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香火灵源
空气震荡，仙云破碎，连续不止的咆哮惨嚎，轰隆隆的惊天巨响，以及令人窒息的磅礴压力。
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师国士远远躲藏在三河府城的角落中，紧张地等待着黑山上的结果。
他望眼欲穿，可惜，此时的黑山被一股无形的宏伟力量遮盖，他只能看到一些零碎尸体从黑山里飞出，还有溅出的泥土石块，听着震耳欲聋的杀声，却不敢凑近一步去看。
他对陈长命的实力非常有信心，但这次的来的几个妖神过于强大了，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根本想不到，大虞怎么会有这么多超出合道期的妖神。
在荣阳郡时，察觉到它们的实力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无声无息，黑山上隐约传来悉悉索索的细微响动，听地不甚清楚，师国士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眼神坚定，起身往黑山跑了过去。
黑山外的大片灵田，大多都被厮杀给祸害地杂乱不堪，绿苗不是被碾成了泥，就是东倒西歪，病蔫蔫地躺在地上，叶面上还沾着某种妖物的血与碎肉，一片狼藉。
师国士小心地往山上走，脚下的土地，如今被血浇成了泥，到处都散发着难闻的异味，他不时还能看到妖物的小块碎片。
而身边是忙忙碌碌的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全都在拾捡泥里的残肢，有的脸上带着笑，有的脸上带着泪。
他看到了鲲，鲲也看到了他，向他施了一礼，也没说什么，依旧混在人群里一起收集残尸，他的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哪哪都是血，师国士不敢相信，这竟然是那个一向老实憨厚的大虞太子。
除了太子鲲，他在打扫黑山的人群里，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他们同太子一样，只是点头施了一礼，没有话语。
陈长命站在黑山顶，俯视工作的众人，冲师国士招了招手，师国士赶紧跑了上来。
“可惜，跑了一个，不然的话，就称得上一网打尽了。”陈长命对烛火的逃离还是耿耿于怀。
“领头的妖物死了四个，跟你差不多一个实力的妖物死了十三个，剩下那些小妖我给你算了个整，两百个。”
陈长命转头，盯着师国士，平静道：“还记得之前怎么说的吗？”
“记得！记得！”师国士忙不迭点头：“一个畜生两百人，特别的畜生价格另算！”
陈长命满意点头，伸出手：“小妖两百个，折算四万人，跟你一样的大妖，一个我给你算一千人，十三个，就是一万三千人，四头妖怪首领，我一个给你折算一万人，四个就是四万人。”
陈长命一个一个给师国士算清楚了，狞笑道：“一共是九万三千人，抹个零，收你九万人，三千人折算一人一百斤粮食，一共三十万斤粮食。”
他看着额上冷汗直冒的师国士，挑眉玩味道：“你会给我送来的吧？”
师国士喉头滚动，他赶紧肯定道：“会！神君放心，下官这几日便会给神君送来，绝对不少一个人！不缺一斤粮食！”
陈长命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合作愉快！”
....
