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么领鞭子，要么领死！
锦衣卫平时欺压商贩，得些便宜，夺得一些财物，这事情要说严重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要说大明眼下的情况，哪个部门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这事情和自己这个指挥使可是没什么关系，毕竟这上下官职可是差的十万八千里。
但是此时问题在于，追究此事之人是何人！
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督主，大明九千岁！
锦衣卫从来不是他冯义的，而是九千岁的锦衣卫。
九千岁若是定其有罪，那他就是有罪，百死莫辩！
百官弹劾，陛下问责不过是贬职罢官而已。
但魏公之言，便是九千岁之旨意。
世人皆知九千岁，甚少了解皇帝。
这站在权力顶峰的九千岁，他的话就是圣旨，那就是皇帝的旨意！
谁若是胆敢忤逆九千岁，下场可想而知，不知道多少人成了累累白骨。
抄家灭族，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情而已。
不管冯义的地位有多高，权力有多大，之前有多么被魏忠贤器重，此时他的也只能在地上瑟瑟发抖不住的磕头。
……
冯义不住的磕头，本来通红的脑门此时已经渗出血迹，地面上都沾染了一些。
噔噔噔！
魏忠贤手指轻敲桌面。
“行了，别把咱家的地面弄脏了！”
“咱家问你，你待如何处理此事？”
闻言，冯义眼中顿时精光大闪，虽然魏忠贤语气极其平淡，但他知道这是在给他解释的机会。
这也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着自己接下来的回答了。
冯义擦了擦额头的血水，顿时紧张起来。
“启禀公公，这锦衣卫之中出现这样的害群之马，是小人监察不严，小人难辞其咎！”
“损害了您和陛下的威名，小人万死难辞！”
“小人对此事定会深究此事，锦衣卫从上至下，全部严格审查！”
“无论任何人，只要是被查到有这般行径者，全部施以严惩。”
“对于这样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狂徒，绝不姑息！”
言罢，甚是小心的微微抬起眼眉观察着魏忠贤的面色。
然而，自己一番慷慨激昂的表态并未让九千岁有任何的表情变换，仍旧是面无表情。
坏了！
如此表情，冯义心中一惊。
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紧绷起来，犹如被勒紧的弓弦一般。
看来自己刚才的回答，并未说到九千岁的心里。
按照自己对九千岁的了解，自己刚才的回答，九千岁并不满意！
这该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这位叱咤风云的锦衣卫指挥使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生死之间的顿悟，冯义再次伏在地上。
“还有那些欺压小商小贩者，必须施以极刑，否则大明百姓如何看待我锦衣卫，如何看待厂公您。”
“以小人之见，这些人都该死，！”
“待回去之后小人定会上上下下严查此事，将这些该死之人全部缉拿，严加拷打！”
“决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必须让他们受尽折磨之后再斩首示众，以示您对此事的重视，给这些商贩们一个交代！”
这是自己最后的回答了，要是九千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的话，今天自己必死无疑！
这还是自己反应快，想到方才九千岁说自己手下之人小商小贩都不放过！
这其中定有隐情，自己这么说应该错不了。
而后再次微微抬头，观察了一下魏忠贤的表情。
此时的魏忠贤面色柔和了许多。
冯义也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猜对了。
灵光一闪，自己好在还是猜对了九千岁的心思。
都说伴君如伴虎，圣意难测，这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自知猜对了魏忠贤心思的冯义再次开口道：“除此之外，锦衣卫定会对之前受过欺压的商贩们进行补偿。”
“而且小人定会亲自前去对这些商贩们赔罪，”
闻言，魏忠贤面色又是好了几分。
此事定要找到是何人所为，追查到底！
敢欺负自己的儿子，甚至敢在自己儿子面前亮刀子，这些狗东西都该死，必须死无葬身之地！
再由锦衣卫这边去安抚和赔偿魏长风，这样至少会让魏长风觉得锦衣卫在九千岁的管制下还是不错的。
让自己儿子对九千岁的认知是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锦衣卫是不是真的会彻查贪腐的事情，自己哪有闲工夫理会这些。
和自己儿子对自己的认知比起来，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故而面色缓和些许之后，魏忠贤微微向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既然你已知晓如何处理此事，那便下去吧！”
“明日给你一上午的时间去处理此事，务必妥善处理好这事情！”
“咱家丑话说在前头，此事若是你处理的好了，自己去领五鞭子！”
“若是此事你处理不好，咱家换个人处理，你自己去领死就行了！”
魏忠贤的语气虽然十分的平淡，但其中的却是充满了杀气，这让在地上跪伏的冯义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多谢厂公饶命，小人定会将此事妥善处理，若是商贩不满意，小人自去领死。”
言罢之后并未起身，而是慢慢的跪着向后挪动，向书房外退去。
接踵而至的胆战心惊，其实让这位指挥使已经浑身无力了，即便是魏忠贤让其站起来，他也没有任何的力气了。
当然自己更是不敢逾越任何规矩，他现在宁可跪着出去，也不愿提着脑袋出去。
等到退出书房之后，冯义才颤颤巍巍的想要扶墙站起来。
但又是磕头，又是求饶，跪在地上又是那么长的时间，自己浑身早没了力气。
门口的侍卫手疾眼快扶了一把，不然直接就栽了下去。
“多谢！”
道了一声谢之后，冯义这才体会到活着的美好，甚至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好歹自己这是活着从这门内出来了，跪多长时间都无妨，只要是活着就好。
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刚才若是说错一句，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不过让自己纳闷的是，为何堂堂九千岁会关注小商小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