，电话已经挂断。
这次不敢再怠慢，一路猛蹬，平常需要花二十五分钟的路程，吴非只用了十七分钟就到了。
“老，老，老马，什么案子这么急？”
吴非气喘吁吁地将自行车靠在老马的警车上，一边问迎接过来的老马。
“喏，有人要自杀，我怀疑与异化者有关。其他人呢？怎么就你过来？”
顺着老马指的方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楼顶护栏外站着一个人。
吴非娴熟地从老马兜里掏出香烟，顺了口气后才道：
“我也不知道，老文让我自己过来。我们先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德祐大厦共23层，建成于酸雨前，虽然有些年头了，但得益于物业积极养护，看起来依旧崭新漂亮。
“跳楼者叫罗永荣，是德祐大厦内一个广告公司的员工，年纪35岁，性别男，跳楼原因是薪资纠纷。
你没来之前我们已经调解了，广告公司愿意支付两倍欠发的工资，但罗永荣听了调解结果后的反应很奇怪，我一时也说不清，一会儿你见到了就明白了。
另外，我们判断本案与异化者有关是因为罗永荣一家三口非常和睦，他非常爱他的妻子和儿女，跳楼只是讨薪的手段，现在讨薪目标已经达成，但他仍不肯下来。”
等到老马将案情简单说明后，电梯也停到了顶楼，两人爬上天台，这里已经有三名警察在对罗永荣进行劝导了。
“你们都该死！”
一上来，吴非就听到罗永荣在骂警察，虽然被骂，但那三个警察依旧在尽力劝导。
“老马，你们撤到楼梯间去吧。”
“你一个人能行吗？你没受过专业培训，是不是我在旁边好一点？”
吴非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反正老文直接在老马面前展示了能力，自己也无需藏着掖着。
待三个警察退入楼梯间，吴非上前一步，距离罗永荣尚有十几米，左手遮住左眼，右眼轻闭。
异瞳开启！
猩红的竖瞳张开，透过指缝，看向护栏外的罗永荣。
不愧是老马，判断依旧非常精准，这起事件的确与异化者有关！
罗永荣是个外表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身材微微发福，头发略显稀疏，只是那双眼睛已经被一抹绿色所侵染。
放下左手，左眼恢复如常。
有点棘手！
此刻罗永荣的整个身体站在护栏外窄窄的女墙上，双手抓着护栏勉强维持着平衡。
如果对方执意寻死，只需松手后仰，根本没有施救的空间。
这种情况让吴非头大，他还是第一次处理这种棘手的事件，以前都是翻死尸，活人可比死尸难对付多了。
“你们有什么方案？”
吴非觉得还是得问问老马这种专业人才。
“这次事件救援难度比较大，气垫正在来的路上，大约半个小时后才可以发挥作用。特战组还在赶过来的路上，估计要十分钟。”
老马把当前的布置向吴非交代了一遍。
到底是为什么要跳楼呢？
吴非在思考这个问题。
“所有的一切都会终结，你、还有你，都将被审判！”
罗永荣的嘶吼打断了吴非的思绪。
“要怎么审判我们呢？”
说完，吴非向前一步。
“呵呵呵呵~用你们的血肉铺平神降临的道路，呵呵呵~”
罗永荣神经质一般，喉咙传出嘶吼。
“救救我！”
但转瞬，又如溺水之人，发出求救的声音。
诡异的景象让吴非内心一惊。
“他刚刚也是这样吗？”
老马摇摇头，“刚才更理智一些。”
第一次处理这种事件的吴非陷入纠结，毕竟是一条人命，但按照现在的情况，罗永荣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搓了搓手，妈的！干了！
“老马，准备，十秒后行动，你来倒数！”
吴非说完，极速搓动双手，让掌心发热。
“10”
……
“5”
将滚烫的左手贴到左眼，左眼感觉到一股灼痛。
“1”
“行动！”
就是现在！
吴非挪开左手，猩红的竖瞳圆睁，红色光芒在瞳孔中散发。
罗永荣身形顿时一滞，想要松手，身体却仿佛被禁锢，手指一时难以松开护栏。
喊出行动后，老马一个箭步便冲了出去，虽然不知道吴非是什么方案，但他相信吴非。
十来米对老马来说，只是两秒的事，等到他冲到罗永荣旁边时，罗永荣的手已松开了一半。
再晚一秒，一切将不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