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是要跟你比赛
一个月后，这天是仲夏之夜，台风正在窗外刮着，肆无忌惮的卷积在浑浊的空气之中，窗外的树叶正在互相拍打在一起，深夜里却有一个人影在我们的不远处，他的背后系着一个麻布袋，一个矮小的怪人，却长着一张差不多50岁的脸。
他消失在漆黑的深巷中，穿过几家店铺，在路上拦截了一辆车，接着让司机带着自己，朝着某个方向进发……
第二天起来，我和头号重案组的人来到了富明市公、安局，在黄局的帮忙下，李队带着我们几个先去几个案发现场进行复查，我没有参与，和刘雅欣走访受害者家属。
但我们来回询问了不少情况，却什么都没发现，正想找李队他们问问，现场发现了什么没有，然而在我们走出最后一个受害者家属楼下的一刻，一声惨叫就好像电钻穿透心脏一般，直抵我们的耳翼之中，我和刘雅欣互相对视一眼，第一时间抬脚朝着声音来源跑去，我们出现在了一处街道的侧面，这里有一堵墙壁，一直延伸到几家五金店的尽头，巷道里传来了奇怪的呜呜声，好像是一个女人发出来的呼唤。
我们走进了巷道，本来以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我们穿过巷道都没有看到人，直到走到一间破旧的医院附近，这才看到一个大妈瘫软地坐在门外，我们来到她的身边，正想询问，大妈却好像快要沉没的轮船上绝望的乘客一般，发现了船上竟然有救生艇！
“你们快报警去！医院里死了一个孩子！”大妈叫喊着拉着我的腿。
我飞快地拿出警官证：“我们就是警察，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我刚才捡垃圾啊，无意中发现医院里有点怪味，我循着这股气味走进去查看，谁知道竟然有个女孩被锁在了医院内部的器材室内，情况我不敢说，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吧！”
我让刘雅欣看着这位阿姨，自己小心地走进了破旧的医院，之前刘雅欣已经拿起手机呼叫支援了。
我的鼻子很灵敏才进来没多久，果然闻到了大妈所说的那股气味，这是一股腐臭到了顶点，血腥无比的气味，就好像医院当中停放着一具开肠破肚，死去很久的尸体。
我找到了器材室，这是医院停放一些旧医用器材的地方，一般都是后备的或者正在维修的。
我小心地推开了这里的门，一股股更加浓烈的恶臭传来了，我的胃部翻涌了起来，竟然连我都差点吐了，特别是看到那死者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在看一部极其诡异的恐怖片。
一个大概才10岁左右的小女孩，被活活地分成十几块，就好像是一坨坨烂肉扔在了一个大瓶子里一样，这人完全变成一个标本了，如果不是她的头部还算完整，我也不能第一时间分析出，她是一个人。
我来到瓶子前面，戴上橡胶手套，小心地把瓶子移动了一下，打开上面的盖子，血腥味和腐臭味伴随着一股福尔、马林味一起钻进我的每一个毛孔里，现在不方便验尸，因为勘察箱不在我身边。
等到法医队来到现场，旧医院被警队的人包围了。
警员们纷纷开始各自的任务，我和法医谢楚楚、赵雪莹先研究怎么从偌大的瓶子里取出尸块，但这个瓶子的口太小了，赵雪莹道：“只能把瓶子给砸了。”
“行吧，拿个老虎钳过来！”一名警员闻言，递给了我工具，我直接敲了过去，随着砰勒一声巨响过后，瓶子从中间分开了两半。
我们小心地把尸块挪动了下来，过程中必须要很谨慎，因为玻璃碎片很容易会破坏到尸块。
等我们顺利把尸块都取出来后，从新拼合起来，我发现整个人都在这里了，无数警员之前已经拍摄了照片，现在又拍摄了一部分。
我拿出听骨木、无影反射管、验尸伞等工具，先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赵雪莹却比我快一步地收起无影灯说：“何笙哥，事先声明，我不是要跟你比赛哦，这一次我先说吧，从牙齿的磨损程度，骨骼、皮肤的生长情况分析，年龄大概在10岁到12岁之间，死亡时间为13个小时，这是我从死者的皮肤腐烂程度，和尸斑、尸僵等情况分析的，眼角膜浑浊程度也能说明这一点，死因大概是脖子上的一刀，这部分的肌肉收缩情况正好说明了这一点，你们看，她的胸膛上也有一个婴儿的手印！”
