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李家被清算

费斌走后，李志军和林志衡兄弟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李志军说：“志衡，你觉得老费说得有道理吗？”

林志衡说：“当然有道理。可是大道理谁不会说？关键是怎么应对每一件具体事。”

李志军说：“我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你说得更有道理。我们先不去管那些太长远的事，就说眼前的事吧。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应对眼前的危机。我觉得我们也要提前做些准备了。”

林志衡说：“准备什么？”

李志军说：“把你的研究成果的所有痕迹全部抹掉，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有这个技术的存在。”

林志衡说：“这件事好办，只要将资料销毁，数据删除，硬盘更换就行了，这些我都可以做。但是人怎么办呢？只要找到他们了解情况，那就一切都清楚了。”

李志军说：“人的问题就交给我吧。”

林志衡紧张地问：“你想怎么办？你可不许对他们不利。”

李志军说：“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保证他们安全的。”

林志衡说：“我不放心。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杀个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让我怎么放心。”

李志军说：“哥哥向你发誓行吗？”

林志衡说：“不行。我一定要自己处理。”

李志军说：“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志衡说：“我把他们都派出国吧。”

李志军说：“这样也好，你把他们都派出去，然后我安排人接应他们。”

林志衡说：“不用了，我的学生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在美国呢。”

李志军说：“那好。”他随手在纸上写了一段话，然后又说：“如果遇紧急情况需要帮助，用这个方法和他联络，他会听从你的安排。把这些记熟了，然后烧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这是我最绝密的内线，没有其他人知道，即使我出问题了，他们也会帮你的。”

林志衡说：“你就这么信任他吗？你真的不怕他会出卖你吗？”

李志军说：“放心吧，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包括他的荣华富贵和他的命。”

林志衡说：“可是，如果你无法继续保证他这一切，他还会忠于你吗？”

李志军说：“他还有重要材料掌握在我手上，还有重要的家人被我控制着。”

林志衡说：“我真想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说我是个书呆子，可是你们自己呢？我只是喜欢读书，不想掺和你们那些破事而已。你们那点破事，读读史书就都搞明白了，有什么新鲜的？

“我问你，当你被控制，无法对他施加影响了，他凭什么还要忠于你？你说你掌握了他的黑材料、控制了他的家人，你这么做是信任他吗？如果你都不信任他，他凭什么要信任你？

“是，你可以把他的黑材料抛出去，让他身败名裂，可是这也证明你和他的关系彻底决裂了，那么你的对手会怎么看呢？如果这个人确实有用，他又想改换门庭的话，这不就是一个现成的投名状吗？

“如果他通过出卖你可以换取更大的利益时，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如果他认为你无法东山再起了，他会不会落井下石呢？”

林志衡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扎在李志军的身上，他不禁喃喃地说：“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自信呢？人性真的经得起考验吗？看来书呆子不是你，我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啊。”

林志衡说：“好了大哥，你也不必这样，也许人不会都这样，毕竟还有舍生取义的专诸、豫让、聂政、荆轲存在的，是吧？只是我们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李志军说：“只是你说得实在太有道理，没有办法让人反驳。可是你的学生也这么可靠吗？他的朋友就可靠了吗？”

林志衡说：“因为我们没有选择，况且这个系统就是他的命，他比我更有动力要保护这套系统。”

李志军说：“是的，人的自身需要才是最可靠的。你记住那个名字和联络方法吧，如果实在没有选择了，你也不得不赌一把，是不是？”

林志衡说：“是的，如果到了实在不得己的时候，也只能赌一把了。”

李志军又写下一串数字交给林志衡，然后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笔钱，足够你们几个人在美国生活的了，密码是你的生日。”

林志衡接过纸条说：“谢谢大哥。”

几天后，林志衡来到实验室，对龙新宇和其他几个人说：“美国有一个为期一年的进修机会，你们准备一下，十天后出发，这几天就好好准备一下。美国签证都有吗？”

