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破
突如其来的袭击，叫本就士气低沉的队伍，瞬间乱做一团。
“别怕！袭击者只有...该死！”
刘镜玄大声呼喊，希望能够重整阵型。
否则混乱之中，这支十七人队伍，真有可能被对方区区五人，给硬生生杀散掉。
怎料，无人听他的话。
残余的柳条集佃户，仿佛彻底丧失了胆气，都只知晓往庄门方向跑去，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的露出，眼见着就要沦为宰羔羊。
“唉！”
刘镜玄气得一跺脚，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你不能指望一群乌合之众，能在大败有什么作为。
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庄门，刘镜玄脚步动了动，这时猛一咬牙，转过身来站在侄子刘景安身旁，二人并肩作战。
柳条集是刘家的基业，刘家人只有战死，没有抛弃逃跑的道理。
就在这时，发起突袭的红云盗五人组，已是杀至近前。
为首一人，乃是一名蒙面老者，他身形奇瘦，好似一竹竿，这时目中闪过一丝戏谑，抬起漆黑袖管，便是团团红云涌出。
红云瘴！
这是红云盗最为醒目的标志，也是此盗最厉害的杀招。
但凡出手，非死即伤！
刘景安这时已反应过来，自己能够从伏击中逃走，根本并不是什么运气，红云盗这分明是想将他斩杀在柳条集门前。
是警告，还是.....
时间容不得他多想，当即将一面铜镜祭出。
“嗡——！”
瞬间，便有一道光柱喷出。
其所过之处，红云顿时冒出火光，也叫对面老者惊疑出声。
“宁光镜，没想到你竟带了此物！看来，在丘草峡的时候，就该将你斩杀的！”
旋即他冷笑一声。
“好在，现在也不算迟。”
老者一挥手，身后四人顿时向前。
只见他们手掐古怪手印，口中纷纷念念有词起来，身上更是有红色雾气散发而出，才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一团狰狞可怖的蛇形红云，就这般在显现在半空中。
“我还有血云咒，威力远在红云瘴之上，这下看你怎么破。”老者一脸笑容，在心中默想道。
面对此幕，刘景安跟刘镜玄，俱都是脸色难看无比。
他们心中知晓，此关怕是难过了。
可就在咒云即将射出之际！
悄无声息间，一道乌光蓦地贴地掠来。
老者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在面色微变的同时，亦抬手打出一张金符，不料却被乌光一个呼哨，给直接掠了过去。
“好胆！”
老者低喝一声，面色却不显慌忙。
只见他摩挲左手上一黄戒，面前顿有一土墙升起，挡在了乌光与催动咒云的四人身前。
“轰！”
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在这时，刘景安忽的面露喜色。
几乎同一时间，空中的咒云一阵扭曲，轰然炸散开来。
冲击波冲散了尘埃，将土墙背后的情况展现出来，却是一名参与催动咒云的红云盗，被削去了脑袋，只余下无头尸身兀自喷着血柱。
“好！做得好！”
刘景安心中大喜，忍不住喊出来。
多日的憋屈，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造成这幕的，自然是暗中出手的陆仲。
在刘景安二人跟红云盗交上手后，他便悄悄地摸了过来，并趁着四人组维持咒法难以脱身之际，祭出了自己的黑宣剑。
过程虽有意外，可结果还是好的。
成功斩杀一名同阶修士！
一击得手，他立刻头也不回的，撒腿朝庄门跑去。
奔跑过程中，果不其然有几道火弹袭来，好在陆仲一直有在留意身后动静，加之有足够的反应时间，都被他一一躲过，火弹最终落在地里，炸出一簇簇的猩红火焰。
随他轻轻一跃，终是跳进了庄门。
“嗖！”
黑宣剑落回手中，被陆仲紧紧抓住。
直到这时，他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开。
惊险，刺激！
陆仲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敢在那蒙面老者眼皮子底下偷人，毕竟这位一看便知不好惹，跟刘景安虽同是炼气中期，但从气息方面来看，实力远在前者之上。
而自己，不过炼气二层。
“咯！咯！”
望着庄门口的陆仲，蒙面老者气得握紧了拳头，心中恨不能将此子斩杀当场，可很快他目中的怒意飞速消退，平静地看了刘景安一眼，作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便带着剩下的三人，及倒下的同伙尸体离开。
“他这是什么意思？”
刘镜玄来不及庆幸，心中忽的生出不详预感。
“不知道。”
刘景安收起宁光镜，摇头道。
随后二人一路沉默。
这时候，庄里已隐隐有哭声传来。
侥幸逃生的修士，已是向众人述说了当日的惨状，不少人听闻噩耗，当场便晕厥过去，好不容被掐醒过来，顿时就是一阵大哭。
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刘景安面无表情走过人群，只因在世家弟子眼里，这些佃农其实跟牲畜无异。
死了也就死了，顶多给些抚恤，人不够就再招。
陆仲站在一旁，平静看着这幕。
相同的事，不同的结果。
“如果那一日，我未能将鬼修击退，怕也是要面对这幕吧？”
可惜，世上没有这么多如果。
他摇了摇头，见刘景安跟刘镜玄面色有些不对，就转身朝家中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天空中忽有雪花飘下，阴沉的天空作衬托，更显此刻庄中气氛的沉重。
下雪了。
......
翌日，陆仲如常起床。
不管外面发生了何事，他仍旧会按照定下的计划行事。
“今日，该是突破御器术的时候！”
陆仲对这一天，早已经期待多时了。
简单用过早饭后，他来到满是积雪的院中，先是拿起扫帚，清理出一片空地，方才拔出黑宣剑，如往常般练习起来。
才不过一阵，身子便暖和起来。
“疾！”
陆仲剑指一点，空中剑光顿掠出一道弧形，完美击中竖在篱笆上的一截木桩，将之对称劈成了两半，随他心念一动，黑宣剑又折返回来，将还未落下的柴火斩中。
练功顺便砍个柴。
“这时候，想天天洗热水澡可真不容易！”
他心中默默想着，又将一截木桩放到篱笆上。
如此往复，却是御器术先突破。
随进度条的跳动，眼前忽有黯淡金光掠过。
同时，仿佛经过数十载苦练，以及屡次顿悟，属于御器术二层的大量经验与感悟，涌现在他的脑海中。
陆仲这时惊喜发现，自己使出御器术的速度，竟然比先前快了两成。
这就是突破带来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