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百年灵药，落日山
林峥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被埋在土里，好不容易爬出来，却站不起身，像是小老鼠在地上乱窜。
他可以穿墙，地面上任何障碍物对他来说仿佛“不存在”。
他看到院子里那株枯叶乌在缓慢的生长。
梦无比真实，他甚至能闻到泥土的气息。
但是他能活动的范围很有限，被困在一个圆形区域里无法离开。
“嗯？”
林峥猛然爬起身，看了眼窗外，天蒙蒙亮。
他闭上眼睛，沉下心，脑海中又出现了“镇山神石”的视角。不仅如此，他能看到、听到、闻到领地范围内的一切。
刚才不是做梦！
“又是一项新能力！”
随着领地范围扩大，这项能力会很有用。
天已经亮了，他起床到院子里查看枯叶乌。
用0.5万物菁元培养的枯叶乌，长高了半米多，茎有二指粗，颜色也发生变化，乌黑如墨，散发着药香。
“这是？灵药？！”
他记得只有生长在山上那种灵气充足的区域、达到百年的枯叶乌，才有可能变成灵药。
普通药材变成灵药，价格高几倍。
“发了发了，它至少值十两银子！”
除去吃穿用度，他一年都攒不下二两银子。十两银子是很大一笔钱。
足够他还完欠债，还能剩些。
忽然间他反应过来，鼠头鼠脑的环顾四周，附近没有别人。
拿起锄头，小心翼翼将枯叶乌连根刨出来，放在竹筐里遮盖严实。
“万物菁元太好用了，我多种几株药草，分分钟发财。”
他背起竹筐，腰间别着镰刀，准备去处理枯叶乌。心里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隔壁院子里房门开启，容钰走出来。
“峥子，去山上割草？”
“嗯，钰姐。”
“等下！”
容钰的视线扫过林峥前院的药园，看到枯叶乌不见了。
“你把枯叶乌全挖了？八年的枯叶乌挖了才划算，你怎么这么着急？”
她想起昨天说的那句“欠我的钱早点还”，想着是不是伤到林峥的自尊心了。
“我……”
林峥无言以对，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唉，挖就挖吧，五年枯叶乌也值一些钱。”
———
红枫村的旁边，有座“落日山”。
落日山由一座主峰和两个侧峰组成，它是蔓延千里的“宁云山脉”延伸出来的支脉。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石兰县周边的上百个村子都靠着上山采药、挖石为生。
林峥不算专业的采药人，他体魄不够，没办法用绳索爬到寻常人难以达到的陡坡峭壁上采药。
能轻易走到的地方，很难发现有价值的药草。
他日常去山上给黑毛山猪割草，运气好的话能发现一两株普通药草。
此刻他背着竹篓走在路上，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容钰的话提醒了他，他的院子连围墙都没有，突然出现很多珍贵药草肯定会带来大麻烦。
他收集万物菁元也需要注意，这个世界有妖怪，他把植物变成“木渣”的手段一旦暴露，肯定大难临头。
“必须小心谨慎，慢慢发展。”
半晌后，他走到一处空地，零零散散的行人背着竹筐、带着绳索等各种工具登山，还有几处收购点，收购药材和宝石。
这里有条登山路，附近几个村的村民都从这里登山，时间久了就形成“小集市”。
林峥上山，走了半个小时后，山路逐渐陡峭，登山路也更加狭窄，旁边偶尔出现岔路。
他按照记忆，走进一条经常前去的岔路，那边紫猪龙草比较多。
直到半小时后，遍地杂草丛生，脚下的路浅到难以看出痕迹，他钻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附近没人，开始收集。”
他把手放在一株杂草上，收集万物菁元。
“这也太稀少了。”
杂草给他的感觉，比5年枯叶乌的万物菁元还要少得多。