龙新宇等几个人都说：“美国签证都是现成的。”

林志衡：“那就好。记住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出国的事，这是我动用自己的权力给你们办的，省得别人忌妒。还有，过些日子上面要派人调查我们这个项目，做伦理评估，你们把所有资料做个备份，然后把所有的痕迹删除干净，除了一些可行性研究方面的论证，其它任何东西都不能留下。一定要让他们相信，我们只做了一些可行性研究，实质性工作根本就没有开展。明白吗？”

龙新宇说：“明白了老师，您放心吧，我亲自督促他们干。”

林志衡说：“你们做得干净点，明天我来检查。”

龙新宇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便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作风，严肃地说：“请老师放心，一切有我呢。”

林志衡说：“新宇你留一下，你们几个先回去吧。”

钱小虎、周飞雄、徐丽美三个人出去后，林志衡对龙新宇说：“新宇，你虽说是我的学生，但我们更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对吗？”

龙新宇说：“谢谢老师这么看得起我，您有什么事就直接吩咐吧。”

林志衡说：“我现在还说不好，有可能会陷入极大的麻烦里。我最舍不得的就是我们的心血，所以才让你把它保护起来，希望你能担起这份重任，不辜负我对你的一片期望。”

龙新宇说：“我虽然只是您的学生，但是我非常敬重您的为人，只要您有吩咐，我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志衡说：“我相信你，要不也不会这么信任你。我要你做的事就是保护我们的资料安全，也保护他们三个人的安全，绝对不能泄漏我们的秘密。还有，没有我的话，绝对不要回来。”

龙新宇说：“老师，您放心吧，我一定做到。”

林志衡又递给龙新宇一个纸条，说道：“这是我给你们在美国生活准备的钱，密码是我的生日。”

龙新宇郑重地收下，说道：“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第二天，林志衡又来到实验室，看着收拾得一尘不染的环境，点了点头，然后问龙新宇：“你们怎么做的？”

龙新宇说：“我们把所有纸质材料全部粉碎，又用热处理技术彻底销毁。所有软件删除，所有存储设备完全更换，更换下来的设备物理销毁。现在除了可行性论证方面的东西，其它的东西都不存在了，您就放心吧。”

林志衡仔细将实验室内的所有材料打开看了一遍，又打开所有设备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了，才对实验室的四个人说：“我最后再强调一遍，不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论什么人、用什么办法询问你们项目进展的情况，你们都只能说，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可行性研究，其它任何实质性工作未经伦理审查之前我们是不会开展的，这是纪律，也是我对你们的命令，明白吗？”

几个人立正站好，齐声说：“明白。”

林志衡说：“好好准备出国的事吧，注意保密。”

“是。”几个人齐声答道。

帝国皇帝元始二世书房内，元始二世正在秘密接见军方将领刘宏伟，元始二世问道：“刘宏伟，最近有什么动静？”

刘宏伟回答：“没有。我最近安排人对大元帅，哦不对，是对李家进行了特别的关照，发现他们家在葬礼期间还是门庭若市的，葬礼之后就门可罗雀了。现在除了一个管后勤的费斌外，再也没人登他们家的门了。他们兄弟姐妹也都深居简出，很少出门。”

元始二世说：“大元帅为国为民操劳了一生，你这么关心他、保证他家的安全也是必要的。”

刘宏伟说：“多谢陛下。我还听说了一件事，觉得必须要向陛下报告。”

元始二世问道：“什么事？”

刘宏伟说：“我听说李家的林志衡正在搞一种双向读写脑机接口装置。我让人介绍了一下，据说这种技术很厉害，可以实现人脑与电脑的连接，把人的意识读出来储存在电脑上，也就实现了人类意识的永生。如果再输入到人脑中就可以实现人的复活，如果输入到机器人大脑中，就可以让机器人具有人类的意识。全世界搞这个技术的人很多，如果林志衡搞成功了，也是对帝国的巨大贡献。”

