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扎根在最初身上
鸿蒙进化方程式，神秘莫测。
它是难以揣度的，不可言说的，以杨健目前对它的观测与探索来看。
它迄今为止所展露出来的形态，都是在便于杨健的理解。
其实质，无人可知。
其莫测，更是让人难以理解。
就譬如这一次，立身在三十三重天下的荒野上，杨健与灵种空间沟通，逐渐明白了这次灵种寄生的对象——【最初】！
诡秘之主世界的最初！
一切的造物主！！
杨健不由瞪大了眼睛，俊秀的面孔上掠过一丝茫然。
在这种错愕的情绪中，灵种源源不断将相关信息反馈到他心间：
“灵种......寄生在了造物主身上，伴随着祂创造了整个世界，创造了万物，也见证了祂分裂成种种源质、唯一性，以及数不清的非凡特性......这个诡异的时空观念啊！”
“我才得到灵种多久......而现在，【最初】沉寂，而祂却在灵种空间内留下了力量，这力量就是【源质】！”
“这份源质与灵种空间结合，不是混沌海、源堡、失序之国或者母巢等地球上已知的九大源质，也不是外神所具备的种种源质......却又在极大程度上兼具了祂们的象征、权柄与特性！”
“它是一份，全新的，造物主在自己最完全时刻，留下的‘馈赠’！”
“一份史无前例的馈赠，一份集结了最初种种‘不可思议’、‘无法理解’的‘例外’......就像我所得的权柄·愚弄，本该是【源堡】的权柄，但灵种空间内也有，不过是这份源质能力的一个体现，一直以来，我所动用的愚弄之力，其实都来自这份源质！”
“通过灵种空间，我与源质建立起了联系，获赠‘愚弄’。但这份最初完整状态下切割、缔造出来的源质，能力又岂止如此？”
“只是想要进一步获取类似的权柄，调动源质的力量，我就必须通过‘考验’，去贴近祂，最终执掌祂......嗯，这听起来很像是西大陆的授箓，也就是恩赐体系。”
“而我所要面临的第一关‘考验’是......”
杨健抬起头，于身前看到了一条通往无穷高处的阶梯，看见了阶梯尽头有一张染着深红血液的王座。
......
大昌市城郊外，小强俱乐部。
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庄园豪华的金色大厅内三三两两聚集了一批御鬼者。
作为一群处于厉鬼复苏边缘，没有未来的人，他们为了减少灵异力量的使用，尽量延缓死期的到来，订立规则联成了一个小团体，默契地一起压榨新加入的御鬼者，以此来获取金钱。
严力就曾是受害者之一，所以他对这个俱乐部一直有很深的戒备。
当然，如今已经不一样了。
弧形穹顶下，大理石吧台前，一个中年男人摇晃着水晶杯里的殷红酒液，凑到唇边狠狠吞了一口，神色间很是阴郁。
“张韩，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
一个男人端着杯底沉着蝴蝶幼虫的龙舌兰走过来，坐在张韩边上，淡笑道：“说起来最近都没怎么来新人了，唉，再没有什么进项，我就该找个时间，找个好地方把自己给埋了。”
“来了新人也没用，听昨天小强负责人的意思是，现在灵异事件越来越多，新人却越来越少，我们订立的那套规则不能再乱用了。”张韩叹了口气道：“叶俊，你有没有发现，严力最近和王小强走得有点近。”
“岂止是近啊。”
叶俊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感叹道：“今天王小强还亲自带着严力去大昌市收购一个小区，听说为此特地动用了俱乐部里几个富豪的关系。你说严力这个家伙......是不是卖屁股了？”
“哎哎哎，叶俊，你喝醉了吧，别胡说。”一旁的欧阳天拍了拍叶俊的肩膀，提醒道：“大白天的，小心隔墙有耳。”
也就在三人说话之间，众人头顶上的枝叶型水晶大吊灯忽然“滋啦”闪烁了一下，然后暗淡下来，令整个不对外开放的大厅内光线暗淡了许多。
淡淡的阴冷袭来，令在场包括叶俊、张韩以及欧阳天在内的御鬼者全都愣了一下，然后生出了一种奇特的感应，下意识望向了大厅的入口。
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一个浑身青黑色的人静静站在门口，身周不断流散出粘稠、沉重，仿佛活物的青黑色雾霾，在地板上仿佛无数根手指沿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短短时间内，雾霾便团团包裹了整座庄园，令这里化作了一片暗无天日的所在。
“这是......周正？！”
曾经在这里见过大昌市上一任负责人的张韩，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一下子愣住了。
“不，周正已经死了。”
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在阴影里响起，被各大城市通缉的赵开明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这间大厅中，从角落里走来，顺手从吧台上手里端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口，神态悠闲地看着大厅内的几个御鬼者，道：
“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一只厉鬼！而你们，都是我为他选择的拼图！呵呵，总部在各大城市通缉我，却不知道我从未走远......”
砰！
赵开明的话还没说完，就有枪声响起。
一枚黄金子弹在板机被扣下后，精准地射入他的眉心。
是恰巧身在大厅内的某个富豪的保镖，见到事情不对，果断出手，意图击毙来人，保护雇主安全离开。
只是……
啪嗒！
嵌入赵开明额头的黄金子弹，被蠕动的血肉一点一点排挤出来，沾惹着血丝掉在光洁的大理石板砖上，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造价十万一颗的子弹啊……可惜杀不死我。”
赵开明摸了摸眉心正在愈合的伤口，神色逐渐狰狞，冷笑道：“蛮痛的，不过我这个人很大方，不会和死人计较。”
“大家一起上吧，合起来把这两个人关押了！”
一个名叫张一鸣的御鬼者提议道：“否则我们谁都走不掉，那只长得像周正的鬼很恐怖，我们应该已经落在了它的鬼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