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斧砍鬼子

侯得山就把食堂里面的情况叙述了起来，最后还说，长英那天到食堂我也在现场，我还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向她摆手示意让她快走，她和中了邪似的，愣是装看不见，我那个着急啊，真是百爪挠心似的，又不敢说出声来，真是舍命不舍财啊！她爬出来时，我看见她披头散发，衣服凌乱，两眼呆滞，我还给她披了件我的上衣，要知道是这样，我豁出这条老命，我也把孩子推走啊，这后悔也晚了，我恨我胆小啊，多好的孩子啊！这该杀的日本鬼子呀，早晚也得让老天爷劈死他们，喂黑水湾的妖怪。侯得山说完后，杨卫东让他回去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当没人来问过你。临出门时，侯得山又说了一句，鬼子逢万庄大集必定到集上去买鸡，好改善伙食。杨卫东和赵淑芹在侯小虎家住了下来。侯小虎给他们两个人准备了两天的玉米饼子，两天后是万庄大集，两个人一早就奔万庄大集菜市场去了。这两天，他们两个人也没闲着，反复研究行动方案，最后确定了分五步走：第一步是到黑石山后先化妆；第二步是找个便于向北跑的位置藏好马匹；第三步是赵淑芹先主动去买两只母鸡，买到后在原地蹲点，专等鬼子来买鸡；第四步是想法跟鬼子走，听到杨卫东喊道“哈依”，赵淑芹就向鬼子眼上洒石灰粉；第五步是得手后，两个人骑上马，迅速先向北跑，待敌人裸眼看不到后再向南跑，脱离险境。两个人按照事前制定的方案，有条不紊地向前行动，很快赵淑芹就到菜市场买了两只老母鸡，然后坐下来，等待鬼子来买鸡，等了好久，也不见鬼子的影子，由于天气炎热，又加之今天是首次和鬼子面对面的直接拼杀，难免也很紧张，赵淑芹是汗流满面，浑身湿透，不经意间解开了上衣的两个扣子，露出了赵淑芹白皙的脖颈。正在焦急时刻，看到了两个鬼子兵朝着菜市场歨来，高个子的鬼子兵扛着步枪，小个子的鬼子兵没有带武器，两个鬼子大摇大摆地就朝她走来了。果然鬼子招数没有变，也不谈价钱，淫笑着，盯着赵淑芹的脸直看，赵淑芹心更慌了，莫非敌人发现了什么。日本鬼子突然间高声喊道：“花姑娘子的，良民的干活，要钱的，火车站的干活”，说完，提起老母鸡就走啊。赵淑芹见状立即大声喊道：“还有王法吗？不给钱，就抢吗？”边走边喊。杨卫东听到赵淑芹的喊声后，立刻警惕起来了，左手握紧一条短木棍，右手紧握锋利的铁斧头，冷静地观察着，当他看到赵淑芹的形象时禁不住想笑起来，但想到任务危险、艰巨，不能有半点马虎，愣是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鬼子越来越近了，杨卫东突然从隐蔽的胡同里跃了出来，同时大喝一声“哈依”，赵淑芹的右手，好像被鬼缠住了似的，不听指挥了，稍微迟疑了一下，才把石灰粉撒了出去。鬼子听到杨卫东大喊一声“哈依”，就慌张地回头看了一下，一看小个日本兵就立刻逃跑，石灰粉大部分也撒到了高个鬼子的后背上，幸亏杨卫东还比较镇定些，趁大个鬼子还没解下步枪来，只几个“咔嚓一声，咚、咚、咚咚咚，鬼子的狗头就应声落地了，然后用力将斧头朝小个子的日本鬼子抛过去，鬼子的右臂应声落地，小个鬼子鬼哭狼嚎般地朝万庄火车站跑去，杨卫东追了一段没有追到，立刻返回，捡回斧头，快步来到赵淑芹身旁，近前一看赵淑芹脸色蜡黄，脸上布满汗珠，嘴巴说不出话来，来不及考虑，杨卫东抱起赵淑芹把她横放在马背上，然后骑上马就按预订的撤离路线疾驶而去。还没等鬼子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人就无影无踪了。到了黑水湾神秘的山洞旁，杨卫东在树林里拴好了小白马，就抱着赵淑芹向黑水洞旁附近游去，由于是夏季，黑水湾的水面较高，洞内也有了些清水，在这样的天气里，水是凉爽的，杨卫东赶忙往返数次把玉米饼和两床棉被运进洞来，并给小白马备好了三天的料，就返回了山洞，这时候淑芹还在昏睡着，嘴里断断续续地喊道：“卫东哥、卫东哥～我喜欢你～你别～你别”，杨卫东这才用左手摸了摸淑芹的额头，感觉到发烫，淑芹可能是中暑了。他也顾不了许多了，赶紧脱下淑芹的上衣和裤子，只剩下内衣内裤还在身上遮挡住神秘而神圣的部位，用洞内水给她先擦洗额头，再擦洗面颈部，逐步往下擦洗，连续擦洗多次后，体温有所下降，也不再说胡话了。卫东又到黑水河边拔了些藿香，薄荷等草药，准备煎了给淑芹喂服下去。待到卫东又回到山洞时，淑芹已经穿上了外衣，仍疲惫地躺在棉被上，静静地盯着洞顶看着。杨卫东轻轻地问道：“見轻了吗！”，赵淑芹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嗯、好多了”，杨卫东半开玩笑地说道：“可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快要升天了，咱们俩就成了你高高在天上，而我却在地下了”，赵淑芹勉强笑了笑，欲言又止，就闭眼休息了。杨卫东又到洞中小庙里去给淑芹熬藿香薄荷汤去了。杨卫东喂服了淑芹汤药后，淑芹慢慢地就睡着了，杨卫东就坐在淑芹的身边，默默地看护着她……。