元始二世说：“你的这种说法我也听说过，只是我觉得太过玄奥，只当是耸人听闻，说说而已。我估计林志衡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否则的话，早就有消息泄漏出来了，大元帅也不会死了。”

刘宏伟说：“可是陛下，这种技术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真有这种技术存在，我都无法确定大元帅到底死没死。”

元始二世说：“你这个想法确实很新奇。”

刘宏伟说：“如果真有这种技术就好了，陛下也可以长生不老了，您说是不是？”

元始二世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说道：“你这个想法很有趣，我都开始动心了。”

刘宏伟说：“那我就让人去搜查林志衡的实验室。”

元始二世说：“你怎能这么干呢？大元帅尸骨未寒，你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对付他的儿子，让国人怎么看你？”

刘宏伟奇怪地问：“那陛下的意思呢？难道我们就不闻不问吗？”

元始二世说：“你要想点办法，不要什么事都直来直去的。你虽然是个军人，但首先要做一个政治家，不要像李靖那样。”

刘宏伟听元始二世说了“李靖”两个字，心里就更有谱了，这说明自己这次的宝押得不错。因为在帝国，大元帅才是官称，李靖这两个字是要避讳的。现在元始二世用了李靖这两个字，说明他已经打算抛弃李靖了。于是刘宏伟说道：“陛下，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以伦理审查委员会的名义去检查，让他们把情况说清楚。”

元始二世佯怒道：“刘宏伟，你太滑了！好人你来做，得罪人的事就推给朕？”

刘宏伟一见，心里更加高兴，知道自己的宝又押对了，但是他更知道唱戏要唱全套，所以还要配合元始二世把戏演下去，于是急忙说道：“臣不敢，陛下您什么都不知道，是臣胆大妄为。”

元始二世说：“嗯，有时候胆子还要再大一点，步子还可以再快一点。”

刘宏伟点着头说：“是，臣明白了。”

几天后，林志衡正在办公室，一个人敲门走了进来，林志衡一见是研究所伦理审查委员会办公室的王主任，便问道：“什么事？”

王主任说：“林所长，我们接到军科院伦理审查委员会电话，询问我们双向脑机接口的进展情况，他们要组织进行伦理审查。”

林志衡说：“你跟他们讲，我们的项目还在可行性论证阶段，没还有实质性的开展。”

王主任说：“好的。”

过了一会儿，王主任又推门进来，林志衡问道：“怎么了？”

王主任说：“他们说，这个项目非常重要，必须要抓紧进行，不能落在其他国家后面。他们让我们把伦理评估报告给他们报上去，他们先研究一下，然后尽快组织评审，及早推动该项目实施。”

林志衡说：“好的，我知道了。”

几天后，林志衡接到了龙新宇发来的已经顺利抵达美国的平安邮件，随后他打电话把伦理审查委员会办公室王主任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说道：“这是我们准备的该项目伦理研究报告，你报上去吧。”

王主任说：“好。”

转过天来，王主任又敲门走了进来，对林志衡说：“林所长，伦理审查委员会的工作人员说，他们看了那份报告后，觉得有些地方还存在一些疑问，需要项目负责人当面和他们沟通一下。”

林志衡看了看桌子上的日程安排，说：“我后天上午10：00有时间，你和他们商量一下，看看这个时间点行不行。”

王主任说：“林所长，这个事不用您亲自去，让龙新宇去一趟就行了。”

林志衡说：“哦，他去美国了，其他人也不太明白。”

王主任说：“怪不得没见到他呢。他什么时候回来？不是我多嘴，我怕他们会问到这个问题。”

林志衡说：“一年。”

王主任说：“好。”

过了一会儿，王主任又敲门走了进来，对林志衡说：“林所长，他们说了，不敢劳烦您大驾，他们明天过来就行了，问您明天什么时候方便。”

林志衡说：“我明天上午10：00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跟办公室说一声，和他们一起安排一下。”

