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见利妄为
那好，明天我等你个准信，过期我可不管了。”赵善仁语气低沉的说完，扭头就离开了杨富贵的家。
赵保长边走边想，我这刚当了半年的保长，挨的骂，受的气不少，也没得到什么如处。今天这个好事我得仔细琢磨琢磨，绝不能让财神在眼前溜了！说着说着就来到了自家的大门前。抬头一看就烦了，这怎么能和杨富贵的大门比呀！就抬腿踹了大门一脚，怒气不打一处就上来了。父亲赵庆福从堂屋门出来倒药渣，看到儿子回来了，就顺口说了声，“回来了，少出去惹事吧，日本人不是什么好玩意，弄不好小命就没了。八路军你也惹不起，老百姓的眼盯着你呢！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八路军全都知道，到时候看你怎么应付”。
“好好的喝你的药吧，天天重复这些话够烦人了，我要不当这个保长，咱家什么时候能富起来”。赵善仁说完，扭头就朝卧室走去了。
说来，赵庆福的病还是他的宝贝儿子赵善仁给气出来的。赵庆福打心眼里不愿意让他儿子当这个日本人的保长，给日本人当差卖命，落个汉奸的臭名，还得罪街里街坊的老百姓。自从儿子当上了伪保长，赵庆福就一病不起，哮喘病又犯了，喝药又不太见效。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见儿子白天跟日本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一到晚上又和八路军在一起讨论研究工作，见儿子没什么危险，也就渐渐放了心，病也就逐渐好起来了。
赵保长的小日子其实过得也挺富裕的，家有二十多亩水浇地，一套四合院，虽没有经营什么大买卖，但由于土地肥沃，人也勤快精明，倒是年年存有余粮，也放了些高利贷。年轻时也做过一些“好事”，比如赵姓哪家的男儿到了娶亲的年龄，由于长相难看或口舌苯拙，媒婆怕女方相不中，就想了这么一个坏主意。这时侯他的作用就显出来了。由干他长的帅气，又爱好这件事，求他的人又都是自己一家一户的同姓人，还带着不少的礼物。所以，他就欣然前往，跟着媒婆就忙去了。干的什么好事呢？唉！就是冒充别家的儿郎去相亲。相亲、娶亲都很顺利，主家免不了还得酬谢他一番。新娘子入洞房后才发现新郎不是相亲时的模样，哭着喊着要求换人，可这时己经来不及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怪自己命苦啊！当地的风俗习惯是新媳妇结婚后第三天要回娘家生活三天。女儿回娘家后，自然要如此这般哭诉一番，当娘的哪里会相信啊！半信半疑，只好劝慰女儿一悉。待到第三天，女婿带着礼品来到丈人家，丈母娘仔细看，认真瞧，这女婿和相亲的小伙子是一个人啊。因此，对女儿的话就不信了。吃过午饭，女儿不肯跟着女婿回婆家，娘家只能好言相劝，说些开导、忍一忍的话，女儿有苦难言，只能忍辱跟着丈夫回婆家了。从此再也很难有机会回娘家了，再也无法向亲人倾诉了。
就这样，赵善仁为族兄、族侄成功的娶回来十多个姑娘，一时成为美谈。赵善仁也就成了村中的大能人、大善人，遇到难事来求他帮忙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人缘也就越来越好起来。所以，日本鬼子把这里占领后，人们就自然推举他成为保长了。他也就欣然地把这好差事顺手揽了过来。
这一天，天下着细雨，两个孩子在家里打闹，弄得赵善仁心里头烦透了，就顺口说了一句，“孩他娘，你抓紧找个保姆吧，两个孩子，你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找一个能帮衬帮衬你，让她多干点活，你也能轻闲一些，也能歇一歇，别把你给累坏了。找个保姆，这件事正中房小惠的下怀，家中里里外外的家务活就够她忙的了，还得做饭看孩子，真是太忙了，太累了。心想，俺爷们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她是怎么想也想不出理由来。这一次真是烧高香了。不管什么原因吧，这真是替俺做了件大好事。房小慧满心欢喜，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就急忙托人找来了几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赵善仁就挑了一个他称呼二嫂的媳妇留下了。其实赵善仁一个也没有看中，但仔细一想，就让媳妇当回家吧，…～
还别说，这二嫂真是个利索人，察言观色，善解人意，才干了三五天就颇得赵善仁的赏识。房小惠看到眼里，虽心里不是个滋味，但也无可奈何，更不敢给二嫂耍性子，使脸色，很多家务事还得多多向二嫂请教。一日，房小惠向二嫂请教说，“二嫂你也来一段时间了，你也知道了，我家的活就是多，你也这么大年纪了，身体也撑不住，你给我想个办法，咱再让俺当家的给咱找个年轻一点的保姆，也能帮帮咱俩，让咱俩都轻快轻快”。二嫂一听就满口答应了，心想“可能是嫌我年纪大了，干活不行了，唉！不用就不用吧！咱也没办法”。
一天，赵善仁办完公事，早早回到了家，看其面色和善，满脸喜悦之情，二嫂紧忙凑上来说“大兄弟，你看，我来这么多天了，年纪也大了，你给的工钱高高的，我怕我干的这点活对不起工钱啊！你干脆把我辞了，找个年轻利索的吧！”。赵善仁一听，心想莫非孩他娘嫌弃二嫂，两个人合不到一块。就说“二嫂，你快吧你那个傻弟妹叫来，我看她怎么说，还了不得她了呢？我问问她，这个家到底是谁当家啊！哼，她还当不了家”。不一会，二嫂和房小惠就来到了堂屋，两个人毕恭毕敬地站在赵善仁面前。赵善仁满脸怒气，恶狠狠地对小惠说，“你怎么惹的二嫂，让二嫂生气”，顿了一顿，用眼睛又瞅了一眼二嫂，“老老实实的说，不然，我就休了你！你这个臭娘们，还让你翻了天了”。房小惠一听原来是找保姆的事，心情也就平静了许多，说道“俺是想说再找个年轻的保姆，俺和二嫂也能轻快点，俺也没说非撵二嫂不可，不都是你当家吗？俺什么时候敢当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