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先天 再证先天
望了望东方天际处昏暗的天色，王保保点头道，“好，寻处安营扎寨之地，今晚先整顿休息！”
“是！”王保保命令下达，终于不停，终于在天色完全黑下之前，找到处清澈湖泊，于湖泊旁安营扎寨，整顿休息。
王保保解下水袋，将水袋浸入湖中灌满，心思却是飘荡到数百里外的武当山上，“敏敏，阿兄这就来接你回家。”
紫霄宫内，布置极其简朴，除了几只蒲团外，整座宫殿内，再无任何摆设物件。
楚阳、张三丰两人各自盘坐在蒲团之上，相对而坐。
“张真人。”楚阳道，“楚某于少林寺中，得获一些达摩遗留，乃是《洗髓经》残篇，其中所述先天之境，正与楚某所成就之先天一般无二，乃是脱胎换骨，激发身体潜能之法。”
“但楚某成就先天之境不久，就察觉到，楚某虽算是成就先天，但却并未将先天一境圆满。眼下只是将肉身逆反先天，脱胎换骨，不过是勉强成就了半个先天境界。”
“今日得见真人，便知晓楚某猜想不错。先天之境，不仅包含着肉身，更包含着真气。”
“而道家常言，人有三宝：精气神。若楚某猜测不错，欲要成就真正的先天之境，不仅需要将肉身、真气两者成就先天，更需将‘神’之一宝，成就到先天之境。”
“不知张真人觉得楚某这番推测是否正确？”
张三丰听楚阳论述先天之境，心中连连点头，竟与他心中所想极为吻合，眼见楚阳发问，开口道，
“楚教主所言，实乃至理名言，指明武道修行之根本。颇合道家之中，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之真理。”
“眼下老道以真气成就先天之境，教主则以肉身成就先天之境，正合阴阳两道，刚柔之理。”
“不知教主可愿将你我二人各自成就先天之境的心得总结进行交换？共参先天妙理，共探武道前路？”
楚阳闻言，顿时微笑起来，真诚而纯粹，“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张三丰见楚阳答应，开怀大笑，忍不住清啸一声，啸声如雷，震耳欲聋，便是位于真武殿内的众人都能清晰听到。
“既然教主同意，那老道便抛砖引玉，先讲述老道此生武道之结晶，《太极经》，内蕴真气通达先天之方法，还请教主凝神听好。”
张三丰随即讲起经来，
“人之生世，本有一无极，先天之机是也....太极行功，功在调和阴阳，交合神气....神敛气聚，其息自调......进而吐纳，使阴阳交感，浑然成为太极之象....”
张三丰先讲述《太极经》经文，而后抽丝剥茧，将经文之内种种玄妙精微之处细细讲解，行功路线、冲关诀窍、以真气打通天人之隔，成就先天之法门...
种种诀窍，无一不讲，无一不细。
纵然是天底下再平庸的庸才，在张三丰这番细致入微的讲解之下，也要有一番所得，有一番感悟，更别说是成就肉身先天之境，更有诸天宝鉴加持悟性的楚阳。
张三丰将《太极经》讲解完毕，只见楚阳神游物外，灵台清明，真气活活泼泼，沾染一丝先天真气之意，整个人与天地之间的联系，不断加深，不断协调。
张三丰心中知晓，楚阳这是领悟到以真气突破先天之境的诀窍了，心中欢喜，自是安心护持不提。
却说楚阳神游物外，只觉得灵魂脱离身体的束缚，游荡在温暖、柔润的水池之中。
自身和天地之间的联系越加深厚且协调，似乎一举一动之间，都符合天地之间最根本的韵律，心念一起，就能调集无数的天地元气为己用。
当楚阳产生此种明悟之时，一股清凉之意由大脑囟门之上涌入身体，贯穿脑海、脏腑、骨髓、经络。
待楚阳醒来，蓦然发觉，自己已然成就先天之境，其与天地之间的联系变得紧密起来，同时一种束缚感、窒息感、压迫感从心灵深处涌了过来。
仿佛一条游鱼突然间长大无数倍，原本能够供他肆意游动、玩耍的池塘变得拥堵起来，甚至无法提供充足的水源，供他成活、生长。
“天地之间的束缚吗！或者是说，将真气、肉身两道成就先天之境，便是这方天地所能容纳的极限！？”
楚阳心中明悟，却没太过在意，毕竟他身携诸天宝鉴，能够游历诸天，既然此方世界不能供给他继续成长，那便换一方能够让他继续成长的世界就是。
睁开眼，只见张三丰正安然盘坐在侧，为他护法行功。
“看来道友已经成功打破天人之隔，成就真气先天。”张三丰祝贺道。
“有劳道友护持。”楚阳道谢，而后便无丝毫墨迹，为张三丰讲解起自己亲创而出的《五行练气法》。
“夫五行者，天地之象...气行五脏，蕴造化之机....”
将功法讲完，楚阳将功法中无数关窍讲解而出，抽丝剥茧、细致入微，将《五行练气法》中的一切玄奥，全都娓娓道来，毫无遮掩。
一切讲罢，楚阳只见张三丰瞑目凝神，如渊似海的先天真气按照着《五行练气法》内的行功路线运转，一切顺遂，并未出现一丝漏洞。
楚阳见状定下心来，分出一分心神关注张三丰的同时，静静梳理起此番所得，并欲要将张三丰所创《太极经》中的精华部分，融入到他自身的功法之内。
约莫片刻过去，张三丰回过神来，欢喜道，“有劳道友护持。老道此时已然成就肉身先天，脱胎换骨，逆反先天，武道一途修行再进一步。”
“恭喜张真人！”楚阳回神祝贺一声，想起刚才他成就真气先天时，那种从心灵深处出现的束缚感和压迫感，问道，
“张真人，不知你此番突破之后，心中可感受到束缚感、压迫感。就仿佛是有细密且无形的绳子包裹着自己一样。”
“楚教主也感受到了那种束缚感？”张三丰点头道，“不错，老道刚才突破之后，心灵深处之内，就有一种束缚、压迫的感觉传来。”
“仿佛是被关押在一间看不见的牢房之中，虽然身体并未受到约束制约，但这种束缚、压迫的感觉，却和处于狭窄逼仄的牢房中的感觉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