第二天上午差一点10：00的时候，办公室主任来找林志衡，告诉他军科院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林志衡对办公室主任说：“我下去迎接一下吧。”

办公室主任说：“他们来人的级别不高，您可以不用下去。”

林志衡说：“来者都是客，我也正好活动一下筋骨。”

办公室主任说：“好吧，我陪您下去。”

军科院的车10：00准时进入大门口，充分表现了他们良好的时间观念。一行人下了车，和林志衡寒暄过后，说道：“林所长，我们想先参观一下实验室，可以吗？”

林志衡说：“全听你们安排。”

林志衡陪同他们一行人进入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实验室，林志衡对他们说：“很抱歉，项目负责人去美国进修了，要一年后才能回来，这个项目只好由我来给大家介绍了。”

那些人急忙客气地说：“有劳林所长大驾了。”

林志衡说：“这个项目我们还在可行性研究阶段。在这个阶段上我们发现有太多的伦理问题，因此就没有向下开展，准备在伦理审查以后，再进行实质性的研发工作。”

带队的负责人问道：“林所长，您觉得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林志衡说：“这个技术的关键是人脑与电脑的相互备份。优点就不用说了，缺点就是如果这个技术被用于其它活动，就会存在相当大的风险了。我们分析，至少存在三个重大风险，核心都是由于人脑的意识被导出所引起的。一是如果人的意识被植入到机器人中，机器人就会具备人的意识，就会拥有自主行动的能力，会危及人类的安全。二是如果人的意识被导入一个健康的大脑，就会实现人的复活，或者说凭借这项技术就可以实现人的永生，但是其代价就是杀死了另外一个人，如果控制不好就会出现为了追求长生而滥杀无辜的现象。三是由于人的意识可以被导入另外一个人的大脑中，就可以影响另外一个人的行动，造成思想控制的风险。

“正因为该项目存在如此巨大的风险，因此我们一直在犹豫，迟迟下不了决心。你们这次到来，也是我们期盼很久的事情，希望能够帮我们解决这个难题。”

带队的负责人问道：“现在项目一点进展都没有吗？”

林志衡说：“也不能说一点进展都没有，起码说准备工作都完成了。我们搭建了实验室，购买了硬件设备。你们看，这就是我们准备改建的头盔，这些计算机和仪器都是为了这个项目准备的，但是却没有再进一步。”

带队负责人问道：“我们可以看一下吗？”

林志衡说：“当然可以。”

林志衡将所有设备打开，随即就有几个年轻人开始研究这些设备，还有人开始在电脑上进行各种操作。

等那几个年轻人不再操作了，带队的负责人才说：“好了林所长，我们找个办公室聊聊可以吗？”

林志衡说：“当然可以。我们都准备好了，王主任带下路。”

伦理办公室王主任随后带领大家走到会议室。

元始二世的书房里，刘宏伟正在向他汇报这次检查的情况：“陛下，我觉得这件事挺蹊跷的，按说他们进行很长时间了，多少应该有一些进展吧。而且怎么这么巧，当我们要看项目进展的时候，他们的项目负责人就出国了？”

元始二世问道：“你想说什么？”

刘宏伟说：“我觉得他们在故意规避检查，他们的项目负责人是出国潜逃。”

元始二世继续问着：“可是，他们的项目实验室，你们不是都检查了吗？什么都没有发现呀。”

刘宏伟说：“所以才更让人怀疑呀。”

元始二世说：“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刘宏伟说：“我准备对林志衡采取审查措施。”

元始二世说：“理由呢？”

刘宏伟说：“当然是研究经费了。我们可以在全军开展一次审计工作，然后借机审查他们的研究经费，然后以此为突破口，我就不信查不出问题来。”

元始二世说：“这事本来就归你管，你自己就可以决定。”

刘宏伟说：“是，我知道了。”

