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杀戮，面板
“黑痣哥，还是你聪明。”
胸口纹黑虎的汉子嘿笑着躲在一个茅屋转角，一边说话，一边盯着远处一间敞着门的屋子。
屋里的少年正埋头洗着什么。
“那是”，刘黑痣得意地仰仰头
“铁柱那小子一根筋，留他在这儿，咱俩可没法赶在二当家之前喝上头汤”
“这....二当家不会发现吧？”
“怕个锤子！”
“也是......不过昨晚二当家才逼死他女人....”
“别废话，来都来了，你弄不弄吧？”
“行”
两人向茅屋靠了过去。
.................
陈江流双手用力地搓洗着染红的白布，一开始他十分抗拒这份工作，但最后他还是不得不捡起染血的白布。
这里不是现代社会了，尽管已经重生半个月，他还是难以适应人们对他根深蒂固的偏见。
女子月事是污秽，他洗月事布，就变成了污秽中的污秽，地位比起死了丈夫的祥林嫂还要低，别人见了他只觉晦气，连换一份工作都做不到。
刚意识到自己重生异世，他未尝没有幻想过金手指，也曾经偷摸着杀过鸟雀、在楼里姐姐喝补益气血的药汤时悄悄倒出一点。
没有深蓝，没有面板，什么都没有，作为泥腿子歧视链的底层，他居然已经到达了人生的极限。
至于杀人，先不提能不能办到，在宁远这样一个熟人社会，一旦事发，等待他的只有死在牢房。
原主的凄苦可想而知，记忆里唯一的光只有翠翠。
都是捡来的孩子，一样卑贱，一样孤苦无依。
他们同病相怜，从小一起长大。
为了翠翠，陈江流挨过其他孩子不知几次痛打，腿上的伤疤现在还留着。
为了陈江流，翠翠总是悄悄把客人吃剩的饭菜偷出来，为此不知被楼里的龟公骂过几回。
翠翠还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被逼死了。
前世的三观和残酷的现实剧烈碰撞，陈江流手劲一大，把白布撕成两半。
火气一下子消了。
生气有用吗？
他想过学武，可武馆嫌弃他的出身不愿收，何况他没钱交学费，更没钱吃肉用药。
没钱？没钱学个屁的武！
陈江流叹口气，起身走到灶台前。
正准备洗洗手把今天的饭煮了，门外突然走进来两个闲汉。
一个胸口纹黑虎，一个下巴长黑痣。
陈江流脸色一沉，背过身子，悄悄把切菜的尖刀攥在手里。
是黑虎帮的人。
纹黑虎的那个笑嘻嘻地把门掩上。
“小子，知道我们是谁吗？”
下巴长黑痣的男人边说着边走进来，看到盆里带血的月事布，还拿了一块放到鼻子前嗅闻。
“知道，黑虎帮的。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两人闻言突然发出一阵怪笑。
陈江流心中一阵恶寒。
“看你早上从春宵楼出来，昨晚发生什么事应该知道了吧？”
“他妈的，一个婊子，还没弄她呢，不就是脸上划了几刀，要死要活的”
“她是死了，但是咱们二当家火气还没消，你是她的老相好，就得替她还债”
“迟些时候跟我们走一趟黑虎帮，要是能让二当家满意了，以后你也能留在帮里，混口饭吃.....”
陈江流只觉得脑子里的弦崩断了，脸上却还是唯唯诺诺，眼神瞄准了纹身汉子下身。
唰！
左手菜刀捅出，寒光一闪，剖成两半；
右手攥成拳，狠狠一拳捣在黑痣汉子胯下
两人捂住裆跪倒在地，嘴里惨叫还没一声，就被两团月事布堵在嘴里。
陈江流捂住纹黑虎的嘴巴，尖刀在喉咙上用力一拉！
血液溅射出一个半月形。
【劫灰+5】
陈江流一脚将黑痣踢得翻了个身，接着单膝跪在他背上，染血的尖刀抵在后颈。
蛆虫般扭动的黑痣汉子一下僵住了。
陈江流喘着粗气，杀意如同沸水翻涌，却被他强行忍住，
“接下来我问，你答，敢说一句废话，直接杀了你，听明白了吗！”
听见少年沙哑地声音，汉子忙不迭地点头，下身渗出一滩黄色，已是吓尿了。
接下来，陈江流详细询问了黑虎帮的驻地、人手数量、修为，吓破了胆的刘黑痣不敢隐瞒，都如实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
陈江流活动了下因握刀僵硬的手指，左手从后面抓住刘黑痣的发髻，身体整个坐在他背上。
“为什么割翠翠的脸？”
身下的人吞了口唾沫，
“因为......最近翠萍山里有大虫，帮里从附近村买的奴婢都被吃了，亏了银子，还折了不少兄弟”
“二当家心里本来就有火，硬要弄那丫头，结果她不肯，就被抽了几个嘴巴”
“那丫头一边哭，一边不知道喊哪个男人的名字，二当家一生气，就......”
“哪个名字？”
“叫什么......江流....唔！！！！”
陈江流双眼血红，杀意像潮水淹没了他，左手死死捂住刘黑痣的嘴，右手刀捅进又拔出。
疯狂地捅刺带出股股滚烫的液体，染得满地猩红。
【劫灰+5】
刘黑痣的身体早已不动了。
陈江流松开刀，双手捂住脸，肩膀用力耸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我也好，翠翠也罢，不过是想安安稳稳地活着......
为什么害死她.....为什么要逼我......
翠翠死了还不够，你们.....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他放下手，混着鼻涕眼泪和鲜血的脸上粘着杂乱的黑色发丝，血红的双眼冷得像铁，
好似要把什么切开。
陈江流站起身，走出门。
隔壁响起门窗破开的声音。
片刻后，他拿着一把剁骨刀走了进来。
刀是郑屠户家的，白天这个时间，人们基本都在外劳作，只有他留在家里。
陈江流蹲在尸体前，拿起刀，狠狠一剁..........
...................
宁远城外，乱葬岗。
陈江流梳洗得干干净净，站在不知名的坟堆旁。
五只野狗正在撕咬着血肉。
一些肉上似乎有黑色的图案，隐约看到个虎头。
几只野狗扑咬间，有一根腿骨骨碌碌滚到陈江流脚下。
陈江流一脚将其踢回。他脚下的泥土有些新，像是刚刚才翻过。
那些野狗见骨头踢来，身子蹦退几步，泛着血光的双目里满是警惕，如同人眼的神采。
但看着眼前的美餐，很快又凑上前啃食。
对野狗来说，吃肉同样很难。
陈江流只是看着。
一刻钟（约十五分钟）后，五只野狗哀鸣着倒在一地恶臭中，粪门还在不住喷射。
肉里下了泻药。
陈江流走上前，挨个给几只狗割了脖子。几声哀鸣后，乱葬岗重归宁静。
【劫灰+2】
【劫灰+2】
【劫灰+2】
【劫灰+2】
【劫灰+3】
‘果然’
陈江流看着熟悉的一幕，心神一沉，透明虚幻的面板出现在眼中：
【劫主：陈江流】
【寿命：50】
【修为：未入门】
【武学：观潮拳（入门）】
【劫灰：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