不知道收集了多少杂草，一丛一丛的杂草变成草木灰，他才收到【万物菁元＋0.1】的提示。
“这……效率低不说，容易被人发现。”
附近的茂盛草丛都变成了灰，他连忙离开这里。
“试试大树？”
他来到一棵腰粗的松树下，观望四周，没有人。
收集杂草效率太低，他想试试树木的万物菁元。
手放在树干上，收集。
熟悉的能量汇入体内，比枯叶乌提供的万物菁元多。
【万物菁元＋0.1】
收到提示后，林峥连忙停止。
原本笔直的松树有点耷拉，松针发黄，不再翠绿。
“我可以控制收集万物菁元的数量，不让它一下子变成木渣。”
他觉得这样更好，不将其“吸干”，别人看到也不会多想，只会以为这棵松树长势不好。
随后，他展开了收集万物菁元的行动。
一边割下紫猪龙草装进竹筐里，一边每隔一段距离就从大树上收集0.1万物菁元。
时间临近晌午。
竹筐里装满了紫猪龙草，还有两株野生的枯叶乌。
这两株枯叶乌是刚冒尖的，不足一年，不值钱。很多采药人看到都不会采。
林峥是连根带土将枯叶乌带回家，准备种植的。
“好饿。”
他早上没吃饭，忙到现在快累瘫了。再不回去的话，怕不是会饿死在这儿。
这一趟收获不小，万物菁元增加1.8。
————
山脚下，小集市。
收药草的有好几家，这些都是县城的医馆药铺在这里收购药草。
这里的价钱，比去县城少一些。差不了多少，算是路费。
林峥对药铺不了解，他选了个规模大的收购点，好几个采药人在这儿排队。
“总共210文。”
“齐老哥今天运气不错嘛，都超过200文了。”
寻常采药人，一天也就赚一百文。这个数目不少了，毕竟不需要投入，只需要卖力气，算是种田之外的外快。
但是冒着坠山的风险，这钱赚的不容易。
很快轮到林峥，他瘦弱的身体引起大家注意：“呦，是个生面孔。”
“峥子？”
齐禄看到林峥竹筐里满满的猪草，笑着对收药的说：“刘管事，这是我们红枫村的，你照顾点。”
“谢了齐叔。”
林峥的记忆里，他家和齐禄的关系不算好，他爹曾经因为浇地和齐禄有过冲突。
刘管事神情平静：“小伙子，把你采的药拿出来吧。”
林峥从竹筐的底部取出那株百年灵药枯叶乌。
“灵药？！”
刘管事眼前一亮，不再是冷淡的表情。
他接过枯叶乌，用一杆很细的称称重：“重三两五钱。这百年枯叶乌，给你十一两银子，你在县城卖也就这个价。
看在老齐的面子上，我再加50文。放心，我们仁心药堂的信誉还是有的，绝对不唬你。”
十一两银子！
周围的采药人看向林峥的眼神都不对劲了。羡慕、嫉妒……
“这小子运气忒好了吧。”
“小伙子你在哪儿挖的，我也去碰碰运气。”
“十一两啊，我上次挖到灵药还是三年前。”
林峥接过银子塞进怀里，笑着对周围人说：“哈哈，我运气好，割猪草的时候碰到的。割了几年草碰到一次灵草，运气总该来一次。”
他尽量表现出庆幸和得意，毕竟刚偶然得到一笔巨款。要是表现的很冷静，会显得不正常。
“说的也是。”
“希望下次走运的是我。”
落日山每天被挖出的灵药都有十几二十株，大家羡慕一下就过去了，不会过多关注林峥，只会茶余饭后说一句“今天有个红枫村的小子运气好”。
“齐叔，咱们顺道一起回去吧。”
“哦哦。”
齐禄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本来以为林峥就是卖点普通药草，没想到是一株灵药。
嫉妒之心人皆有之，他知道林峥条件不好，愿意搭腔帮忙。但林峥赚大钱了，他心里又难过。
典型的“希望你好、不希望你比我好”的心态。
林峥太饿了，花20文钱在小集市买了两个肉沫烧饼。
“齐叔，给你。”
齐禄没有客气，接过烧饼啃起来。脸色瞬间变好，暗道林峥懂事，他刚才那句话不白说。
林峥之所以叫齐禄一起走，不只是因为他刚才帮腔，也是为了安全。他刚才赚到十一两银子，大家有目共睹。
虽说光天化日，又都是附近采药的村民。但是难保不会有穷疯了的恶徒铤而走险。
齐禄身材高大，和他一起走安全许多。
路上林峥了解了一些关于县城药堂的情况。