接下来，刘宏伟主持的全军审计工作动员大会召开了，刘宏伟在会上做了慷慨激昂的动员讲话。李志军也参加了会议，他在军中的地位现在是居于刘宏伟之下的。林志衡所在的生命科学研究所和费斌主持的全军后勤部都出现在第一批的审计名单里。

从军方审计组正式进驻帝国生命科学研究所这天起，林志衡就放弃了对父亲意识的控制。他决定，如果感觉正常的话，每隔10天恢复一次控制。如果形势不对的话，就执行父亲的命令，不再进行控制，那时候就需要父亲来主持大局了。

在帝国这个时期，任谁也经受不起这样吹毛求疵的检查，结果很快，林志衡挪用科研经费的问题就被检查出来了，随后林志衡以骗取科研经费的名义被免职，并以浪费国家资金的名义被判刑。

随后便是费斌和一些长期得到李靖重用、被认为是李靖阵营的人被清查出来。到这个时候，如果一个人还看不清这次审计矛头是对准李家的，那也太没有政治头脑了。

不管是军中还是社会上，还是有一些人愤愤不平，认为比处理的这些问题严重得多的问题、比这些人罪行大得多的人为什么就没事，为什么要选择性无视，许多人还不停地写信，可是结果可想而知了。那些站队正确的人和急着改换门庭的人当然不会有问题，否则的话，人们就都去都忠于法律了，谁还会去忠于个人呢？

就在人们纷纷为李家鸣不平的时候，元始二世发话了。据说他狠狠地训斥了刘宏伟，认为有借机打击对手，扶持自己势力的嫌疑，责成他对所有案件重新进行核查，要本着实事求是、治病救人的态度，重新核查每一个案件，务必做到对每一个案件负责，要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对于林志衡的案件，元始二世特意关照，说是关系到大元帅的声誉，一定要做到实事求是。

元始二世的表态给善良的人们带来了希望，让人们再一次感觉到皇帝是至圣至明的，就是被一些奸臣给搞坏了。于是人们又开始欢呼元始二世的英明伟大，而把愤怒全部转移到了刘宏伟身上。

可是这些善良的人们哪里想得到，在案件复核时，人们看到的不是对错误的改正，而是更多的人被牵连。尤其是对于林志衡的事，以恢复他的名誉为借口，将核查的范围扩大到他的家族账目上，于是善良的人们终于明白了，原来复核呀、恢复名誉什么的都是假的，嫌罪名不够大才是真的。

元始二世也借此把李靖家族的罪行坐实，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证明不是自己想整李靖，自己已经给了他们机会，是李靖家族自己经不起审查。

李志军看明白矛头是直接对准自己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他知道这辈子已经翻身无望，皇帝既然已经动手，那就一定会斩草除根的。皇帝最忌惮的还是自己，只有自己死了，才能让皇帝放心，才能换来家人的安全。

李志军回到家里，开始料理后事。他仔细想了想，除了他和林志衡，其他几个兄弟姐妹和孩子们都已经安置在国外，钱也给他们留足了，家里的资料已经全部销毁。他又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觉得再没有什么遗漏了，便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桌子前，仔细回忆着自己的一生。

随后，警卫听到书房里传出一声枪响，他们急忙跑进去，只见李志军太阳穴中枪，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随后，帝国报纸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发布了一条消息：帝国军队总参谋长李志军因为心脏病突然发作在家中去世，终年五十三岁。

李家被彻底检查并清理干净，李志军和林志衡的办公室和实验室也被逐一清理，确保没有任何遗漏。

接下来，李志军的追悼会草草举行，追悼会上除了林志衡以外，李家没有任何亲属参加。

再后来，李府大门紧闭，所有标志都被铲除干净。

从此，李家就像从这个世上消失，准确说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上存在过一样，李靖、大元帅的字样在帝国也成了敏感词。

刘宏伟也终于凭借这次审计，不但清除了李靖的势力，还让更多的人看清了他的目的，于是更多的人向他投诚，加入他的阵营。刘宏伟一时成为军中最大的势力，他也越发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