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苦练本领
终于盼到放暑假了，在目前的情况下，也确实难以沉下心来安心学习了，日本人在各地的暴行整日不绝于耳，抗日军民的事迹也不时传来。有志青年学生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到抗日战场上一试身手，亲手杀几个鬼子，为同胞报仇，以解心头之恨。杨卫东、赵淑芹就是怀着这样急切的心情回到家的。
杨卫东回家了，先在堂屋见到父亲，又到里屋见到母亲刚聊了几句，还没聊到正题，就听到父亲高声喊道：卫东，快跟我去拜见你三爷爷去，杨卫东应声就告别了母亲，带上从县城买来的点心，跟着父亲就到三爷爷家去了。三爷爷见到堂孙子是异常高兴，虽说自己也有三个亲孙子，但他们都不在眼前，都在外地，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卫东先给三爷爷磕了三个头，然后入座。三爷爷先是问了一些学习情况，然后又问他儿子杨富明那里的情况。说到这里，杨卫东就又来了。只听三爷爷说道：在学校里要好好学习，你现在正是求学的年龄，将来还要到省城去学习，你要是愿意还可以到外国去求学，将来报效祖国。再者，你不要跟着其他学生搞学运，共产党好是好，但是他们的武器太少，太落后了，要吃的没有，要穿的也没有，他们真是太难了。
三爷爷一直这么说教着，杨卫东已经听不下去了，忙站起身毕恭毕敬地说：“三爷爷。我一定谨记您的教训，好好做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那让我去看看我大爷”，“行啊！去吧！去吧！你大爷今天正好在家”，三爷爷忙说道，三爷爷知道老大是个实诚人，只会干活钱，从不过问政治，也不打听外面的长短闲事，孙子去找老大，和老大在一起他放心。就这样杨富贵父子就辞别了族长，杨富贵就直接回家了，杨卫东就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大爷家。
三爷爷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杨富民，二儿子杨富国，三儿子杨富明。杨富民是个方圆五十里闻名的精明的石匠，他不善言谈，但干活实在，来约他盖房的人常常等候数个月才能如约而至。他这个石匠可不是一般的泥瓦工，他不但会设计，省工省料，干活既快又利索还美观，深得老百姓的喜爱。唯一的缺点是个性太强，脾气太倔，容不得别人当面提意见，如果是雇主一夸奖杨师傅的手艺啊，那是不要工钱都行，还有就是，他出门必须亲自赶马车，喂马的草料必须是自己带的，马料如果没有了，就让徒弟赶着马车回家去运来，不让马吃雇主家的草料。最主要的他的建筑队伍，只让徒弟参加，别人临时加入的一律不要。和平时期盖房的还多，活是干不过来。自日本鬼子占领清水县后，基本上也就没活干了，只是一些小的修修补补的活，他就让徒弟去干，自己也就不出面了。“大爷好啊！我刚放暑假，就来看您老人家”，杨卫东刚讲了半句话，就听到，“小小的年纪油嘴滑舌，不在家里好好学习，来看我干什么？我不缺吃不缺喝的，挺好的，快滚吧”，杨富
民瓮声瓮气地说道。杨卫东一听扭头就走了，杨卫东和大爷真没有共同语言，没几句话可说，见了面大爷总是三句话：学习、学习、再学习啊！其实，杨卫东真实意图是到二大爷杨富国家里去，那里才是乐园呢！有共同语言不用说，还有他最钟爱的斧头。杨富国性格开朗、能说善道，也善交朋友，是个多才多艺的能人，特别是木匠活，在他手里就像是玩魔术一样，要什么造型他就愣给你按时制造出来，而且让物件主人夸个不停。像建筑上、家俱上的饰件，只要是让他看一眼他就能做出来，人们都说他是鲁班传人，他自己也高兴地说，他是无师自通！他基本上不出门揽活，都是来料加工，而且大部分都是济北府的一些富贵人家的活，收入挺好的。一来二去的朋友多了，山外面的事也就听得多了，慢慢地就成了村里的百事通，明白人。卫东高兴地来到二大爷杨富国家里，先是请安，二大爷赶忙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一套吗？免了！免了”。卫东赶紧说：“那不行，您老得收我做徒弟才行”。杨富国道：“我要是收你小子做徒弟啊！哪才是教会了徒弟，就饿死师傅了，我是不会收你这个徒弟的，快起来吧”。爷儿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唠嗑。待了一会，杨卫东拿起斧头就哀求着二大爷教给他斧头的玩法要领，杨富国拗不过他，只能依了他。两个人练得都冒了一身汗，杨卫东感到两个手臂酸痛，两个手不时地抚摸着双臂。杨富国看到了，心想，这孩子是练累了，就坐了下来，说道：“不管什么功夫、手艺，要经常苦练才提高，要循序渐进，不会一口吃个胖子。孩子你以后一定要记住斧子功的要点就是，稳、准、快，砍、守、挡，砍中有收，收中有砍，这十四个字，要做到身体平衡，收放自如，才能稳操胜券，立于不败之地”。杨卫东又央求二大爷给他讲一讲，他当年斧砍三个劫匪的故事来。杨富国也不推辞，就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年底去济北府收账，有一次，走夜路，路过老虎岭，眼看着快要到家了，我就放松下来了，把包袱就拿到胸前，两手紧紧抱着，生怕丢了。突然间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三只老虎拿着棍子在路中央站着，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莫非老虎岭真有老虎，再仔细一想，不像啊！老虎怎么会拿棍子啊！噢，我恍然大悟，这是劫匪装扮的啊，我顿时来了精神，悄悄地把斧头从后腰挪到手中。这时候，只听劫匪恶狠狠地说：“小子，把包袱留下，就放你走，不然的话就留下命吧！”，劫匪见我不放包袱，就一起向我杀过来。这时候我想家里还靠这些钱过年呢！能白给你们吗？我是舍命不舍财啊。等到劫匪围上来，我就把斧头挥舞着一顿猛砍，劫匪躲闪不及，他们也没有想到我不怕死，愣是和他们干，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木棍碰到我的斧头后，不是飞了，就是断了。三个劫匪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只求好汉我饶命啊！饶命啊。我低头一看，三个劫匪都受了伤，其中两个右臂流了血，一个左臂受了伤。我没有理他们，气呼呼地就走了，顺口说了句：别让我再碰到你们，再碰到我你们就惨了。回到家，大哥见到我后，发现斧头上的血迹，我急忙示意他不要说，他这个老实人啊，吓得直哆嗦，俺娘眼尖啊，她看出老大的异常来了，就说了一句：老大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