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人

说起成功生意人的标配，八十年代的暴发户除了爆炸头还有桑塔纳。九十年代的生意人的行头除了大哥大还有漂亮的女秘书。说来也奇怪，那个时候，生意人聚会，一个个老板都会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有的老板还喜欢去找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年龄相差越大就好像生意越成功。因为老板们都以各种各样理由包养秘书。太老的就是“干爹”，年龄接近一些的就是“表妹”“妹妹”。觥筹交错，大家心照不宣。

曾连军的第一个秘书是潘艳艳。一个很时尚且很会照顾男人的女人。潘的老公进监狱后就离婚了。不久就跟着曾连军在酒池肉林里打拼。曾连军在刘强隔壁租了套房给包养起来。开始都隐藏得好好的，时间久了就慢慢地漏出了马脚。一天，曾连军的老婆袁洪珠看见潘艳艳戴了一个和自己手上的一样的翡翠手镯，就问潘是哪里买的。潘就说了在某金店买的。结果，袁洪珠就顺藤摸瓜找到了隔壁。并使出离婚的杀手锏，逼得曾连军再也不敢和潘艳艳有一点联系。而潘艳艳也仓猝离开。那个房子的所有东西就留在那里没有处理。

刘强不是老板，但经常代替曾连军出席很多老板的餐会。他也就把丹凤带着。不明就里的人甚至以为丹凤也是刘强带着撑门面的秘书。当BB机在大街小巷流行起来的时候，曾连军给刘强和丹凤一人买了一个摩托罗拉的BB机。刘强的BB机和曾连军的一样，而丹凤的BB机和曾连军的秘书的BB机一样的。

那时候，丹凤刚到成都读本科。对成都还不熟悉。有一天突然接到一条信息：“速到望江楼320房间。刘强”丹凤也没有多想，就打了个出租车去了。敲开门的瞬间，居然是曾连军，丹凤有些迟疑。曾连军把她拉了进去。没有看见刘强，丹凤转身就要离开。

“你要是走了刘强就失业啦……”曾连军说：“我养着刘强，连着他的女儿，还有你的学费生活费……”

眼泪从丹凤眼里滑落。因为他说的是事实。还有一拨拨追债的人也是他用钱打发走的……

那一天，电视机里面正播放着激烈的足球联赛。丹凤拉开窗帘，看见楼下曾连军上车，刘强站在车旁边抽烟。丹凤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

她决定不再回刘强那个所谓的家。

那个周末，刘强没有给丹凤发一个字的信息。第二个周末，曾连军再次发来了信息“速到望江楼320房间。”

丹凤把BB机丢进了垃圾桶。重新去买了一个更便宜的BB机。然后她去一个家教中心报名兼职做家教。之后，她靠着工资和做家教的钱，在大学校园里开启了新的生命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