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诞生气感
奔波了半日，让牙行领着看了十多套房子，秦槐才终于挑下了自己在锦阳城落脚的地方。
这套宅子就坐落在春风楼边上。
春风楼是锦阳城的老牌酒楼，本来地段也还可以，但是城建扩过几次后，就稍显偏僻了。
酒楼的装潢已经近十年没有大修过，楼里少见专程来谈生意应酬的客商，所幸周边居民还算照顾，生意马马虎虎。
“老爷，看你面生，应该是刚到锦阳城吧。”
“刚来的客人总喜欢去合和楼、望湘园，但是只有我们这些地头蛇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老味道，您是会挑的。”
牙行一边点头哈腰一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据说这套宅院是一个在春风楼干了快二十年的厨娘购置的，院子里五间厢房她自己就住一间，剩下的都租了出去。
因为靠近春风楼，租客大都是楼里的帮厨或者小二，秦槐是唯一一个外来客。
最终订下地方，开始签书契的时候，已经日头西落了。
小院里熙熙攘攘的，主人在围裙上擦手，急着给牙行拿佣金，嘴里还招呼着秦槐：“小哥不嫌弃的话，桌上有饭，和大家一起吃点。”
从早上到现在，秦槐忙忙碌碌，拢共只入嘴了两个炊饼，腹中饥饿，自然欣然答应。
萧条桑柘处，烟火渐相亲。
……
次日清晨。
秦槐依旧起了个大早，从出发纳香到被迫逃窜，从夺取神格到顺利出村，之后就是半日奔波半日劳碌，若不是武者气血强健，这会肯定还下不来床。
短期内发生了太多事，现在他只觉得自己二流武者的身手颇有些不够看，
为了凑齐银两，佛家七宝中的金银已经在钱庄兑了，昨晚一次性交付了半年的租子，剩下的省着点用应该能过一段时间。
秦槐决定好好修行一些时日，有了几分底气再出门做事。
【香火入道法（1/100）：应众生香火，成神像金身】
【小七宝无量劲（16/100）：武学之道浩如烟海，但你已初窥门径】
【蔬菜种植（圆满）：已凝成符种“益气符”】
【制香（圆满）：已凝成符种“宁神符”】
跟在师父身边习武的时间太短，如今可以精进的功法实在不多，只有小七宝无量劲这一门根本法门。
“等功法有所进展，我就出门打探一番，赶到出城前往宁州的时候，总要会几本绝学的。”
接下来的几天，秦槐都是每日清晨打一桶水到屋子里，专心修习小七宝无量劲，直到傍晚方出门。
阿姨有饭招呼着的时候就一起吃一口，要是没有就去春风楼填饱肚子，第二天循环往复。
看秦槐住在这城中偏僻之处，又没有亲朋往来，一日他出门时，房主人终是忍不住：
“小哥是不是在城中找不到活做，如果不怕累，我这张老脸还是能介绍你进春风楼打打下手的。”
“做事勤快点，以后未尝没机会学一门手艺，总是好过坐吃山空。”
秦槐只是笑着拒绝，房主人和边上的帮厨小工便唉声叹气，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招呼吃饭的时候也少了一些。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个月，终于在一天清晨，秦槐感到多日的积累即将水到渠成，突破或许近在眼前。
【小七宝无量劲（41/100）：武学之道浩如烟海，但你已初窥门径】
他也终于决定出门做一些事情。
当日除了佛家七宝，王显还曾给过秦槐几张药浴的单子辅助修炼，如今七宝缺了金银两项，修炼速度日趋渐缓。
提升修行速度的外物急切间便着落在了用于药浴的药材上。
“紫树皮、密陀僧、白眉精鳍，贵客这张单子下药有些猛了，气血经脉虚点的，人都要化在汤里。”坐馆大夫看药材越看眉头越皱。
“不妨事，你帮我抓来就好。”
但是坐馆大夫依然把单子推了回来。
“贵客想必是练武之人，药理上是有自己见地和传承的，我也就是提个醒。”
“生意终归没有不做的道理，只是我们药馆确实缺了一味药材。”
大夫点了点单子上的一味血龙香，说：
“这血龙香莫说锦阳城，就是琢州境内也不多见，离上次老夫经手此香，已经过去五年了。”
血龙香本料不算稀奇，是琢州特产的一种五花木，点燃后气味生冷，能生津活血。
但偶尔便有一些野外的五花木，色泽转为血红色，状似龙蜒，经过烘制，就是血龙香。
香味霸道，气血不足之人闻上一口就要周身沸腾。
药材不足，秦槐也只能作罢，和大夫商量好若是有血龙香的消息，可以到春风楼找他。
……
回到院子里，房主人已经不再劝诫，估计是觉得秦槐呆不了几天了。
秦槐也没心情说什么，药浴的路被堵，七宝又不全，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晋入一流武者境界，好出门赚点银钱，寻觅机缘。
此后又是近半月的起早贪黑，勤修不缀。
这一日清晨，秦槐例行把小七宝无量劲的二十三个架势打过一遍。
应和着曲折的拳势，他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悠长，清晨的漫天霞光似被丝丝缕缕卷入腹中，甚而渐渐有气吞山河之感。
被磅礴的气息带动，心脏的跳动愈加沉稳有力，粘稠的血液被席卷，一遍遍冲刷着体内的经脉。
整个院落都被这种独特的韵律裹挟，宛如活物起起伏伏。
院外正在准备早点的房主人和其他几名租客都陆续走出，感受着院子里这阵持久的颤鸣，看向秦槐所在的房屋。
“这是什么动静，那小哥在做什么？”众人面面相觑。
“我听城东武馆的表哥说过，”一个有过见识的帮厨开口：
“呼吸如雷鸣，行气裹挟天地，这是一流武者的标志。”
“一流武者！”一个小二吓得倒退一步。
锦阳城中最资深的武者，常家武馆常咏尚，独霸城东二十年，连城主都要给三分薄面的人物，也不过是一流武者。
众人瞠目结舌。
“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要屈尊在我这小院子里。”房主人不禁喃喃。
而房屋内，秦槐感受着腹中一股温热，亦是心潮澎湃，苦修五月，终于诞生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