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武道开始凝结符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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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下葬

布裙女子一事本就让秦槐感觉处处不合常理。

如今听说人都已经死了,更是让他有些心神难安。

想了想进屋把之前扮做叶老根远方亲戚的那套装束又重新换上,招呼着叶老根,

“走,我们出门看看去。”

门外比秦槐想象的还要热闹三分。

怪不得方才他在地窖中闹出偌大的动静都没有外面的人好奇前来查看。

短短一条巷道中如今聚集了近百个男人。

几个年轻男子寻了几张几凳,站在上面奋力呼号,

“苗姑娘与我们情深义重,我们又岂是忘恩负义,只索取那露水情缘的人。”

原来这布裙女子是姓苗。

“我觉得我们大伙得凑凑份子,在城外寻一块地把苗姑娘风光大葬了。”

底下另有一些似乎是泼皮地痞一类,吹着口哨起哄。

人群中嘈嘈切切,许多人甚至在彼此交流着和苗姑娘的雨迹云踪。

一个女子以这种方式死在了外城区,似乎对他们来说,剩下的只有那些榻卧之间的谈资。

人群边上,另站着一些年岁明显大一些的男人,好些都有了婆娘,也是争吵不休。

有一个人衣衫不整跪在那的地上,眼神痴呆呆的,嘴角还淌着口水,

“怎么就能是我呢,怎么就能是我呢。”

旁边一个似乎是清楚行情的人凑到叶老根跟前,笑的促狭,

“苗姑娘就是死在他的肚皮上,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苗姑娘是什么时候去了的,完事了才发现人已经不动了。”

“指不定他最后进去的是一具尸体呢。”

那人边上站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女人,掐着他的耳朵甩来甩去,

“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腌臜货,嫌自己丢脸丢的不够狠,把我的脸也丢光了。”

秦槐注视着这片场景,感觉大为不解。

住在外城区的大多是一日一餐温饱也是奢望的苦命人,苦命人的道德标准或许比较灵活,但是不意味着彻底丧失了礼义廉耻。

于外城区走过的这几趟,秦槐看到的邻里之间的互相帮助亦是不少。

怎的在这苗姑娘面前,都成了这般样貌,好似被抹去了原本的性子,只剩下一副色心色胆。

众人一场热闹,由于在场的都是同道中人,事情最后也终于是商量出了一个结果。

不论如何,哪怕不说他们大都与苗姑娘有过一夕欢好,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也不能就这么随便扔在外城区的什么地方。

问了一大圈,大伙都只知道这女子姓苗,没人知道他来自何处,家居何方。

那落叶归根是不用想了,众人最后是决定寻个板车把她带到城外去找个乱坟岗好生埋了算。

至于几个年轻人嚷嚷的风光大葬自然是玩笑话。

外城区的人自己大都吃不饱饭,谁会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掏出自己的积蓄。

行事的章程一一敲定后,大家陆陆续续安静下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从人群中抽走,现场的气氛由热闹渐渐转为悲戚和怀念。

“唉,苗姑娘真的是好啊。”

“说来不怕你们笑话,自从与苗姑娘春宵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无欲无求。”

“坐了苗姑娘的枕席,当真就觉得这世间再没什么值得留念。”

“妙不可言啊。”

“自苗姑娘之后,我才发现我竟已对世间其他女子提不起兴致。”

“俺也一样……”

秦槐一路看到这里,仿若置身神鬼演义之中,如何还能不知道其中大有蹊跷。

但那天看到的布裙女子,在他眼中分明也只是个普通人……

丧葬一事就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氛围里被定下。

苗姑娘没有住所,自然也没有灵堂祭拜可言。

把她抬上一扇废弃的门板,用草席简单遮掩了身体,由两个年轻人抬着,一行人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地朝城外走去。

苗姑娘躺在门板上,头被遮好了,脚踝却被露在外面。

脚踝上没有看到她常穿的那一件布裙,想必草席之下也无人为她换上一件入眼的寿衣。

颠簸几下,她的手腕也滑了出来,随着木板晃动一上一下,上面还能看到泛青的勒痕。

秦槐心念一定,决心跟上前去看个究竟。

……

离开地窖,逐渐习惯七宝骨身之后,秦槐就在考虑后续的道路。

如今他的修行已经暂时告一段落。

因为习武以来最先接触的就是小七宝无量劲这门直指后天的功法,所以他长期都未曾为根本功法发愁过。

可如今小七宝无量劲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门功法能在圆满时凝结出真正的七宝骨身,已经是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指望靠它晋入先天境界就是奢望。

秦槐稍微一盘算,很简单的就想到了九炼坊的三阳玄功。

这本功法在同为入道境界的安秉口中,被称呼为九炼坊真正赖以成名的底蕴。

不足先天境界,就能抵御足以炼制入道级别利器的火炉之威,除了九炼坊的三阳玄功别无分号。

安秉二人背靠道务司,眼界开阔胜过自己百倍,这种评价想必是中肯的。

说实话,在九炼坊和道务司的这一场冲突中,自己其实是被卷入的外来者。

可自己为了保命,不得不在尧光城里大肆袭杀九炼坊弟子,尤其是霍庭作为九炼坊大师兄,在坊中地位更是举足轻重。

如今已经是把九炼坊得罪死了。

既然如此,这个主意不打白不打,秦槐开始认真考虑能不能借力道务司,浑水摸鱼,从九炼坊那弄来三阳玄功的修炼之法。

鹿蹄山顶。

破庙。

焦欢盘坐在山坳处,盯着那间漏风的破庙,手上不停地掐算,神情焦躁。

众人皆知,他所创的九炼坊与寻常修仙宗门迥异。

前身不过是一家俗世凡尘的炼器坊。

坊中真正的镇派武学也只是一本先天境的功法。

就连他这个坊主,也是因为在外得了机缘才侥幸得以晋入入道境界,又吸引来了石海的加入,让九炼坊得以壮大。

可却少有人知,他从始至终得到的,都是一部养气期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