陈长命望着师国士一路飞奔下山，他挥了挥手，笼罩在山上的雾气全部被赶到了山下。
“刘力！去，把那些受损的农田都给我收拾收拾！那是你们的口粮！收拾不好，粮食长不出来，你们就等着挨饿吧！”
刘力立刻飞奔至农田，心疼地把田里已经完全损毁，结不出果子的稻苗给薅了出来，种上另一种作物的种子。
胡伪小跑着来到陈长命身边，汇报工作情况。
“大王，山上的肉已经全部找出来，放进仓库里了，杨九他们正带人去砍柴，今晚就能把肉全部熏好，可以风干储存了。”
“很好，每人奖励两斤肉，明天休息，不用修炼，都给我下山去，让洛瑜、龚泉、新来的鲲、杨青儿他们带着，把山下的那座城给我收拾好了。”
想了想，陈长命补充道：“顺便把山上的空地都给我开荒了，还有城郊的农田，都收拾收拾，都种上粮食。”
“是！大王！”
这一次，杀了如此多数量的大妖小妖，修炼缺乏的肉食问题算是补上了，接下来就该多压榨一点香火，赶紧把地盘扩大到三河府城，不然九万人到了，却住不进自己的地盘上，自己反而还要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
“山神大人，您看。”
这时，鲲走了上来，手中捧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圆珠，亮灿灿地，晶莹剔透。
“这是什么？”陈长命捏起一枚黄色的圆珠，闻了闻，没有一点气味。
“禀上神，这是神道修行者体内机缘巧合下凝聚的香火灵源，对于神道修行有很大的好处，小的让他们把所有妖物身体都剖开，找到了这么些，献给大人。”
“香火灵源？”一听这名字，就知道眼前这小圆珠不简单，陈长命脸上泛起了恐怖的笑，一把将所有宝珠抓在手上。
“怎么使用？”
鲲拿出了一枚玉牌，恭敬交给陈长命。
灵识探进玉牌中，一股信息涌入意识里，陈长命眼睛越来越亮，待看完所有信息后，畅快大笑。
“好东西！你献上此宝有功，说吧，想要什么！本神赏赐予你！”
陈长命大手一挥，豪气放言，这香火灵源的出现真的是天大的意外之喜，竟然是神道修行者凝练的固化香火，还是最纯粹的剔除了杂念的香火。
毕竟，每一缕香火都是信徒身上产生的，都会带上信徒的愿望，这些愿望对于另一名神道修行者而言，就是杂质。
鲲面色兴奋，他这些日子通过与杨九刘力等人的交流，还有自己的观察，发现陈长命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山神，只要能够听话，能够让陈长命满意，便能够得到许多远远超出自身想象的好处。
他这次献上香火灵源的炼化方法，就是在赌，赌陈长命不会小气。
他弯直了腰，恭声道：“请上神能赐我仙法。”
“仙法？”陈长命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你自己不是修行地有仙法吗？”
“属下所修之仙法，与上神所赐之仙法，如萤火比之皓月，不堪一提，小人斗胆，请上神赐小人仙法，小人愿为上神肝脑涂地！”
鲲登时单膝跪地，忠肝义胆之情溢于言表。
“肝脑涂地？”陈长命话语幽幽。
鲲瞬间惶恐了起来，他这才想起来，眼前这山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说杀你是真的会杀你！
看着禁不住轻微颤抖的鲲，陈长命一巴掌摸在他的头上，顿时鲲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双膝跪地，惹地陈长命嘶声大笑。
“起来吧，去给我的神像拜一拜，许个愿，放心，只要你听话，不做违抗我的事，我怎么会杀你呢？”
鲲听闻，内心的恐惧这才缓缓消退，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汗，急忙拜谢陈长命。
等他站起来，进了庙，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扇的自己脸颊通红。
....
一缕缕精纯的香火从手中的香火灵源中散出，飘进神像之中。
神像的光泽越发莹润，棱角逐渐地光滑，神像上的血痕成了一层膜，为冰冷无生气的神像披上了一层鲜活的皮囊。
一颗颗香火灵源随着一缕缕香火的被抽取，越来越小，斑斓的色彩也逐渐褪去，透明清亮。
当最后一缕香火被神像吸收，香火灵源无影无踪，陈长命手上空空如也。
“哈哈，哈哈哈哈——”
陈长命嘴角越张越大，庙里回响着他的大笑，大笑传出破庙，所有人都听得到。
他的灵识蔓延到了三河府城内，这一堆香火灵源，比一万人的许愿交易香火的效果都要强上十倍！
本来自己的计划，这几日压榨山上的众人，能把地盘扩大到三河府城郊都是超出预期，现在竟是直接将小半个县城纳入了自己的治下。
“杀！找出来这些修神道的，统统杀了！”
陈长命脑子里如今满是这个念头，这比辛辛苦苦培养信徒、交易香火、还要担心他们的身体比较，简直不要太爽！
但激动过后，他就冷静下来，东西是很好，但自己出不去，只能靠别人。
他走出破庙，大声问道：“谁还想要修行顶级仙法？”
“我！山神大人！我想！”
“山神大人！我也想！”
“我也想修行！”
....
后来人纷纷举手，渴望地看向陈长命。
陈长命豪气干云：“想的过来，许愿！”
“本神这就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