杨卫东用力睁开眼，看到洞外的光亮，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睡着了，哪有像我这样看护病人的，看来护士这个活，我是干不了”。一会赵淑芹端着饭菜就来到石桌前，柔声细语地说道：“卫东哥洗手吃饭了”，说罢，她就拉着卫东去洗手，她知道杨卫东不爱洗脸，有一次她强拉杨卫东去洗脸，杨卫东生气了，没有好脸色地低沉地吼着：“洗什么洗，昨天刚洗了，洗脸有什么用，又不当吃当喝的，还不如洗手呢？”。从此以后，淑芹就再也不敢让杨卫东洗脸了。杨卫东说归说，做旧做，还是改变了不愿洗脸的坏习惯。赵淑琴哪里知道啊！杨卫东小时候，曾经因为不洗脸，而多次挨过母亲的打骂，这是他的伤疤啊？伤疤是不能随便揭的，特别面对的是个他心爱的女孩子。

第二天，看到赵淑芹恢复得差不多了，杨卫东就半真半假地故意问道：“淑芹，天上午，你是怎么回事啊！你是被鬼子吓晕了吗？”，赵淑芹双目远睁，怒目而视，说道：“你真会瞎说呀！我是胆小的人吗？第一次看到杀人，还喷出那么高的血，人头还睁着眼，滴溜溜地乱转，一开始我是有点害怕，但我不是吓晕的，”，杨卫东又说道：“鬼子睁着眼还不是因为你撒石灰粉没准头惹的”，“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是那个小个子鬼子你也没砍死吗？咱们俩谁都不能说这件事情了”赵淑芹急忙反驳道。她是怕杨卫东嫌她胆小，不带他去抗日，不让她参加抗日游击队了。杨卫东很想夸奖她几句，但怕她骄傲了，影响了后面要做的事，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吃过早饭后，赵淑芹感觉到有点头晕、恶心、腹胀，见她精神状态不佳，极力支撑、坚持着，杨卫东就让她躺下休息，赵淑芹不一会又睡着了。杨卫东看到赵淑芹安静地睡了，感觉到真奇怪啊，赵淑芹昨天上午突然间昏迷，还在马背上呕吐了二次，来到黑水洞后又昏睡了一个晚上，今天上午就好多了，难道这黑水洞真的有灵气，看来黑水湾的神奇传说都是黑水洞形成的，只是人们没有进一步探索而已。杨卫东哪里知道啊！正是由于洞内凉爽的空气流通和她饮用的藿香薄荷汤的清热解暑作用，才使赵淑芹很快恢复了健康。午饭后，赵淑芹就来了精神，话也就多了。“卫东哥，咱们俩现在是哪呢？”赵淑芹问道，她感到奇怪，因为哪天来到洞内时她还昏睡着，她也不知道一路上经过的地方都是哪儿，而且本次行动前，杨卫东也没有告诉她落脚点在哪里，因此，她很纳闷，现在身体好了，她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搞清楚了，不然得憋闷死了，不问实在难受啊！所以她就焦急地问道。杨卫东看到她焦急的样子，想惹她玩，逗－逗她，让她这个急性子更着急。便故作严肃地说道：“只要你承认，鬼子狗头落地的瞬间，你有点恐惧，就行”，赵淑芹没等杨卫东说完就直接回答，脱口而出，说道：“是是，我承认，当时是有点害怕，我是第一次见杀日本鬼子，还淌了那么多血，谁不害怕啊，谁像你啊！那么大胆，快说，这山洞到底在哪儿？”，杨卫东笑道：“终于承认害怕了吧，承认害怕不丢人，其实，当时，我也有点害怕，我手心里全是汗，要不然，那个小个鬼子也逃不掉”，说到此，他故意顿了顿，赵淑芹一听，心里想说“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你这是不打自招啊！咱们俩算是扯平了。以后”你再笑话我，我就揭发你的丑事”，想到这里赵淑芹又着急道：“不对，你还没回答问题，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