“只是这一次，凶手使用的是伤痛感让死者死去，跟之前的冷热衰竭情况不一样了，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干的吗？”谢楚楚疑惑道。
“死者的身体机能很正常，不像受过燥、热或者寒冷的影响。”我用听骨木敲击了一下死者的胸膛、腹部，分析了一下说道。
人有七窍，以“食、听、视、息。”《灵枢·脉度》中有记载：“五脏常内阅于上七窍也。故肺气通于鼻，肺和则鼻能知臭香矣；心气通于舌，心和则舌能知五味矣；肝气通于目，肝和则目能辨五色矣；脾气通于口，脾和则口能知五谷矣；肾气通于耳，肾和则耳能闻五音矣。五脏不和，则七窍不通。”
也就是说，每根血管都会贯、穿身体的所有部位，如果使用听骨木就能清楚地分析出死者的血液流动情况还有内脏的损伤程度等等。
这根听骨木我可是用了上等的柳木才混合锻造出来的，听骨辨音的能力非常显著。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了，我们回去再进行下一步验尸吧！”我总结了一句，站起来，脱掉了橡胶手套。
去勘察现场的警员过了一段时间就回来了，但他们汇报说，没有在现场找到可疑的脚印和指纹等物证，凶手非常谨慎，根本没有暴露自己的形迹，在这种破旧医院也不可能有监控。
离开医院，扩大搜索范围，在附近的公路上，离医院最近的马路有几条，这些路段都要排查一遍，从现场的痕迹分析，旧医院绝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地方只是凶手用来抛尸的。
我走出旧医院的时候，看到那阿姨还在跟旁边的一名警员说话，我就来到她的身边说：“你好，这位女士，你平时都经常来这里捡破烂吗？”
“对啊，警察同志，这一带许多废品可以卖点钱，我下班之后很喜欢过来捡点瓶子罐子什么的，帮补一下家用！”
我观察了一下大妈的外貌特征，她穿的有点褴褛，脸容消瘦，头发干燥，手指都是老茧，此人肯定是收入很低的人群，长年的劳作让她的脸上都是沧桑。
我没有多说什么，让大妈离开了，我们开车回到公、安局。
到达后，尸块先被送到勘尸栈，赵雪莹和谢楚楚得用缝合器先把尸块连接起来，何馨用人脸识别的方式，确定死者身份。
我和刘雅欣在她的身边，这里不是省厅，但技术警因为黄局的指示，依然配合我们进行调查，不过有一部分技术警是认识我们的，随便说一句，就能找到人帮忙。
在我们确定了女孩的身份时，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因为这么小的女孩没有身份证，只能从户籍资料中比对，不过通过户籍科的帮忙，她的资料还是落在了我们的手里。
樊天云，11岁，系富明市剑云小学的学生，我忽然注意到了之前几位受害者的资料，不看不知道，看了发现她们都是来自同一所小学的，我托着自己的下巴狐疑了起来：“这肯定不是巧合，但凶手为什么要针对这个小学下手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
“我们先去学校走访一下吧，那边突然失踪了那么多人，肯定会引起注意的，我刚才咨询了一下人口失踪调查科，他们都说最近有人来报案了，知道自己的孩子死了，几个家长都想把尸体认领走。”刘雅欣说道。
“不急，等案子破了再说吧，现在许多事情还没有解决。”
“我懂，那边李队会协调的，这也是为了他们好。”
我们走出了公、安局，在何馨的指示下，确定了剑云小学的位置，之前我们虽然在富明市待过很长的时间，但却一次都没有来过这所小学，因为这里很偏僻，基本上都是几个小城镇的人才会去读书的。
我们开了一辆警车经过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到达了所在的剑云小学，这里是我们本事的省一级小学，名气颇丰，却没想到这样的校园还没出现那么多的失踪案件，我想一定是被歹徒们盯上了吧。
更加诡异的是，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竟然发现小学一片安静，大门尽管没有被上锁，但内部应该是一个人都没有了，我们持抢走进内部，在漆黑的夜幕下，打着手电到处排查，从教学楼到学生宿舍，这学校非常严格，这才多大的人，竟然就要宿舍了，估计进去的学生都要受到严格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